要說魔界什么最多,在千云生的心目中,恐怕第一印象深刻的,的就是這里那些各色各樣的巖漿口了。
它們有些在前一刻,看著還是頗為平靜的大地。但下一刻的勃然噴發,就能將走在其上的一堆劣魔變成一群焦尸。
甚至還有些泛著各種藍的、綠的、黃的、紫色的巖漿,如同就像是所有魔物出生后的天然考場,
迅速就能將這些魔“催熟”一般。
畢竟那些無法“成熟”的,都已經全部被這些巖漿吞噬。
因此不夸張的說,這些各色的魔界巖漿們。在每個魔的幼小心靈里,都給他們留下了極為深刻的印象。
至于千云生這會,則仰著頭看著,在他們頭頂那些不停咆哮著的各色巖漿。
這些巖漿散發出的璀璨、熱烈的光芒,通過一片阻擋它們的結界折射下來。甚至繽紛的色彩,
渲染著下方的整個結界的內部,也變得異彩紛呈起來。
至于畫在這些結界底部,無數彎彎扭扭的奇怪符文。一與這些折射過來的瑰麗色彩混雜在一起,立馬就仿佛又變得更加幽深和詭異起來。
反倒是這一會的千云生,正飛在這好不容易布置好的陣法的上方。極為謹慎地將一具具刀勞魔的尸體們,全都放置到陣法的結點處。
其中最重要的那兩個刀勞魔的尸體,則被千云生單獨放置在了陣法的中心。然后才見得他滿意地直起身子,冷笑一聲。
緊接著就見他雙手掐訣,將已然布置在陣法中央的攝魂幡輕輕一點。霎時間就看到無數的魂魄從攝魂幡中沖了出來,朝著陣法中的數百個刀勞魔的尸體里鉆去。
至于被當成攝魂幡主魂的阿古,更是早就將身軀放到最大。宛如一尊凜然難近的魔神似的,站在攝魂幡的頂端,張開雙臂大笑道:
“小崽子們,全都給老子操練起來!”
就在阿古這邊放肆地大笑之際,霎時間,就見得下方的陣法中流淌出一股陰暗、腐朽的氣息。
而同一時間,就見得所有刀勞魔的尸體上。全都飛出一粒粒的宛如米粒般的紅光,朝著阿古的周圍飄去。
如果這會有有心人用神識去看這些紅光的話,就能看到那些米粒般的光芒。竟如同一張張極其扭曲可怖的刀勞魔的臉龐一般,
圍在阿古的周圍,想要拼命地朝著他身上啖去。
這其中,尤其是以最中央的那兩個刀勞魔的扭曲臉龐最為清晰,仿佛就像是發出聲聲最為不甘的嘶吼似的。
瞬息間無數怨氣就在這些紅光周圍糾合起來,直沖穹頂,如同像是跟要自己的祖靈報屈一般。
“哼!冤有頭、債有主,黃泉路上莫回頭!”
不過顯然阿古深諳驅鬼之道,既然他們要謀奪這刀勞魔的元祖血脈。自然要讓他們將元祖之靈給溝通出來,但又不能真的讓元祖之靈找他們的麻煩。
因此就見得阿古看到遠祖之靈開始在陣頂,因為直沖的怨氣聚合,微微顯現,立刻伸手一招。
霎時間就見得,在他從攝魂幡里事先放出的無數厲鬼魂魄,雖然一個個眼神空洞,雙眼暗淡。瘦削的臉龐上仿佛失了魂的模樣,宛如陰森森的灰影似的。
但在阿古的暗暗驅使之下,瞬息間就全都發出凄冷的慘笑聲來。
而且隨著這些厲鬼魂魄糾合在一起,宛如一道鋪天蓋地的鬼網似的。無數的鬼嘯穿插在其中,霎時間就將剛才那些刀勞魔的怨氣給遮蓋了大半。
如此一來,
本來已經開始隱隱出現的遠古之靈,
一時間也因為這怨氣的指引不夠,
反倒是變得若明若暗的不穩起來。
而就在這些刀勞魔的臉龐們,看到上方這一情形,發出了一聲聲不甘的嘶吼之際。
突然從陣法的最下方,那些刀勞魔的體內。無數的血脈之力,卻被最上面的那一道祖靈的氣息勾引出來。冉冉升起,朝著陣法最頂端投去。
霎時間就仿佛像是一道殷紅的陰影,正在大陣上方。吞噬了這些血脈氣息之后,慢慢地被重新具現出來。
這種變化令得哪怕阿古,也神情一亮地哈哈道:“好!果然祖靈血脈有些意思!”然后就見得他朝著身下的攝魂幡上輕輕一點。
緊接著,就聽得“嗤”地一聲,仿佛像是一點寒光在鬼影中閃過。
又接著“噹”地一聲,又如同洪鐘大呂,聲威喧赫一般。
就見得簌然在阿古的頭頂,那攝魂幡里的無數魂魄,陡然聚合在一起。既如同一方大鐘虛影,又如同放大了無數倍的攝魂幡似的。
以至于哪怕陣法頂端的那祖靈氣息,都被這強大的鬼修氣息一攝,霎時間就變得搖搖欲墜起來。
“哈哈!給我壓!”
正常來說,到了這會,才是真正考驗鬼修手段的時候。能不能竊得這祖靈血脈傳承,還得有一場惡仗要打。
但是對于千云生這會來說,他這會反倒是輕松下來。畢竟他現在手上底牌夠多也夠硬,因此就見得這會阿古一招之下。霎時間就將青宸天尊的本體給亮了出來,鎮壓在陣法頂端。
這令得一時間,那遠古祖靈血脈雖然兇悍。但是面對大能本體,哪還有還手的余地!
至于千云生邊上的靈之子,見到阿古亮出了青宸天尊的本體,卻不由得撇了撇嘴道:
“要是這些刀勞魔們知道他們死后,竟然還能有大能的本體伺候,恐怕也會覺得自己死得不冤了......”
而聽到靈之子這么說的千云生,只得微微輕咳一聲。
反正他臉皮夠厚,因此他自動屏蔽了靈之子話語中的譏諷之意。反倒是興奮地盯著場中的形勢,看著刀勞魔們的遠古祖靈血脈們,緩緩朝著阿古的體內灌去。
不由得露出滿意地笑容道:“你這方法確實不錯,誰能想到,咱們讓阿古搖身一變。瞬間修為大降不說,還能變出一只如假包換的刀勞魔出來。”
“哈哈,這一下任憑欲魔他們將網織得再密,也擋不住咱們這只小蟲子飛出生天了。”
靈之子聞言輕哼一聲,顯然他現在的情緒中還夾雜著一種,幽嬋對于千云生的深刻恨意與畏懼之意。
但同時又有著一種新生的靈之子,對于一切新鮮事物好奇的躍躍欲試之情混雜在一起,以至于一時間心情極為復雜。
這也是千云生之前發現了靈之子的這個破綻之后,在石壓地獄終于將對方說服與自己合作。
否則如果僅僅是幽嬋這一邊的話,恐怕說什么也得讓千云生先立了天道誓言再說。
但反過來說,正是因為萬魔尊者的幫助,導致千云生能徹底的將幽嬋給控制住。以至于間接的,也令得他定約之后。還能放心的跟對方合作,不怕對方生出反意。
否則的話,恐怕這會雙方的合作,還難以如此順利。說不定反倒搞不好,又會變成了一場爾虞我詐的角力算計去了。
因此這會在靈之子心中,雖然因為屬于幽嬋的部分,極為不爽千云生開心的樣子。但另外一半的靈之子的部分,又極為滿意自己的謀略成功。
因此一時之間他也不知道自己是該生氣還是該得意,以至于反倒是弄出個又哭又笑的表情來。只得繼續酸酸地道:“你也不要得意的太早。”
“這阿古雖然得了刀勞魔的遠古祖靈血脈之后,也算是一只如假包換的魔界一員了。”
可因此而來的,就是他的實力也會大降到一頭劣魔的水平。必須重新修煉魔功之后,才會逐漸恢復。
“哼哼,在這期間要是他遇到什么不測,而咱們又無法動手的話。憑著他這刀勞魔的小身板,可禁不住別的魔一根手指頭。”
誰知千云生卻毫不在意地呵呵道:“放心吧,該如何行動,我倒是有些把握。嘿嘿,說不定這一次咱們不用打打殺殺,就能悠哉悠哉地逃出生天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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