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裴云兮談的怎么樣?”
校園里。
一對年輕男女并肩走著,關注度頗高,過往的人無不側目而視,竊竊私語。
“她說她要再考慮一下。”
“你也不要太過著急,她既然說考慮,說明有機會。”
李姝芯安慰道。
“我知道。”
江辰笑了笑,看向徹底屬于自己的女孩,“你怎么突然想加入天賜了?”
“怎么?是不是不愿意啊?”
“沒,只是怕你覺得累而已,雖然天賜剛剛成立,但以后,肯定會很忙…”
“沒關系。”
江辰話沒說完就被李姝芯打斷,繼而她嬌俏一笑。
“多學點東西,總沒有壞處,實在是不行,大不了我再回去和晶晶她們教舞蹈去。”
“你說的可輕松,以為是菜市場啊,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既然進來了,可沒有后悔的機會。”
“你這是開公司,還是開黑店呢?”
江辰正要繼續打趣,可手機突然叮冬了下。
掏出來一瞧。
是裴云兮發來的消息。
“我想和施小姐當面聊一聊。”
江辰并無意外,甚至早有預料。
畢竟在裴云兮看來,自己應該只是施茜茜的“代言人”,自己說的話,不太靠譜。
“沒問題。”
他迅速回復了句,心里落定。
既然裴云兮表示要和施茜茜面談,說明她已經意動。
一旦她愿意簽約,就等于主動入甕,在劫難逃了。
成為了自己的員工,想要攻略對方,那不是多得是機會?
時來天地皆同力。
如果不是迫于施振華的壓力,這條美人魚絕對不會如此輕易的鉆進了自己的漁網。
天選之子,莫過于是。
江辰將手機放回口袋,暗自感慨。
李姝芯也看出了他的心情舒暢。
“怎么了?”
“裴云兮應該是要答應了。”
“真的嗎?”
李姝芯美眸一亮。
“嗯。”
說起來,江辰倒是有些慚愧,如果李姝芯知道他的真實目的,不知道會不會想拿刀殺了他。
“裴云兮真人,有沒有熒幕上那么漂亮?”
李姝芯忍不住問了句。
八卦,是女人的天性。
對于這種頂級明星,換作任何人應該都會感到好奇。
她當然不可能猜到江辰的狼子野心,頂多,也只是懷疑懷疑洛璃兒而已。
“差不多。”
江辰晦澀道:“以后,你應該有機會見到她的。”
李姝芯只覺得這是在說她進入天賜資本的事,裴云兮如果答應代言,以后確實應該有照面的機會,所以并沒有多想。
“行,那就這個周末吧,位置她來定。”
施茜茜拿著手機走出大廈,來到樓前停車場,又撞見了那個保安。
見她過來,這個差點被開除的保安大叔下意識挺直腰板,昂首挺胸,站的筆直,就差敬禮了。
施大小姐也沒有再刁難他,掃了他一眼,便一語不發的拉門上車。
AMG很快駛出停車場。
除了松了口氣的保安大叔,涌出大廈的下班人流中,還有一個人死死盯著遠去的AMG。
正是“光榮高升”的陳州、陳秘書。
不對。
現在準確來說,應該叫做陳副總監了。
生活就是這樣。
既然沒有能力反抗,只能咬著牙選擇忍受。
哪怕心里再如何不情愿,陳州終究還是缺乏辭職的勇氣,即使行政部確實是毫無前途的清水衙門,但也已經是無數人夢寐以求的工作了。
施大小姐有句話確實沒說錯。
不到三十歲的總監,放眼全國,也拎不出幾個。
當然。
如果有選擇的話,他肯定愿意骨氣的離開,可是現實往往相當殘酷。
離開金海后,誰能保證可以找到更好的工作?
起碼他自己沒有這個自信。
“陳總,看什么呢?”
忽然。
一道笑聲響起。
陳州迅速控制表情,扭頭,也露出禮節性的笑容,打了聲招呼。
“裘經理。”
熱情洋溢的走過來的是市場部的一位經理,名叫裘兆斌,論級別,母庸置疑比他低,但要說實權的話,反而卻比他大。
這也是他為什么對這項工作調動感到如此屈辱甚至是憤怒的原因。
“陳總,以前你跟著董事長,實在是太辛苦了,現在終于清閑了下來,走,去喝一杯?”
對方發出邀請。
換作以前,作為天子近臣,對于類似的邀約,陳州都很慎重。
畢竟職場相當復雜,你不知道別人接近你有什么目的,可現在完全不需要考慮這么多了。
“行。”
內心壓抑的陳州沒怎么思考就點了點頭。
“我知道有家日料店,很不錯,陳總,走吧。”
裘兆斌所說的日料店其實準確來說是家居酒屋,進店得學那些小日子過得不錯的東瀛人換上木屐。
店內有一個個隔間,類似中餐廳的包廂,客人們圍著矮桌席地而坐,
銷售出身的裘兆斌在拉關系上,自然是一把好手,再加上幾杯燒酒下肚,沉郁的陳州內心的警惕和戒備逐漸瓦解。
“陳總,你被調任行政部,我真的沒想到,我還以為董事長會把你再放在身邊兩三年,然后來市場部領導我們。”
裘兆斌貌似有感而發,替陳州打抱不平,看似情真意切的一番話恰好如刀子般,精準的刺到了陳州心中的痛楚。
這位曾經的董秘應該是一個很自律的人,應該不怎么喝酒,此刻兩杯燒酒下肚,臉色通紅,再加上被裘兆斌一番刺激,臉皮不由自主扭曲,讓這位在集團公司給人感覺相當正派的男人看上去竟然透著野獸般的猙獰!
別說裘兆斌這種外人了,他自己何曾不是這樣想的?
不說市場部這種關鍵部門,以他任勞任怨的鞍前馬后,起碼也應該投桃報李,把他安排到運營部,或者戰略部這樣的重要職能機構吧?
可結果呢?
竟然是最沒有前途的行政部!
陳州抓起酒杯,又將剩下的一小半一口氣干掉,呼吸急促,心如刀絞。
裘兆斌很會來事,迅速又給他滿上。
“陳總,也沒事,畢竟你還年輕,或許施董也是出于這個原因,所以才安排你去行政部。施董應該只是想你在行政部攢點資歷,日后肯定另有重任…”
“狗屁!”
陳州吐著酒氣,“我在金海,已經干到頭了。”
裘兆斌并沒有介意他的粗魯,似乎很能理解他的心情,安慰道:“陳總,你千萬不要這么想,你還年輕,全國像你這種年紀做到這個職位的,又幾個人?”
似曾相識的話語就像催化劑,徹底引爆了陳州內心沸騰的怨念,他又忍不住想到了施茜茜的冷酷與絕情,止不住的咬牙切齒。
“那又怎么樣?我們這些人在他們眼里,只是一條狗而已!有利用價值,就賞你個笑臉,沒利用價值,就把你踹到一邊,看都不會再看一眼!”
似乎是覺得他的言論太過大逆不道,裘兆斌壓低聲音,連忙提醒道:“陳總,慎言啊…”
“我怕什么?!這就是事實!”
陳州嗓音更大了,激動之下,甚至開始揮舞手臂。
“不就是一個贅婿,有什么了不起的?!”
好在這里的隔音效果貌似不錯,外面沒有什么動靜。
裘兆斌連忙拉著他,“陳總,吃東西。”
“吃什么!喝酒!今天不醉不歸!”
陳州揚起酒杯。
沒一會,又一瓶酒被兩人解決。
“酒呢?!拿酒來!”
陳州拿起空蕩蕩的酒瓶,大聲囔囔。
隔間門拉開。
“客人,您喝醉了,不能再喝了。”
進來的是一個穿著和服的女人,白襪,木屐,發髻高挽,還插了一個步搖,眉心點了一顆紅痣,妝容就像東瀛古代的藝伎,很白,很妖艷。
“我沒醉,上酒!”
燥熱難耐的陳州扯了扯衣領,坐都有點坐不太穩,搖晃了下。
應該是這里服務人員的和服女眼疾手快,連忙上前扶住他。
因為身體前傾,導致陳州的視線通過和服領口的交叉縫隙,看到了里面顫巍巍的雪白豐肉。
“咕嚕。”
陳州目光一定,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見他重新坐穩,妝容妖媚的和服女立即把手松開,退后一步,恭敬的半蹲著身。
“客人,您真的不能再喝了。”
“你是開店的,哪有不讓客人喝酒的道理?!怎么,是不是覺得我沒錢?告訴你,我是金海實業的行政部總監,有的是錢!”
說著,陳州抽出錢包,將里面的一疊現鈔全部抽了出來,朝和服女砸去。
“上酒!”
嘩啦啦…
昏黃的燈光下,花花綠綠的鈔票漂浮旋轉。
“沒事,再拿一瓶來。”
裘兆斌道。
和服女無可奈何,只能退了出去,重新拿來一瓶燒酒。
放下酒離開的時候,陳州盯著她的背影不放。
“陳總,要不,讓她留下來服務我們?”
裘兆斌試探性的問。
意識已經不清醒的陳州滿腦子都是那晃動的白肉,忍不住又咽了口唾沫。
“你等一下。”
裘兆斌察言觀色,立即叫住要退出去的妖媚和服女。
“你過來,陪我們喝幾杯。”
“客人,不行的…”
和服女回眸,嬌弱的搖頭,看著就讓人忍不住想狠狠蹂躪。
“喝酒而已,有什么不行?”
裘兆斌起身,走過去,一只手拽住她的手腕,一只手把門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