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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嘟…”
輪渡的汽笛聲伴隨著明媚的光線透了進來。
今天是一個好天氣。
柔軟的大床上。
宿醉的男人像是突然驚醒,猛然坐起身,隨即仿佛后遺癥沒退,難受的按住頭。
床頭柜上。
還擺著半杯水。
不過現在應該沒了溫度。
江辰坐在床上,深深呼吸了幾下,忍著陣陣的頭疼感,環顧四周。
除了他之外,房間里空無一人,很安靜,并且整潔。
難道只是一場夢?
沒錯。
昨晚他好像做了一個難以啟齒的…春夢。
在夢里。
他好像一頭,被欲望支配的野獸。
就算以他的臉皮,也沒法繼續深想,于是開始將記憶回溯。
昨天,他和葉霆軒喝的大醉,這個他記得,然后模糊的感覺好像是裴云兮扶他回來的。
至于后來…
江辰按了按頭,完全記不住了。
自控如他,還從來沒有喝成這樣。
那位小王爺應該是還惦記著當初挨揍那事,拉著他兩個人干了三瓶,裴云兮也喝了一杯,不過可以忽略不計。
衣柜里。
自己的衣服褲子被掛得一絲不茍。
江辰然后低頭。
這才發現自己混身上下只穿著一條內褲。
是裴云兮幫忙脫的?
還是喊得服務生?
反正不可能是自己,畢竟自己昨晚幾乎斷片了。
想到裴云兮的性格,江辰很有自知之明的認為,肯定是服務生代勞。
無疑是一場夢了。
自己道德修養這么高,怎么做這樣的…
想到零碎的畫面,江辰眼角抽搐,都難免覺得羞恥。
他望向窗外,按了按頭,呼出口濁氣,掀開被子,正要下床。
可一閃而過的一抹猩紅,讓他臉色猛然凝固,然后迅速定睛看去。
不是幻覺。
潔白的床單上,不可思議的赫然出現了一灘血跡,猶如綻放的梅花,瑰麗刺目!
江辰目光呆滯,大腦空白。
半島酒店是全球頂級的高端酒店,不可能出現衛生問題。
可自己沒有受傷,更不可能流血。
那床單上的血跡。
哪來的?!
“咚、咚、咚…咚咚咚…”
江辰心跳從幾乎停拍到迅速加快。
那個模糊朦朧的激情夢境重新浮現腦海。
江辰雙目無神,呆坐在床。
“云兮,你很冷嗎?”
裴云兮房間。
楊妮優雅的疊著二郎腿,一臉奇怪的看著她。
今天的氣溫明明很舒適,可裴云兮卻穿了件高領針織衫,除了臉,連脖子都遮得嚴嚴實實。
“嗯,感覺有點著涼。”
“要不要去醫院看看?現在正是流感高發季,囡囡也有點感冒。”
楊妮面露關心。
“沒那么嚴重,多喝點熱水就好了。”
裴云兮手里確實端著杯熱水,她低頭抿了一口。
楊妮點了點頭,“江先生決定了嗎?什么時候回去?我和你們一起,可以省個路費。”
和江辰相處了一段時間,看來大方的大妮妮也開始學會了節儉的美德。
“他說可能還要待兩天。”
“他還沒玩夠?”
話音未落。
“砰砰砰…”
不是門鈴。
而是敲門聲。
外面的人似乎相當急迫。
裴云兮放下杯子,剛要起身,可不知為何,眉頭忽然皺起,像是有些痛苦。
回頭看向房門的楊妮沒有察覺到這一幕,她已經起身走過去,把門打開。
“我正和云兮聊你呢。”
相處了這么久,自然不用再那么見外。
隨即,楊妮發現今天的對方的臉色,好像有點奇怪。
僵硬,尷尬,急切…
她瞬間分析出好幾種情緒。
見是楊妮,江辰擠出微笑,能言善辯如他,除了“傻乎乎”的干笑外,這個時候,竟然一句話沒說。
楊妮越發覺得疑惑,側身放對方進來。
江辰進屋,立即看向沙發上的裴云兮。
對方沒有看他,在喝熱水。
“云兮說,你打算在這里留幾天?”
楊妮問。
“嗯。”
江辰此時心亂如麻,哪里顧得上其他的事,不符合他一直以來維持的紳士人設,頗為反常的說了句:“我和她有點事要聊。”
雖然詫異,但楊妮也不是那種自以為是的人。
現在熟是比較熟了,但也還沒到完全不把自己當外人的地步。
楊妮走了出去,幫忙把門關上。
“砰。”
看著關上的房門,江辰才收回目光,旋即看向沙發上的裴云兮,原地站了會,邁步緩慢的走過去。
要是以前,他肯定會大馬金刀的直接坐下,可是現在他沒有。
局促而尷尬的站著,嘴唇張又復合,半天,才擠出一句。
“昨晚…是你送我回來的?”
裴云兮捧著茶杯,只留給他一個挑不出瑕疵的側臉,“嗯”了一聲。
很平靜。
很自然。
沒有任何反常的地方。
江辰呼吸了下,又壓著聲音,問:“你送我回來后…發生了什么?”
“你不記得了?”
那張側臉,依舊嫻靜,并且在光線的渲染下,顯得安然。
江辰一時間陷入真實與虛幻劇烈拉扯的矛盾感之中。
“記得…不太清楚。”
“不記得,就算了。”
裴云兮低頭喝水,輕描淡寫。
江辰抿了抿唇,深呼吸了一下,盯著那張令萬萬男性意亂神迷的容顏,終于直戳的道:“昨天晚上,到底是不是一場夢?”
裴云兮看著茶幾。
“你可以當成是一場夢。”
真相大白!
即使已經預料到這個結果,可江辰還是抑制不住晃了晃神。
“我、你…”
繞是以他的口才,都開始變得有些語無倫次。
“那床上的那攤血,也是真的?”
還真是再聰明的人,都有犯傻的時候啊。
心神混亂的江辰說出了一句最不該說出的話。
一直沒有看他的裴云兮驟然扭頭。
江辰猛然回神,恨不得抽自己的嘴。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
頭腦刮起風暴的他,完全失去了思維能力,壓根不知道怎么去表達解釋。
好在這是裴云兮。
“你不用多想,干我們這行,這一天,其實是注定的。昨晚你也沒有勉強我,我是自愿上的你的床。”
還真是與眾不同啊。
換作大部分女人,聽到江辰剛才那句罪該萬死的話,恐怕早就翻臉了。
不過什么叫是自愿上的床?
這是一個以冰清玉潔為人設的女星,能說出口的話?
但是這好像也正是她獨特的地方。
“為什么?”
江辰下意識接話,神色茫然。
裴云兮摩挲著茶杯,重新看向茶幾,“既然注定逃不脫這樣的宿命,如果那個人是你,我勉強可以接受。”
江辰目光發怔。(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