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只要把這些草都種到我們選定的區域內,然后妖魔如果經過的話,它們就會在夜里開出花?”
沐雪晴捏著從地上拔出的小草,皺著眉問道。
“應該說吸收了足夠的魔氣它就會開花”千云生強調了一下。
接著他站起來,指了指已經枯萎下去的草地道:“相信經過昨天一夜,沐姑娘應該看到,這幽冥草能開出足夠的時間,足以讓我們發現妖魔的蹤跡了”。
“這個方法的好處是,妖魔不會想到我們有這樣的手段,而且隨著我們的范圍越收越緊,妖魔難免不動用能力來躲避我們的圍剿”。
“一旦他只要動用能力躲避我們的圍剿,而正好又經過這幽冥草之上的話,一定就會顯露出魔氣而被幽冥草捕捉到,這樣一來,我們只要等到晚上,就自然能知道妖魔的行動軌跡了。”
“要知道,他經過那片地方的時候,幽冥草可不會露出任何被他發現的異樣來”,
“因此,就算妖魔再狡猾,也不會想到我們是用這種方法算計它”,
千云生帶著一股強大的自信道。
當然,這樣的自信也不是沒有源頭,如果任誰現在儲物袋里躺著五千塊靈石,也會泛起這種強大的自信。
他腰上還系了一個令牌,雖然說張公子許諾給自己的官職只是徒有虛名,并沒有什么實權,
但是能憑著它在宵禁時隨意出入城池,對于千云生來說,已經是足夠意外的驚喜了。
要知道他還打著萬一自己不能抹滅掉關于自己的不利證據,就腳底抹油的計劃,這塊令牌正好對他有用。
“那還等什么,那就開始干吧。”張公子在一旁拍了下手。
不同于以往的風花雪月,他現在也對于這些煉氣士的手段開始著迷,經常往這座城主府分撥出來的臨時指揮點跑。
千云生攤了下手:“可惜我暫時沒有足夠多的種子”,
“如果你們需要足夠種子的話,最好能給我一點時間,還有一塊能布置陣法的陰地,讓我把種子都催生出來。”
沐雪晴皺著眉望了他一眼,雖然在千云生一臉誠懇的表情下,但她總覺得隱隱的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但又根本抓不住。
千云生則帶著自信的笑容望著她,雖然剛才自己冒險提了陰地的事情,但他一點都不擔心沐雪晴會聯想到自己鬼修的身份。
自己明面上表現出來的是木修,精通各種催生植物本來就是應有之義。
不過千云生也不會讓她多想,而是馬上轉換話題道:“當然,你們也要招募到足夠的木修,只要我把種子種出來,你們立馬就要安排他們把這些種子都灑出去催生出來。”
“這沒問題,城中木修不少,特別是西山上種竹子的,回頭就調些過來給沐姑娘聽用”,這是張公子的聲音。
沐雪晴果然被這個問題吸引,不再去想哪里不對勁,而是沉吟了下回答道:“人數太多容易泄密,還是要考慮保密的問題。能不能請城主府把關的嚴一點,找一些身家清白,忠心可靠的?”
見沒人反對自己的計劃,千云生微笑的住了口。
現在重要的不是展現能力的時候,
這時候應該恰到好處的是,把這些展現領導能力的事情讓給那些自以為自己更重要的人來發揮,
這樣才能讓別人覺得這個計劃是自己聰明的腦瓜里想出來的,甚至會下意識的忽略自己這個始作俑者的存在,
當然,適時的贊揚和恰到好處的稱頌也是必須的。
等她們把細節討論的差不多了,千云生咳嗽了一下,把她們的注意力拉回到自己這里道:“既然就這么決定了,那我回頭擬一個單子,催生種子很麻煩,如果能早點準備好物資我也可以早一點開始。”
其實千云生私底下的潛臺詞是:“雖然得了五千塊靈石,但是能多貪污一點,也不能放過啊。”
“這是自然”張公子點了點頭,
剛才在詳細的推敲的方案的時候,他獲得了一種之前都沒有享受過的滿足,這會正臉色微微發紅,顯然剛才的討論也過度的消耗了他的腦力。
“千哥擬好單子給我,如果不是太困難的東西話,給我一晚上應該就能給你湊齊。”
“至于陰地更加不是問題,我記得稽下城外就有一處,回頭我讓人帶你去看看,如果滿意的話,我就把那處臨時圈下來給你用。”
跟著有錢人在一起就是容易發財,見自己的貪污大計又快要達成了,千云生是發自內心的對張公子點頭感激。
經過昨天一晚上的推杯換盞,兩個人已經從救命的關系,迅速的發展成了兄弟關系。
至于這兄弟關系能有多牢靠,恐怕就只有兩個當事人自己知道了。
張公子又想起什么來的招了招手,兩個歲數頗大的老人家走了進來,
張公子指著他們笑道:“王伯和李伯是我府里的老家人了,千哥既然要忙著催種,我就做主把他們調了出來給千哥你先用著,很多事情你都盡可以吩咐他們去做。”
“有他們兩位出面,想來稽下城里大部分人也要給我城主府一點薄面,比千哥你自己辦可能還要利索點。”
“昨天千哥認了我這個兄弟,在這稽下城,小弟總得讓你覺得像家里一樣舒服才行。”
說完轉過頭又給兩位介紹了下千云生,叮囑了兩位老人家兩句。
千云生眼神一縮,兩位身上靈力很淡,似乎僅僅是剛入了修行。
但仔細看來,明顯是都已經做到了靈力內斂的地步,顯然都是高手。
“這哪里是來服侍的,明明是來監視的啊”千云生心里一緊,表面上則毫無顯露的說著客氣話。
沐雪晴也在一邊好奇的盯了眼兩位老人家,似乎也看出了什么端倪。
她雖然沒有說話,但兩個眼睛在張公子和千云生之間打轉,顯然是好奇兩個人的關系。
“這五千塊靈石果然不好拿啊”千云生本來還覺得自己如掉入了米缸的老鼠,轉眼間就成了作繭自縛的秋蟲。
他收起這些心思,假裝毫無所覺的和兩位老人家見了禮,內心則冷冷一笑,既然如此,那就看誰的手段更高明了。
把這點插曲翻過,幾個人又商量了一會才全談妥當,
千云生轉頭對張公子道:“既然如此,我就先去那陰地看看,如果可行的話,我就開始布置陣法了。”
“圍剿妖魔刻不容緩,我早一日開始,就能更早些對抓到妖魔有所幫助。”
接著也向沐雪晴點了點頭,就帶著兩位管事直接往城外而去。
沐雪晴則把張公子也送走以后,揉了揉頭,又想了想,干脆把面前催生出的小花拿了起來,匆匆往后堂而去。
走了幾進的院子,輕輕的木魚聲就傳了過來,叮咚叮咚的聲音把沐雪晴本來還有點焦躁的心逐漸的撫平。
沐雪晴小心的走進靜慈的禪室,伸出手,把檀香撥了撥,燒的更旺。
她也跪倒在靜慈的身邊,在佛主的像前默默禮拜誦經。
許久之后,靜慈做完功課,睜開了眼,慈愛的望著沐雪晴道:“這幾日,你倒是越發的清減了。”
沐雪晴則眼前一亮,摸了摸下頜,似乎這句話對每個女人都有絕大的魔力。
靜慈看她連正事都不提了,笑著刮了下她的鼻子道:“你來找我,是又遇到什么難事了嗎?”
沐雪晴拿出那朵幽冥草,遞給靜慈看,又把千云生的話復述了一遍,問道:“師叔,你說這幽冥草真有這么神奇?”
靜慈仔細的看了看眼前的小草,又閉目思考了一下道:“我記得第二十七代掌門的飲冰閑錄里,曾經記載過這種小草,確實對魔氣會有這樣的反應。”
“不過這草如果是在魔界的話,倒是不用一定要等到晚上,只要有足夠的魔氣隨時都能開花。在人界的話,是不是一定是晚上才能開花,我就不清楚了。”
沐雪晴聽完靜慈的話,再想到之前千云生的演示,眼前一亮道:“這么說來,這草果然對抓捕妖魔有用了?”
如果千云生呆在這里,聽到靜慈和沐雪晴的對話,恐怕會偷笑。
她們不知道的是,這草不僅僅對魔氣有敏感,還對陰氣有敏感,而這只是自己攪亂抓捕行動的第一步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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