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號威立雅的驅逐艦船舷邊,一名擁有性感后背的褐發女子咬著吸管,吸干杯子里的果汁,她懶洋洋的靠在護欄上,望著遠方海平線上翱翔的海鷗,輕輕抬了抬鼻梁上的墨鏡。
“薇拉!薇拉!”
“你在這呢,我找了你半天沒聽到嗎。”
船舷邊的女人置若罔聞,沒有回應。
可人家還是找到了她。
“哧溜。”
在上個世紀。
這里曾經爆發了一場轟動全球的戰役,并且至今都被世界銘記。
美利堅惟一的群島州。
世界知名的二戰紀念地。
一艘驅逐艦正悠閑地驅駛于蔚藍的海面上。
“換衣服干什么?”
“游艇都準備好了,已經在下面等著,你不是說要來潛水嗎。”
潛水。
確實是一項越來越大眾的運動。
可是坐驅逐艦來潛水?
“我現在不想潛了。”
不用換潛水服也能看出身材勁爆的女人懶洋洋的說道,相當的任性。
那白人帥哥又是一愣,癡呆中夾雜著些許可愛。
要是換作某些女性,面對他這種類型,恐怕恨不得跪舔了,可直到現在,那妞都只是欣賞著海景,沒回頭看他一眼。
“為什么呢?怎么突然改主意了?”
比模特還有型的帥哥沒有生氣,走到旁邊,顯然有些不善言辭,或者說不太會花言巧語。
“沒有為什么,你去潛啊。”
“你不去我也不去。”
這帥哥雖然不怎么會哄女孩子,但起碼知道該做什么,樸實的道:“我陪你。”
不能怪他笨拙木訥。
能坐驅逐艦來潛水。
層次可想而知。
這可不僅僅只是有錢可以概括的。
像這樣的人物,平日里需要哄異性的次數應該少的可憐。
沒有經歷,哪來經驗。
“不用,你去吧,我一個人待著挺好,難得能安靜安靜。”
人家的回復很扎心,或者說西方人就是這樣,不像東方講究委婉含蓄,都是直來直往。
“一個人潛有什么意思,薇拉,你是有什么心事嗎?”
帥哥并沒有傷心,扭頭詢問,兩個人的年紀應該都不大。
窮玩車,富玩表。
那驅逐艦呢?
這個世界就是這樣。
有人生在羅馬。
而有人生為牛馬。
女人終于偏頭,低下臉,抬手往下拉了拉墨鏡,露出一雙琥珀般的眸子。
“呦,變聰明了啊,那你說說,我有什么心事?”
帥哥搖頭,“我只能感覺到你好像不怎么開心。”
薇拉重新掛上墨鏡,嘆了口氣,“都能被你看出來了,真是失敗啊。”
“薇拉,你為什么不開心?”
帥哥不解而認真的問。
“告訴你有什么用嗎。”
“有用,我可以幫你。”
“無論任何事嗎?”薇拉笑,輕飄飄的道。
“嗯,任何事。”
帥哥堅定而認真的點頭。
薇拉旋即思索了一會。
“我想做一只海鷗,你能幫我嗎?”
帥哥不出意外的呆住,
他即使再怎么神通廣大,也不可能會魔法啊。
“薇拉,能不能換一個…”
“做不到的事,就不要亂承諾,我就算了,對其他女孩子,可得注意。”
薇拉漫不經心的提醒道。
“薇拉,你是想上天嗎?”
帥哥試探道,“要不我們乘直升機?”
這是艘正式服役的驅逐艦,而不是退休產品。
不僅標配了中程導彈,并且機庫里有兩艘反潛直升機時刻待命。
面對人家的殷勤,薇拉懶得回應。
見狀,帥哥閉上嘴巴,沒再叨擾,學她一樣,靠在護欄上,面朝海面,無聲陪伴。
“唉,無趣啊。”
身旁傳來輕輕的嘆息。
“要不我給你講一件有趣的事?”帥哥見縫插針。
薇拉意興闌珊,“你沒有講笑話的天賦。”
“不是笑話。”
帥哥認真道:“緬底在打仗,你知道嗎?”
“那地方不是經常起沖突嗎。一幫野人土著互掐,有什么意思。”
“這次不一樣。”
帥哥性質勃勃,“薇拉,你肯定感興趣。”
見對方依然一副漠不關心的模樣,他繼續道:“從沖突爆發以來,緬底累計已經死亡了大幾千人,近年來全世界就算時不時會爆發爭端,可也已經很長沒出現這么大的傷亡了。這次之所以會鬧得這么嚴重,是因為雙邊都有大老板在背后支持。”
“是不是你們在背后支持?”
“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
薇拉隨口的道:“只要打仗,受益最大的不就是你們這些軍火商嗎。”
名為馬丁的帥哥沒反駁,通俗易懂的解釋道:“我們只會做生意,不會去做贊助商。”
“那這次緬底的沖突,是你們接的業務?”
“薇拉,怎么能叫你們,馬丁法克不是也有你們家的股份嗎。”
馬丁。
從這個名字就可見一斑。
當然。
和這帥哥本人并無太大關系。
世界知名的軍火集團馬丁法克的大老板,正是他的父親。
“緬底現在是那個叫什么同盟軍的鬧得厲害吧?”
“嗯,就是這個軍閥武裝,目前地盤已經擴張了三倍,他們是緬底少有的打壓電詐的勢力,我懷疑他們背后是神州在支持。”
“不是你們?”
薇拉問,還是習慣性的用的你們。
馬丁也沒有再糾正,搖頭道:“我們的客戶是另外一方。”
“緬底那幫窮鬼,付得起錢嗎。”
薇拉直言不諱的道。
人分三六九等。
國家地區也是一樣。
把詐騙當作主體產業,實在是太低級了。
“緬底肯定付不起,和我們做生意的,是他們背后的老板。”
“他們老板是誰。”
薇拉隨口接道,看著遠方的天際線,純當聽八卦了。
“東瀛。藤原財團。”
聞言。
心不在焉的薇拉驟然扭頭,這才終于產生了一絲興趣。
比起窮酸的緬底,藤原財團倒是有那么一分入眼的資格。
“東瀛人湊什么熱鬧?不會緬底的電詐是他們支持的吧?”
薇拉的猜測無可厚非。
想到東瀛。
再想到神州。
就不免讓人聯想到兩者之間無法消除的血海深仇了。
雖然東瀛得罪過的仇家不止神州,就比如此時身處的這個珍珠港,就曾遭過東瀛人自殺式的狂轟濫炸,可是比起神州所承受的苦痛,這點痛楚就不值一提了。
“不了解。我們只負責做生意,客戶給錢,我們供貨,貨款兩清,其他事情和我們無關。”
看來全世界的頂尖富人,做生意都相當專業。
薇拉嘴角翹了翹,“東瀛人還真是骨子埋藏著不安分的基因,永遠不會消停,只要有機會,就得鬧點事出來,他們是非得和神州過不去嗎。”
“東瀛這個國家的本性從來就沒有變過,欺軟怕硬。”
“神州可不軟啊,現在的神州,不是他們可以碰瓷的。”
薇拉念叨。
“所以他們就只能對我們點頭哈腰。如果不是我們需要他,恐怕他早就對神州跪下了。不過和狗不一樣,東瀛人,養不熟的。”
說這話的時候,馬丁的語氣和神態都沒有任何譏誚的意味,相當自然,不存在刻意侮辱,就像只是在陳述一件人盡皆知的真理。
“確實有趣。”
薇拉笑,雖然弧度并不濃烈,但卻足以讓馬丁成就感爆棚,于是他繼續道:“緬底現在成了神州和東瀛的替代戰場,他們打的越兇,我們越有錢賺。”
“現在情況怎么樣?哪邊能贏?”
薇拉饒有意味的問。
“還是神州那邊財大氣粗,最新的消息,連無人機都派上了。”
“那你們還不聯系藤原財團快點跟進。”薇拉打趣。
馬丁搖頭,不知道是不是冷幽默道:“我們是合法經營,不會強買強賣。”
“神州官方肯定不會直接參與,代理人是誰?”
薇拉問,一針見血。
她可能還沒國內的大學生年紀大,但年齡和眼界以及認知不存在必要聯系。
“好像是高麗那邊的人。”
“高麗?”
薇拉更覺得有趣了。
高麗,東瀛。
這不是她們的兩個忠心小弟。
兩個小弟打了起來,作為大哥,可以裝聾作啞視而不見,前提是沒有神州參與的情況下。
高麗在全球戰略上具有重要地位,神州不會悄無聲息撬了墻角吧?
薇拉拍了下護欄。
“返航。”
“薇拉,明天你有空嗎?”
踏上土地后,馬丁問。
薇拉沒回應,甚至都沒給對方送自己的機會,三臺豪華轎車組成的車隊及時出現在港口。
保鏢拉開車門。
薇拉上車,摘下墨鏡,“去機場。”
車外。
馬丁·法克集團的大少爺還在看著。
薇拉后知后覺,放下車窗,禮貌的微微一笑,“再聯系。”
馬丁少爺立即點頭,笑逐顏開。
車隊啟動。
直奔機場。
灣流G70。
機組人員早已就位。
臨時選擇離開的薇拉登上只為她一個人服務的私人飛機,坐下時,吩咐保鏢。
“給我調緬底沖突的所有資料。”
灣流G70如海鷗般馳騁藍天。
薇拉看著面前的筆記本,琥珀般的眼眸異彩連連,嘴角的弧度更是無意識上翹。
平時里憊懶的她展現出離奇的專注力,聚精會神的瀏覽了一個多鐘頭,期間,打了數個電話出去。
來自四面八方的信息聚集匯總,在極短的時間內,描繪出緬底沖突自發生到現在的整個脈絡。
甚至許寬和邢杰的照片,都出現在了她的筆記本屏幕上。
高麗籍華裔。
前身株式會社。
蘭佩之。
薇拉不禁回想起當初的那趟濠江之旅。
好不容易爭取來的機會,結果卻無功而返,白跑一趟,為他人作了嫁衣。
賭牌拍賣會上,某個家伙坐在人家身邊,一擲千金,姿態多瀟灑。
冤家路窄啊。
薇拉想用衛星電話聯系冤種馬丁少爺,贈某人一份遙遠的禮物,可是理智,還是克制了感性的沖動。
私人恩怨,不能牽扯到生意上來。
馬丁·法克她們家族確實有股份,但也不能獨斷專行。
而且她也沒有那么大的權力。
盤算過后,薇拉輕輕泄了口氣,按了下波動了情緒。
沒有去聯系馬丁少爺。
她拿著衛星電話,按照自己的手機通訊錄,撥出了一個號碼。
半分鐘后,電話接通。
“喂。”
似曾相識的音色傳來。
薇拉一語不發,掛斷電話。
還沒等那頭莫名其妙,過了幾秒,她又重撥。
“喂。”
又掛。
再重撥。
那邊的冤種應該有了情緒,“誰?”
衛星電話自然沒有來電顯示。
“煽動武裝叛亂,破壞地區穩定,威脅他國主權,這是典型的恐怖主義。”
這次沒有再掛。
不過薇拉提前設置了變聲器。
“你是誰?”
那邊應該有點蒙圈,換誰應該都得蒙圈。
“你不用管我是誰。我知道你是誰就夠了。恭喜你,很快你的名字就會像拉登一樣,響徹全世界。”
江辰拿開手機,看著正在通話的屏幕上顯示的一串毫無邏輯的阿拉伯數字,重新將手機拿近。
“你打錯了。”
“我可以為你保守這個秘密。”
還是猶如AI的聲線與語調。
江辰沉默。
“打錢,十億美金。”
江辰繼續沉默,半晌后,回了句。
旋即。
電話被利落掛斷。
萬里之外的高空上。
灣流G70里。
被罵了個猝不及防的薇拉面無表情,遲緩的放下衛星電話,然后抬頭。
“SB是什么意思?”
來自各大洲的機組人員都沉默了。
(本章完)
他面露疑惑。
“自由的聲音。”
雞同鴨講。
一個帥氣的白人小伙從艙內走出,一米八幾的身高,五官立體,標準的深眼窩高鼻梁,典型的歐美帥哥長相。
“噓。”
船舷邊的女人或者說女孩做了個手勢,沒回頭,“聽。”
或者說對牛彈琴了。
白人帥哥愣了下,沒在意,他站在身后,催促道:“薇拉,快去換衣服啊。”
白人帥哥安靜下來,仔細去聽,可是除了海鷗的叫聲以及海浪聲,什么也聽不到。
“聽什么?”
艦艙內傳來呼喊聲。
東瀛人駕駛著鋪天蓋地的飛機,對這里發起了狂轟濫炸以及自殺性的沖鋒,無數生命化為焦土。
可是今時今日,再也看不到任何痕跡,天藍海闊,歲月靜好。
夏威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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