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
陸言從修煉狀態中醒來,緩緩呼出一口濁氣。
感受著體內的靈氣的變化,陸言才深深的意識到,這靈蘊屬性的作用,竟是如此逆天。
陸言第一次加10點靈蘊屬性,是剛剛晉級到五層的時候。
那時陸言對自己體內的靈氣強度還沒有多少認知,所以沒有特殊的感覺。
而在煉氣境第五層穩固了幾天之后,再次加靈蘊屬性,才發現,這靈蘊點不僅能增加自己對靈氣的感知,同時體內的靈晶內的靈氣儲存量,也整整擴大了十分之一。體內靈氣也變得愈加精純。
簡直就像服下增幅靈氣的丹藥一般。
而且這種增幅效果是無限期的!
壓抑住心中激動的心情,陸言起身,取出昨日從張鐵處買來的符紙,取來朱砂,畫起了符篆。
準備好了一切,才出了門,向天郁山趕去。
天郁山。
觀星臺上,此時已經站滿了宗內的弟子。
就連那平日里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宗主葉玄,也親自來為陸言等人送行,并遞給陸言等人一人一枚玉簡。
玉簡之中,記錄了須臾山一百年前的部分地圖,是上一屆參賽者所繪。
至于這一百年內,須臾山中發生過什么,則無人可知。
陸言將靈氣探入玉簡之中,一副圖像頓時浮現在空中。
陸言仔細端詳著。
這地圖上,只顯示了須臾山以東的部分地圖。
但僅是東面的地圖,面積就已經極大。
須臾山地界頗為平坦,除了地圖中間的須臾山高聳入云之外,周圍都是平原,鮮有高山。
在這種地方,只要爆發了戰斗,很容易引來其他門派的人。
四位真人交予陸言等人的指令,便是找一處隱蔽之地,靜待機會。
此次須臾山之爭,參賽弟子必須在山中度過一年。
進入須臾山之前,所有參賽修士都會得到一塊玉牌。而參賽修士的任務,則是在一年之期結束之前,盡可能的搶到更多的玉牌。
一年期限結束后,獲得玉牌最多的前十個門派,將獲得進入遠古戰場的機會。
排名前三的門派,則可各推薦三名弟子,進入玄天圣殿中,修行十年!
所有宗門的最終目的,自然就是擠進前三。
修士修煉靈氣,為的就是飛升天界,成為天人,成為世間不死不滅的存在。
而玄天圣殿,是天人在凡間設立的橋梁,連通天凡兩界。
所以進入玄天圣殿,就幾乎是得到了成為天人的資格。
即使成不了天人,也是凡間巔峰的存在。
而須臾山之爭,每百年才舉辦一次。以國為單位,每個擁有玄天圣殿的大國,都會舉辦一次須臾山之爭,每次參加須臾山之爭的宗門數不勝數,想在其中殺進前三,自然是十分艱難。
筑玄宗也是個擁有四座靈山的大宗,雖然在國內,只能算三流。
但憑借其下門人對陣法的研究頗深,前三不敢妄想,但擠進前十,還是有一搏的可能。
“怎么了?陸言師兄緊張了么?”
陸言正看著地圖思索間,一個輕盈悅耳的聲音自一旁響起。轉頭時,便看到了一臉笑吟吟的鹿鈴。
“沒事,我只是在想事情罷了。”
“是么?”
鹿鈴饒有興趣的打量著陸言,兩人靠的有些近,陸言甚至能聞到她身上散發出來的淡淡幽香。
這般距離,對于十二年未曾與女子交流的陸言來說,有著不小的殺傷力。
“小鹿師妹,有些近了。”
見陸言臉色已經泛紅,鹿鈴噗嗤一聲,銀鈴般笑了起來。
“陸言師兄真有意思,不必擔心,等進了須臾山,盡管跟在我身后就好了,我會罩著你的。”
鹿鈴拍了拍胸脯,擺出一副“看我是不是很可靠”的樣子。
被一個軟萌的妹子說出要保護自己的話,陸言不由有些哭笑不得。
小鹿師妹,著實讓人小鹿亂撞。
兩人曖昧的氣場,頓時引來一聲不滿的咳嗽聲。
陸言抬眼望去,卻見來者是嚴擎。
嚴擎走到陸言跟前,他整整高了陸言一個頭,用一種極為不善的眼神,居高臨下地看著陸言。
陸言看了一眼他背后背著的,如同巨大的門板一般的巨劍,不由皺了皺眉。
“身為一個男人,居然還要一個弱女子保護,未免太丟人了。”
嚴擎聲如洪鐘,頓時引來了觀星臺上眾修士的側目。
當眾人看到嚴擎說的是陸言之后,都不由嗤之以鼻。
眼底的不屑,毫不掩飾。
雖說陸言昨日,在蒼岳山廣場上的戰績斐然,但也只能令一些煉氣六層以下的修士服氣。
對于門內那些煉氣八層的修士來說,陸言這種戰績,就是跳梁小丑。
如今,見嚴擎挖苦陸言,頓時都嗤笑起來。
陸言自然不在意別人對自己的看法,但面前這個嚴擎,卻令他有些苦惱。
這個嚴擎,是青竹峰上最出類拔萃的弟子,據說實力已經達到煉氣境第九層。
在天干十人中,實力僅次于秦立。
最重要的是,傳聞嚴擎對鹿鈴有意思,先前曾經有過一個男修,與小鹿師妹搭了幾句話,就被嚴擎打斷了雙手雙腳,終身無法再修煉。
若不是陸言也是天干十人之一,恐怕也要被找麻煩。
“嚴擎師兄你在說什么呢?陸言師兄修為較低,被保護是理所應當的。”
似乎看出了嚴擎眼底對陸言的敵意,鹿鈴趕忙橫在兩人中間。
嚴擎聞言只是不屑地冷笑一聲,對陸言道:“修為低就夾起尾巴躲在后面,莫要讓其他門派的修士看到,以為我筑玄宗是什么阿貓阿狗都能進的。”
陸言直視著嚴擎,面對侮辱,陸言倒是顯得頗為冷靜,道:“小鹿師妹不過是玩笑話罷了,陸言修為雖低,自保能力還是有的,不牢師兄費心。”
“哼,實力低微,口氣倒不小。”
嚴擎居高臨下看著陸言,獰笑道:“那你可要小心,須臾山中異獸極多,你可別某天,被異獸叼去一只手或一只腳的,反過來怪師兄我沒有保護好你。”
這是赤裸裸的威脅。
陸言的眼神也不由冰冷了下來,他自然知道嚴擎不敢殺他,但他想對自己不利,卻也很容易。
奈何對方實力實在高自己太多,他想整自己,自己也無計可施。
就在這時,一個冰冷的聲音自一旁響起:
“嚴擎師兄,宗門任務為重,可別為了個人恩怨,忘了此行任務。”
說話之人,正是任盈雪。
陸言有些意外,他沒想到任盈雪會幫他說話。
嚴擎看向任盈雪,眼中居然罕見地閃過一絲忌憚,道:“連你也要維護這小子?”
任盈雪淡然道:“我只是為了任務。”
話到這里,嚴擎也不好再發作。
他狠狠的瞪了陸言一眼,道:“陸言師弟,咱們有的是時間。”
隨后轉身離開。
看著嚴擎離開,陸言向任盈雪道謝。
任盈雪從始至終都沒有看陸言一眼,而是走上前來,把鹿鈴拉開,道:“你還要胡鬧到幾時,過來。”
“師姐,我哪有胡鬧啊,是那個嚴擎,蠻不講理。”
鹿鈴被任盈雪拉走,走時還不忘回頭向陸言做個鬼臉。
看著鹿鈴這俏皮可愛的樣子,陸言不由有些無奈。
當真是紅顏禍水啊。
現在被嚴擎盯上了,往后這一年的日子,恐怕不好過了。
任盈雪回過頭來,看著鹿鈴,說了一句:“謹言慎行。”
不知是對鹿鈴說,還是對在陸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