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拿快遞。”
下課后,許思怡單獨離開,徒步走到校外,路過快遞站卻沒有停歇,腳步不停,來到相鄰的一個街區。
路邊,一輛蘭博基尼大牛靜靜停靠,過往路人無不側目,眼神中充斥著難以掩飾的羨慕,以及對財富的向往。
許思怡優雅的走過去,旁若無人的拉開剪刀門,坐進副駕駛。
“看來你們聊的結果并不理想。”
許思怡捋了捋頭發,很享受此時車在仰慕的目光。
“你似乎并不怎么意外。”
車主目視前方。
許思怡嘴角微微勾起,“預料之中。”
“江辰,對吧?”
耗費了一個上午的孫西余扭頭,“這家伙到底什么來頭?”
“我不是已經和你說過了嗎,他比我們高一級,是學校里有名的舔狗。”
孫西余平靜道:“現在不是開玩笑的時候。”
“我沒有開玩笑。”
許思怡神色認真:“我說的都是真的,你如果不信,可以自己去調查,也不用太過麻煩,隨機問幾個我們學校的學生,就清楚了。”
孫西余手指不急不緩的敲擊著方向盤,“一個舔狗,能吸引到姝芯?我不信。”
“我也不信。”
許思怡抿嘴一笑,側頭道:“可是,這就是事實呀。姝芯應該也和你說過她的想法了吧,她確實是喜歡上江辰了。”
“思怡,你應該還有些信息沒說,對吧?”
孫西余扭頭,
四目相對,許思怡笑容愈加嫣然。
“果然都什么都瞞不過孫少你。”
對于這種奉承,孫西余置若罔聞,靜待下文。
“江辰確實不止一個舔狗那么簡單,姝芯的父親生病,他給了姝芯三百萬。”
孫西余挑了挑眉。
“三百萬?”
“嗯,三百萬。”
許思怡點頭,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為了感謝他,思怡給他回贈了一塊江詩丹頓,花了四十多萬,結果沒幾天就損壞了,姝芯竟然也不生氣。”
孫西余安靜聽著,不慍不怒。
“能隨手拿出三百萬送人,來頭不簡單吶。”
他家就算正兒八經的財富階層,所以更能見微知著。
現實不像網上那么浮夸,月薪過萬在網民眼中都不值一提,實際上全國月薪過萬的人數可能百分之一不到,足以超越絕大部分的人。
別看網上個個都指點江山,口若懸河,似乎每個人都開寶馬奔馳,可事實上,國內也就剛才實現全面小康不久,很多地方還在深入扶貧工作。
能輕易掏出三百萬現金,資產估計得五千萬往上,這還是保守估計。
“這么有錢的舔狗,我倒是真想見識見識了。這樣的人,肯定很有趣。”
孫西余念叨。
“是挺有趣。”
許思怡贊同的頷首,不過沒忘理智的提醒道:“但是你現在見他,姝芯肯定會知道,要是產生什么誤會,恐怕就不好了。”
孫西余沉默,似乎認同許思怡的觀點。
“孫少,其實吧,姝芯對你,應該是沒什么意見的,她反感的,只不過是你家里人。”
“可是她是和我談戀愛,又不是和我家人。”
“話不能這么說。”
許思怡解釋道:“除非是玩票性質,不然怎么可能不考慮家庭因素。你爸媽管控欲那么嚴格,還沒在一起,就開始要求這要求那,如果我是姝芯,我就肯定會想,要是以后真和你在一起,甚至結婚了,等待我的會是什么樣的生活?牢籠,還是監獄?”
許思怡露出一副忌憚的表情,“是我我也無法接受。”
孫西余各方面都出類拔萃,唯獨有一點,那就是太過孝順。
難聽點說。
那就是“媽寶”。
把家人的意見,奉為行事準則,甚至是圣經。
當然,
對此,許思怡也完全能夠理解,雖然現在早已不是封建時代,但是在越富裕的家庭,神州自古以來的大家長制度就會越嚴重。
畢竟是父母家族,構造了這些富二代公子哥鮮衣怒馬的生活。
所以家庭環境越好,父母的權威就會越重。
這些道理,許思怡明白,李姝芯肯定也明白,不過她骨子里終究是驕傲的,哪怕跟了孫西余,她壓根不需要再去費時費力的賺錢,但她還是不愿意失去自我。
所以在孫西余已經很隱晦很委婉的提出當女主播的種種弊端后,她毫不猶豫,迅速與孫西余保持起距離,劃清界限。知道這次對方主動來找她。
“我已經說服我媽了,她不會再對這個事說什么,如果姝芯真的喜歡直播,她可以繼續,我不會阻止她。”
“孫少,你還是沒明白,姝芯其實不是喜歡直播,她只是想實現自己的價值,而不是淪為別人的附庸。”
拋開別的不談,起碼許思怡確實是挺懂李姝芯的,在一點,作為姐妹的她,挺稱職。
“你看看人家江辰,多灑脫?根本沒有那么多規矩,姝芯愛干什么就干什么,他一句話都不會多說。”
許思怡直言不諱:“反正你倆都有錢,錢到了一定數目,差別也不大了,無非就是一周買三個包,和一周買兩個包的區別,可是和江辰,卻能享有完全的自由,要你是姝芯,你怎么選?”
孫西余默然。
“孫少,你別介意哈,我只是說實話而已。”
“這點忠言,我還是聽得進去的。”
孫西余輕聲道,握著方向盤,望著擋風玻璃,似乎在品味許思怡剛才那番話。
“孫少,我得回去了。”
雖然很享受坐這等超跑的感覺,但畢竟不屬于自己,許思怡沒有貪戀,推起車門。
正當她要跨出去的時候,孫西余突然叫住了她。
“你為什么要幫我?”
許思怡身形一頓,回過頭。
“因為我們是朋友,我覺得姝芯和你在一起,應該會很幸福。”
孫西余一語不發的注視著她。
“好吧,我承認,我有私心。”
“你也看上了那個江辰?”
孫西余問。
“沒錯。”
許思怡大方點頭,“所以,我也是在幫我自己,這樣,我們都可以得到幸福,不是嗎?”
孫西余沉默。
“走了,”
許思怡跨了出去,關上車門,搖曳生姿的邁步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