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吉冷哼道:“出家人怎么不狠毒?他們表面上慈悲為懷,實際上骨子里他們才是最狂熱的。”
“為了信仰可以連自己命都不要的人,對自己尚且如此的狠,怎么可能會在惜別人的生命?”
“他們一旦認定你是墮落墜化了以后,他們只會比一般人對你更加兇狠百倍。”
“那隊長去救她了嗎?”千云生問。
朱吉搖了搖頭道:“那地方是雷音寺專門針對隊長設的局,隊長真要去救的話,不但救不出來,自己也要折進去。”
“隊長在那里呆了三天,沒找到一點救她的機會,直到看著她咽了最后一口氣。”
“這女人是真慘,隊長也真慘”千云生嘆氣道。
朱吉也點頭,繼續道:“隊長看著她咽了氣以后,躲到深山里想了三天,最后才打開了他偷拿的那個卷軸。”
那個卷軸里是當年雷音寺剿滅萬鬼宗的修煉法門,隊長在深山里苦修了三個月,直到雷音寺的人以為他不在這里了,才又偷偷進城滅了那少爺整門。”
“隊長曾經說過,他永遠都忘不了他女人最后絕望的哭泣。”
千云生也嘆氣道:“那女人雖然有做的不對的,但隊長也算是條漢子了。”
朱吉道:“隊長曾經說過,那女人算曾經是跟著他受了苦的,而且沒跟著他過過幾天好日子,所以他覺得他不能不為那女人報仇。”
“只是隊長沒想到的是,殺少爺那家的時候,他家里竟然還住著一個雷音寺的和尚。據說是那少爺內心不安,千求萬求留下來的,那僧人也是貪圖少爺一家的供奉,就多留了幾個月,沒想到也一起把命送在了那里。”
“不過隊長這下殺了雷音寺的僧人,再加上他修煉了鬼道功法,情況就又變了。”
“戒律堂開始出手對隊長一路追殺,路上被隊長又殺了兩個戒律堂的戰僧,甚至最后連戒律堂首座都出手了,也沒留下隊長,終究被隊長一路逃到南部邊陲來隱姓埋名的躲了起來了。”
“所以你想呀,隊長別的不行,逃跑絕對是一流。”朱吉說到這的時候,臉上露出得意的表情。
千云生吃了一驚:“戒律堂首座都沒留下隊長?”
朱吉點頭道:“萬鬼宗的功法確實別具神妙,聽隊長形容過戒律堂首座出手,他有一串歷代大德的功德珠,這功德珠用法奇妙,特別善于追攝和破魔,聽說隊長在這功德珠下吃了不少的苦頭。”
“最兇險的一次據說是被戒律堂四大戰僧圍住了,還好隊長夠機警,否則的話還真有可能就逃不出去了”朱吉說這段的時候,尤有余悸,仿佛自己親歷了一般。
千云生被他也說的仿佛身臨其境,急問道:“那最后怎么樣了?”
朱吉慢慢的說道:“那一戰極度的兇險,本來隊長之前就已經跟戒律堂的首座連打了兩場,雖然說戒律堂首座的那九珠的功德珠,被他連破了兩珠子,沒有留住他。但隊長當時畢竟修煉時淺,其實能用的手段都基本用盡了。”
“還好畢竟魔功詭異,也有無數意想不到的法門。比如功法來說,就有七八種迅速提升功法的法門,雖然事后代價大了點,但當時隊長也顧不上了。
“萬鬼宗的功法里,有一門秘法,可以尋一處聚陰之地,獻上祭品,與異界大能締結契約借來大能的分身之力。”
“在以往這聚陰之地可是左道秘寶,人人趨之若鶩。但現在左道凋零,這聚陰之地也變成了野狐鬼丘之所,所以被隊長輕易的尋到一處。可惜隊長當時正被戒律堂追的上天入地,根本沒有時間準備祭品,因此隊長只好以自身壽命為祭,與異界大能結定契約。”
聽到隊長這些過往事跡,千云生都覺得自己都仿佛參與其中般都變得呼吸急促起來。
朱吉繼續慢慢的道:“那一戰時,四大戰僧先是聯手組成了小金剛伏魔圈,戒律堂首座還把功德珠丟到空中壓住隊長那鬼影遁的身法,再加上之前隊長祭煉的幾件法寶因為之前爭斗中早已露了跟腳,所以也都被他們一一破掉。”
“隊長無奈之下,只能引動契約,以壽命為代價換取異界大能的投影一擊。”
“不過雷音寺的禿驢乖的強硬,隊長燃燒了十年壽命換取的一擊,竟然沒有破掉小金剛伏魔圈,只是把壓陣的功德珠打的粉碎。”
“隊長無奈,又燃燒了二十年壽命,再換取兩次異界大能的投影一擊,才終于破開小金剛伏魔陣的一角。而此一戰后,那幾個戒律堂的僧人也元氣大傷,再加上那有追躡神效的功德珠被異界大能出手破去,才終于被隊長逃了出來。”
千云生倒吸了一口涼氣:“三擊就三十年壽命,要是擊個十下八下,那不是直接把小命就擊沒有了?”
朱吉笑道:“那時候隊長也是顧不上了,如果當時不拼命,以后就算留著命又有什么用呢?難道真覺得那些禿頭會慈悲為懷天天青燈古佛?”
“真被他們抓了去,不被他們鎮死也會被他們壓死,聽說當年一條白蛇只是動了凡心,就被和尚抓了壓到了湖下,還在上面專門修了一座塔,最后和尚都死光了,白蛇也沒聽說放出來。”
最后朱吉嘆氣道:“這世上有多少人,明明做的是惡事情,偏偏天天嘴上念的都是善。”
“就說這白蛇吧,明明心存善念,但偏要被他們叫成了惡。而這和尚呢,明明行了惡行,偏偏標榜自己是善。”
千云生點點頭道:“這些和尚口是心非,滿肚子壞水,早就已經是有無數的例子了。只是隊長這三十年壽命一失去,恐怕修煉上就越發困難了吧。”
朱吉點頭道:“所以你以為隊長為什么要隱姓埋名,躲在這南部邊陲,主要就是這里時常能方便的獲得妖獸的精魂,那個異界大能平時雖然不出手時不用抽取壽命,但也并不是完全無所求,有時候還是得精魂供養,所以隊長才一直留在了南邊。”
“如果不是隊長一直留在南邊,這么多年來順手下來,也救不下來我們幾個。”
“你們幾個原來都是隊長救的?”千云生問。
朱吉點點頭道:“先是楊泰、后來是張元,再后來是老周頭、我和黑塔。”
接著上下瞅了瞅千云生笑著道:“你倒是唯一一個例外,也不知道你跟著我們算是幸運還是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