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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15 新年快樂

  目光從不知道停了多久的紅旗車上掃過,曹錦瑟神色如常,走向家門。

  卯兔板著臉跟上。

  還沒用得上進門,就有人從古樸素靜的四合院走了出來,與主仆倆迎面相遇。

  “回來了。”

  對方露出冬雪消融般的笑容。

  肯定不是曹修戈。

  人情這種東西,講究的是禮尚往來,曹錦瑟在外面東奔西走,難道她家就沒人光顧了?

  所以說大哥躺平了,其實并不公平,兄妹倆得分工嘛,一個主外,一個主內,perfect,完美。

  “怎么不多坐會?”

  曹錦瑟停下。

  宋朝歌無奈一笑,“和你一樣,我還趕著去下家呢。”

  曹錦瑟露出淡淡的弧度,理解性的點了點頭。

  宋朝歌跨過門坎石,像是沒注意到旁邊卯兔兇巴巴的眼神殺,“去見房老了?”

  “嗯。”

  “我也去看過房老。”宋朝歌感慨中帶著沉重,“沒想到突然之間,房老的身體里這么差了。”

  曹錦瑟沒有接茬,與對方對視,忽然毫無征兆道:“是不是要安排房俊和房老見一面。”

宋朝歌始料未及  應該肯定是應該。

  可是要房老爺子去探監,不提健康狀況允不允許,以房老的性格,肯定不會答應,不然根本用不著等到現在。

  房俊是犯了罪,可是沒有被剝奪人權。

  所以唯一的辦法,就是讓房俊出來。

  但是讓一個正在服刑的囚犯出獄…

  好吧。

  雖然程序上并不允許,但是程序并不是不能變通。

  百善孝為先。

  老人的健康不容樂觀,作為子孫,于情于理,應該抓緊時間去見一面。

  法不外乎人情。

  又不是提前釋放,問題不大。

  “我覺得有這個必要。”

  短暫的走神過后,宋朝歌認同的點了點頭,象征著雙方默契的達成共識。

  雖然彼此都沒有明說,但無疑都覺得房老時日無多,再不見,可能就是天人永隔。

  “你來安排還是我來安排?”

  曹錦瑟平靜的問。

  “我來吧。怎么也不能麻煩你。”宋朝歌干脆道。

  曹錦瑟沒有客套,不急不緩道:“到了這種時候,房老還在為全家人考慮,房俊一直把你當兄長,所以希望你轉告房俊,不要再給房老臉上抹黑。”

  宋朝歌眼神閃動了下。

  站在曹錦瑟身旁的卯兔眼神殺更肆無忌憚了。

  這番話,意味深長啊。

  “我會轉告他的。”

  宋朝歌點頭答應下來。

  “先進去了。”

  曹錦瑟提起腳,打算進門。

  “謝謝。”

  宋朝歌說了聲。

  “我只是不想像房老這樣的老人在晚年背負罵名。”

  “應該也沒有人會想。”

  停頓了下,曹錦瑟跨入家門。

  卯兔跟了上去,連招呼都沒和客人打。

  是誰剛才還振振有詞說留客吃飯是基本禮貌的?

  宋朝歌朝繼續往外走,與曹錦瑟主仆反向而行,拉開紅旗車門,坐上車后,他卻沒有啟動車子,竟然靠在駕駛座上閉上眼睛,開始閉目養神。

  是正月里走親訪友太過密集,所以感到疲乏嗎?

  “嗡嗡嗡嗡…”

  不知道過了多久,手機震動。

  宋朝歌這才重新睜開眼睛。

  能夠聽到震動聲,想必是沒有睡著的。

  他從褲子口袋摸出手機,看了眼來顯,然后按下接通鍵,放在耳邊。

  那頭傳來女聲,只不過維持在一層不變的音調上。

  “江辰在緬底遇到了困局,他支持的同盟軍被滲透,同盟軍的領袖靳主左右搖擺,隨時可能反水,集團破土動工的制造廠已經被炸毀。”

  這些可是新聞報道里看不到的隱秘消息。

  “緬底的事務現在與我們沒有任何干系。”

  識時務者為俊杰。

  可以越挫越勇,但不能一意孤行。

  輸和贏重要,卻也不重要,尤其是一場牌局眼見分出了勝負,還有什么必要再為其賠上更多的籌碼。

  這把牌輸了,可以等重開,也可以換張賭桌,換種玩法。

  房老爺子這么大的年紀能看明白的事,作為年輕人,更應該通透。

  所以在被某位東瀛的盟友反水,戰局一片低迷,獨木難支的宋朝歌最終懸崖勒馬,與緬底切割。

  無往不利的賭神,也得學會接受失敗。

  “是緬底曾經一枚棋子主動透露的情報,在完成切割后,這些人重新找了下家,但是待遇應該沒有讓他們滿意。”

  遙控指揮的大手說撤就撤,輕而易舉,可是生活在緬底效命的怎么辦?

  可是作為棋手,哪里會顧及棋子的死活,當一盤棋失去價值或者沒有翻盤希望的時候,棋然上的棋子也就失去了意義。

  “你覺得不甘心嗎。”

  宋朝歌輕聲問。

  那邊安靜不語,過了會,道:“我知道該怎么做了。”

  就在電話應該中斷的時候,宋朝歌忽然開口,轉移了話題。

  “準備安排房俊出來,和房老爺子見一面。”

  安排一個囚犯出來透透氣,真的不是一件難事,可那是房俊。

  有些人進去很難,但進去后,出來也就會比普通的犯人更難。

  但既然下達了明確的指令,說明沒有了阻礙。

  電話那頭的女人語氣依然沉著冷靜,很快道:“我馬上去辦。”

  “至于你剛才說的事,去問房俊吧。那些棋子一部分都是他的人,應該由他去決定。”

  宋朝歌道。

  電話那頭沉默。

  宋朝歌放下手機,按下掛斷鍵,而后啟動車子。

  曹宅。

  得知妹妹想安排房俊和房老見面,曹修戈頗為意外。

  “這件事和你有關系嗎?為什么多管閑事?”

  “我不想房老留下遺憾。”

  在這種問題上,作為京大的老師,曹修戈向來不會多嘴,沒資格啊,可是此時他打破了慣例。

  “你覺得這么做,房家會記你的情?或者房俊會記你的情?”

  “他們不必記我的情,我只是不想留下心魔,影響我日后的修煉。”

  旁聽的卯兔驚訝,不可置信的眼神圍繞曹錦瑟的臉轉圈,“小姐你會武功?”

  曹修戈笑,問道:“房俊在里面的情況怎么樣?有改變嗎?”

  “反正表現是挺好的。改沒改,不太清楚。”

  “這件事,和你沒太大關系。他又不是你送進去的,你應該和江辰商量商量。”

  曹錦瑟一愣,以不可思議的語氣質問親哥,“多大的事啊,我還需要和他商量?”

  “分享,是最極致的浪漫。”

  曹修戈搖頭回道。

  曹錦瑟瞳孔縮了縮,試問道:“哥,這話你聽誰說的。”

  她哥到現在孑然一身,嗯,就是單身狗一枚,哪里會懂這些東西。

  “網上刷到的。”

  “噗。”

  卯兔用力捂著嘴,只是大眼睛都瞇成了縫。

  程序上既然沒有問題,那么效率是很快的。

  大年初六。

  所有人年假還沒休完,當然,一部分社畜除外,不幸身陷囹圄的房俊房少從監獄里走了出來。

  距離他進去,已經是數百個日夜了。

  沒有紅旗招展鑼鼓喧天的迎接場面,畢竟又不是刑滿釋放,過不了多久還得進去反省改造。

  再加上,確實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兒。

  所以出來的時間,都挑在了掩人耳目的晚上。

  要問什么地方最能磨煉人。

  除了部隊,肯定就要數監獄了。

  房少還是那個房少,并沒有因為進去踩縫紉機而變得滄桑,或許根本就沒他踩縫紉機的工位,但是他氣質相較進去之前有了不小的差別。

  之前總給人一種陰森膈應之感,但現在…磊落了不少。

  可能是發型的原因?

  這個寸頭推得是干凈利索,看來簡直為監獄服務的托尼老師手藝不俗。

  “新年快樂。”

  拉開車門坐上后排,重獲自由的房俊沒有惡魔脫籠的滾滾黑焰,笑容很純粹。

  負責接人的女司機看向內后視鏡,“房少受苦了。”

  “適應就好了,現在我是吃得香睡得著,而且里面有很多有趣的人。”

  房俊笑道,不像是去坐牢,更像是剛度假過來。

  當然。

  不排除為了臉面強顏歡笑。

  “走吧。”

  房俊拍了拍前排椅背。

  汽車發動,悄無聲息的離開。

  “你過的怎么樣。”

  街道的光影投映在車玻璃上,房俊關切的詢問開車的女人。

  “和房少一樣,吃得香,睡得著。”

  房俊哂然一笑,“一段時間不見,胡蝶,你變化挺大的。以前你可沒這么幽默。”

  “房少變化也挺大。”

  氣質柔媚的女人一邊開著車,一邊聊天。

  房俊往后靠住座椅,笑了笑,“過了這么久,又是新的一年了,確實都和以前不一樣了。宋哥還好嗎?”

  擁有一頭完美長發的胡蝶沒有隱瞞。

  好像也不應該隱瞞。

  出事之際,房俊只是將她托付給宋朝歌照顧而已。

  “宋少這段時間遇到了不少麻煩。”

  要是以前,房俊肯定義不容辭,可此時他身陷困境,有心也無力。

  “宋哥以前太順利了,就像我,沒有碰到過挫折,我爺爺說過,人在年輕的時間栽跟頭,不是壞事,栽得越晚,越不容易爬起來。”

  胡蝶安靜開車,沒有插嘴。

  “去南北路,那里有家韓師傅糕點店。”房俊道。

  胡蝶改變方向,可是到了地方,房俊剛從牢里出來,哪有錢,兩盒糕點只能讓胡蝶買單。

  胡蝶沒問他繞這么遠的路買糕點干什么。

  沒有必要問。

  回家看望長輩,總得帶點禮品。

  “時間有限,應該來不及去給宋哥拜年了,幫我向宋哥說聲謝謝。”

  胡蝶“嗯”了一聲。

  肯定知道不會是家里出力才得以出來呼吸新鮮空氣的房俊安靜下來,望著窗外熟悉的京都街景。

  “房少,現在有一個機會。”

  胡蝶開口,目視前方車流,掌握著方向盤,“江辰支持的同盟軍可能會背信棄義投向緬底政府的懷抱,換取列土封疆的正當名分與絕對自主權。一旦同盟軍真的選擇投誠,意味著與江辰決裂,而現在江辰就在緬底。”

  “這些軍匪還是擺脫不了最低級的劣根性,沒有基本的底線和原則,連知恩圖報四個字都不懂。”

  房俊像是沒有聽出這是一個渾身摸魚煽風點火的好機會。

  同時。

  也是一個報仇雪恨的絕佳良機。

  房俊沒意識到沒有關系,胡蝶繼續提醒:“我們之前在緬底的人手還有不少可以利用。”

  “現在,你應該向宋哥匯報。”

  房俊從窗外收回目光。

  “宋少讓房少做決斷。”

  聞言,房俊啞然失笑,過了會,才道:“宋哥的心意我領了。我還沒進家門,不想就被轟出來,爺爺的身體好像不太好,我這個不肖子孫就算沒法盡孝,也不能傷害他老人家了。”

  胡蝶平靜開車。

  “知道了。”

  汽車駛入紅色大街,從曹宅門口經過。

  “停一下。”

  房俊開口。

  汽車停了下來。

  寧靜的夜色下,胡蝶回頭,看著房俊推門下車,拎起兩盒中的一盒糕點,穿過寂寥的街道,獨自走到四合院的匾額下,抬起手,按住門環,敲了敲門。

  一會。

  門打開。

  卯兔探出腦袋,看到敲門的客人,眼睛里情不自禁閃過一縷驚奇,沒有說話。

  房俊將手里的糕點遞過去,“新年快樂。”

  卯兔猶豫了下,最后還是伸出小手,將禮物接了過來,還是沒有出聲。

  房俊也沒有進去做客的意思,也許是時間緊迫,送完禮后,轉身走子。

  目送汽車離開,卯兔心里起了嘀咕,把門關上,拎著糕點,往四合院里走。

  “誰啊。”

  正坐在院子里拿著一個小木錘給曹修戈捶腿的曹錦瑟漫不經心的問。

  “房俊。”

  卯兔古怪的答道。

  曹錦瑟訝異,木錘停了下來,回頭,看到了卯兔拎著的東西。

  “他送的?”

  “小姐,他不會想給我們下毒吧?”

  卯兔警惕性極強,不愧是天字號保鏢。

  “他走了?”

  曹修戈問。

  “嗯,送完東西就走了。”

  “說什么了沒?”

  曹錦瑟道。

  “就說了句新年快樂。”

  曹錦瑟若有所思。

  “韓師傅,這可是家老字號,比你們的年紀都大。”

  曹修戈注意到包裝,讓卯兔拿過來。

  “少爺,真的要小心有毒。”卯兔慎重的提醒。

  “所以我幫你們先嘗嘗。”

  與此同時,曹修戈端著兄長的架勢,理所當然的對罷工的曹錦瑟道:“繼續,別偷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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