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所有新招募的散修都被集中到了城主府的大堂里。
坐在最上首的乃是安伯,他先站起來拱手自我介紹了一番,才笑道:
“諸位都乃是我東海一時才俊,不少甚至都是在我臨海城的牙行中有名有姓的人物,你們其中不少人的本事,就連我們城主府的二公子都是有所耳聞的。”
客套了一番后,安伯話音一轉道:
“不過這妖魔之事,非是兒戲,諸位可是都想明白了?要知道這妖魔可是比東海里的妖獸要厲害數倍都不止的。”
“諸位也許對于妖獸有所心得,但這妖魔可又是不同。特別是時間越長,這妖魔很可能就越發的厲害。”
說完,嚴肅的眼神朝著諸位望去。
千云生也混在人群之中,這次他的目標乃是城主府的獎勵噬魂草,這東西急切之間除了這處別的地方也沒有辦法去尋。
因此,雖然安伯最后出言詢問一番,千云生與大部分人一樣,還是全都默不作聲。
安伯等了一會,見眾人都不吭聲,拍掌道:“很好,都是我臨海城中大好男兒,來呀,把東西端上來。”
不一會兒,就從室內走出幾個翩翩少女,這些少女一人端著一個盤子,盤子上蓋了一個紅布頭。
安伯見眾人露出奇怪的面容,哈哈一笑,把蓋頭揭開道:“此乃是清心玉佩,除了能除塵和潔凈兩個能力外,也算是出入我城主府的憑證。”
“來,來,不要客氣,人人有份”,說完一揮手把這些玉佩就由著這些侍女們發了下去。
千云生也接了一枚過來,靈氣進入其中探查了一番,不由得暗暗點頭。
這玉佩也算是一種靈具,而且是制作的時候,特別加了兩個功能的靈具,在靈具中也算是中品之列了。
只是唯一惋惜的是,這玉佩乃是一件生活類的靈具,比不得他身上中品靈具小刀的價值。
但就按最低的中品靈具的價值算,也算是一件三、五十枚靈石的好東西了,這讓他不由得對于城主府的財大氣粗有了更加直觀的感受。
見東西分發已定,安伯哈哈笑道:“些許物品,不成敬意。這東西就送給諸位了,如果事成之后,除了城主府外,二公子那還有重賞。”
這一下大家都興奮起來,本來眾人都以為僅僅是臨時所用,因此還有些不已為然,沒想到竟然就直接成了囊中的私物。
這一點就連千云生也暗暗點頭,不得不說,連他也覺得,這位安伯果然深悉人心。僅僅用了這么一個小小的手段,就一下都提升了大家對于城主府的好感度。
要知道,既然報名來做這樣的活計,要不就是如千云生這般對于特殊物品有所求的,要不就是看中了懸賞的靈石的。
不管哪一種來說,主家出手大方總是會讓人首先就生出親近之心。畢竟沒有誰會愿意對著一個扣扣索索,還一口一個我為你好、我為你著想的老板。
如果遇到那樣的老板,恐怕你第一時間的想法就是讓他有多遠就滾到多遠去。
安伯見已經調動起來了眾人的情緒,心中也頗為滿意。
不過僅僅是給好處還顯然不夠,他眼神突然轉厲,那本來黃濁的眼睛里卻似乎含著光,帶著一種自然而然的威嚴道:
“不過諸位也不要想著偷奸耍滑,需知道,我城主府眼里,可是容不得沙子的。”
“這是自然”,眾人還沒開動,就先得了好處,自然一個個轟然應諾,反正說好話總不會犯錯。
只有一個坐在安伯身邊的少女,好奇的問道:“到底是什么樣的妖魔,可能請安伯伯說明一二?”
千云生抬眼朝著那少女望去,心中把她暗暗記下。剛才分東西的時候,她就多得了一串佛珠,顯然對于她是特殊關照。
再加上她稱呼安伯與眾人又不同,自然讓千云生更加上心。
其實場中眾人也都一個個如人精一般,只是全都假裝不知罷了。既然眾人最關心的事情聽這少女提起,于是大家一個個還都是豎耳靜聽,唯恐遺漏了什么消息。
安伯點了點頭道:“這是自然”,于是又極為耐心的把目前所掌握到的情況又說了一遍。
眾人等安伯說完以后,又提了幾個問題,才都紛紛作罷。
安伯見眾人都沒了問題,才再一拍手,從外面又走進來兩個青衣的精干漢子。
安伯指著他們兩個道:“來給大家介紹一下,這兩位是秦遠和秦宇。”
接著頓了頓,等著他們兩個和眾位仙師見過禮后繼續道:
“剛才按我說的,目前尋找這妖魔的情勢還是頗為緊急,早一天找到就更好處理。目前咱們的人手又足夠,因此按我的意思,還是分成兩組同時尋找。”
“這樣一來,除了讓眾位尋找起來更有效率外,相信你們兩組也能從不同的角度來尋找問題,搞不好對于破案更為有利。”
說完,大略的按照眾人坐著的兩邊把人分了分,接著指著秦遠和秦宇道:
“這兩位都是我城主府的精干,對于臨海城里也是極為熟悉的,特別是你們查探的地方不少都是私人領地,很多都需要城主府出面協調,這些都可以由他們去辦。”
“具體你們等會行動的時候,我一人給你們一組安排一個,這樣一來,哪怕諸位中就算有對于咱們臨海城不熟悉的,有了他們的照應,應該就都不會有什么問題了。”
這就是監軍了,大家心下明亮。
見眾位沒了異議,甚至同組之人還互相見過略略熟悉以后。
安伯就站起來微笑道:“既如此,那小老兒就在這里,祝各位旗開得勝了。”
說完拱了拱手,才讓著秦遠和秦宇領著眾人查案去了。
......
城主府一角的馬廄里,一頭黑色的神俊黑馬正與一頭棗紅小母馬親昵的偎倚在一起。
兩匹馬就像兩個戀人般靠在一起悠閑的啃著細干草和燕麥、黑豆混合成的上好飼料。
這還是棗紅馬沾了黑馬的光,才能吃到這么高級的飼料。
養馬的老趙這幾天都很開心,走路都哼著曲。
自家的小母馬不知道出去轉了一圈走了什么大運,拐回來一只如此神俊的黑馬。
老趙左看右看自家的母馬,也不像是個馬里的美人胚子,怎么就能讓這黑馬死心塌地的對她形影不離呢?
府里的陶管事聽說了這個事情,特別過來看了看,也是大喜。
他好好的把自己夸獎了一番,還給自己加了一成的工錢,這讓老趙這些天干活都覺得更有勁了,腳步都輕飄起來。
萬一自己養這馬養的好,再下個崽來......
想到這里,老趙看著那匹黑馬就更順眼了。
......
義莊里,各種各樣奇怪死法的尸體都一溜開的擺在大通鋪上,每個尸體下面都撒上了石灰,尸體上還貼著一張黃紙鎮住。
這是義莊里最為通用的做法,應該是就怕這些尸體惹來什么不知道的、不干凈的存在,突然詐尸或者生出什么奇怪的事情來。
但就算這樣,依然有些尸體因為處理不及時,或者和查案有關系的不能隨意擺弄的,導致房間里還是極臭。
七八個人在一個青衣漢子的的帶領下,魚貫般的走進了義莊里。
這些人正是千云生他們,這已經是他們來的第二個地方了。
按照安伯的介紹,他們之前在統領府里并沒查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一商量,干脆直奔這里。
不同于之前對于妖魔的想象,直到眾人這會走到了這兩具仿佛就像是只剩了兩張皮的尸體面前,大家才第一次直觀感受到了妖魔的可怕。
看著這一男一女睜得大大的眼睛和驚恐扭曲的面容,每個人都瞬間腦補出他們死之前受到了怎么樣的折磨。
千云生則并不急著觀察尸體,而是走在倒數第二個的位置,默默把義莊的位置記下。
其實對于他來說,最重要的查案時間根本不是現在。現在人多眼雜,根本就不方便動用自己的特殊手段。
只有等到自己單獨一人的時間,自己才方便行動。
因此對于他來說,現在純粹是虛應事故罷了。
這也是他為什么故意落在后面,現在一進來后,又抱著膀子躲在一邊,純粹就像是在觀察其他幾個人的表現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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