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服潔白無瑕的服務員推著餐車,沿著走廊走著,碰到路過的客人,會停下來恭敬低頭,盡顯五星級的尊貴服務。
等客人離開后,才繼續向前。
推著餐車,他來到一扇房門口。
“叮冬,叮冬,叮冬…”
按響門鈴。
房門打開。
“進來吧。”
郭安樂重新回屋,繼續道:“宋哥,我還以為會費一番口舌,可沒想到結果那么輕松,我本來只是想要一百個億,可我哥卻要給我兩百個億。”
“這還不好。”
宋朝歌笑道:“患難見真情,何小姐一定會非常感動。”
當然。
這筆錢不是白給,而是借的。
只不過郭安樂想不通的是,他只打算要一百億,可結果家里相當康慨,偏要多給一百億。
莫非是看在與賭王的交情?
揣摩不透,郭安樂也不再多想,從小到大,他就不愛在這方面多上心。
“但愿吧。”
嘆了口氣,郭安樂道:“宋哥,一起吃點吧?”
服務生已經把餐盤擺上桌。
雖然身材不錯,但郭安樂一直有吃宵夜的習慣,剛才來找宋朝歌聊天,聊著聊著就餓了。
“我不餓,給你點的。”
“請慢用。”
送完餐后,服務生重新推著餐桌走了出去,把房門帶上。
郭安樂也沒見外,走到桌邊坐下,菜品很豐盛,其中有個盤子還被金屬蓋蓋著,像是什么大菜。
“這么多菜,我一個人可搞不定,宋哥,如果你不吃,要不把庚龍叫過來來吧。”
郭安樂邊說邊伸手向那個被蓋住的餐盤。
“你不是對他有意見嗎。”宋朝歌道。
“我不是對他有意見,我只是…”
郭安樂不知道該怎么說,與此同時,隨意的將蓋子拿起。
目光不經意一瞥,他童孔驟然收縮,甚至不可抑制的退后了一步。
“…這是什么東西?!”
赫然可見。
那個大盤里裝的不是什么“大菜”,而是一個血淋淋的豬頭!
準確來說。
是半顆!
被一刀從中間躲開,像剛殺沒多久,沒有了蓋子的遮擋,濃重的血腥味瞬間彌漫開了,熏得人幾欲作嘔。
郭安樂難以置信的僵硬扭頭,朝宋朝歌看去。
宋朝歌此時也已經站了起來,臉上也沒了表情,只是盯著那顆能讓人做噩夢的恐怖豬頭。
奢華酒店的菜品即使再怎么豐盛,應該也是沒有這種“硬菜”的。
既然能把豬頭送進來,那么換作是炸彈,好像也是一樣。
不到半個小時。
收到消息的于光榮親自趕來。
血淋淋的豬頭沒有拿走,還端端正正的擺在桌子上。
“于先生,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是按照廚房的指令,送餐到這個房間,所有的菜我都沒有動過。”
面對無光榮的目光,負責送餐的服務生臉色惶然,瑟瑟發抖。
除了他,廚房,餐飲部負責人都被帶到了房間,可每個人都表示一無所知,不知道究竟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
“這么大個豬頭,難道是自己飛進盤子的嗎?”
庚龍的話聽起來很滑稽,但現場沒一個人笑得出來。
“宋先生,郭公子,實在是抱歉。”
于光榮面色凝肅,必要的致歉后,立即吩咐隨行的手下,“馬上去查監控。”
顯而易見。
他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
如果二人在星濠發生了意外,后果不堪設想。
郭安樂早就沒有了吃飯的心情,臉色難看的站得比較遠,這次的心理陰影恐怕很長時間都沒法抹去。
宋朝歌沒有出聲,似乎在等待結果。
動用了目前一切能動用的人手,將整個流程全部檢查了一遍,通過對監控一幀幀梳理,結果還是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這個盤子,就是從廚房出來的。可根據來自法國的廚師表示,蓋子里面本應該是是一道steaktartare,也就是生牛肉剁碎,撒上鹽胡椒醬汁,有時還會打上生雞蛋,看起來很像牛排。
雖然都是生肉,但怎么也不是一個生豬頭。
不僅僅檢查了監控,于光榮對這件事的態度相當嚴肅,還調出了相關人員的簡歷背景,可還是沒發現值得懷疑的地方。
從出餐到服務生送到這個房間,整個過程也就十分鐘左右,可一大幫人卻興師動眾忙活了將近一個鐘頭,最關鍵的是,最后一無所獲。
房間里安靜得可怕。
“于先生,我覺得有一種可能。”
也算一號人物的餐飲部經理不顧額頭上的大汗,小心翼翼道:“會不會是,我們的監控,被人篡改了?”
這可不是簡單的工作失誤。
要是沒有一個交代,下場恐怕不僅僅只是丟掉工作那么簡單。
“什么意思?”
于光榮面沉如水看去。
“如果是高超的黑客,都具有這種手段,入侵我們的系統進行監控畫面的修改,可能這就是我們無法找到線索的原因。”
“你是說責任在安保部門身上?”
餐飲部經理連忙低頭,“于先生,我絕對沒有推卸責任的意思,我只是想盡快把事實弄清楚。”
“各位都辛苦了,可能只是惡作劇而已。”
一語不發的宋朝歌終于開口,“時間不早了,先回去吧。”
惡作劇?
這么一個神秘出現的恐怖豬頭,居然能說是惡作劇?
真是虛懷若谷。
“宋先生,那我們先不打擾你休息了。”
于光榮也明白僵持下去沒有意義,抓住對方給的臺階,暫時先帶人離開。
沒忘把那個血淋淋的豬頭帶走。
“宋哥,誰這么大膽子?”
郭安樂眉頭緊鎖,即使開了窗戶,可那股難聞的惡臭還是揮之不去。
宋朝歌沒接茬,“你也先回去吧。”
郭安樂欲言又止,最后還是沒再多說。
他能理解對方此時的心情。
“那我先走了,宋哥早點休息。”
郭安樂走了出去。
“你也出去吧。”
“宋少,我留在門口。”
“只是惡作劇而已。”
宋朝歌重復道,面無波瀾,無喜無怒。
庚龍沉默,隨即,轉身離開。
所有人都走后,應該從未遭遇過如此羞辱的宋朝歌抬手摘下眼鏡。
“卡察。”
低調而名貴的鏡架直接被捏成兩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