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的出現,讓李姝芯暫時打消了結賬的念頭。
雖然對方臉色很不好看,但她還是禮貌的說了聲。
“坐吧。”
對方置若罔聞,一動不動,用一種近乎質問的語氣道:“他是誰?”
想也不用想,這個“他”,指的肯定是剛離開不久的孫西余了。
“朋友。”
李姝芯簡單解釋。
“朋友?還是曖昧對象?”
除了冷漠外,對方的語氣里,更裹挾著一絲不難察覺的怒意。
“李姝芯,你這樣,對得起江辰嗎?”
李姝芯不慍不怒,也沒有嘗試去解釋。
“這是我的事,和你好像沒有什么關系。”
“是和我沒什么關系,但是我不能讓江辰被你這么蒙騙!”
李姝芯輕輕一笑。
“我騙他什么了?”
“你在欺騙他感情!你既然決定和他在一起了,為什么還要和別的男人保持不清不楚的關系?你難道是把江辰當成你池塘里的一條魚嗎?”
沒錯。
居高臨下發出質問的女孩不是別人,正是艾倩。
她剛才進來其實是準備買幾杯咖啡打包回寢室,結果無巧不巧目睹李姝芯和孫西余坐在一起的一幕。
最開始她還以為看錯了。
“江辰對你這么好,你這么做,對得起他嗎?”
艾倩越說越憤怒。
從她神態來看,不像是抓住對方把柄的借機發泄,反倒像是發自內心的替江辰打抱不平。
李姝芯的笑意逐漸消失。
“你好像沒有資格教育我。如果你覺得我做的有什么不對,你可以給江辰打電話。”
“你以為我不敢?”
被刺中痛腳,艾倩的臉色越發冰冷。
沒錯。
她是對不起江辰。
這是無法回避的事實。
但這不代表所有女人都能玩弄江辰的感情。
一時間,她真產生了一股打電話告狀的強烈沖動。
兩女一坐一站,四目對視,氣氛劍拔弩張。
“不打嗎?”
李姝芯問。
艾倩深深呼吸了一下,雖然不想江辰再被人蒙騙,但以她現在的身份,確實沒有資格再去插手對方的感情。
這個電話打過去,她以什么立場?
前女友挑撥離間?
“李姝芯,我承認,我對不起江辰,但是我希望你能以我為鑒,辜負別人的人,是不會有好下場的。”
撂下一句話,艾倩便轉身離開,從吧臺接走打包的幾杯咖啡。
鎮定自若的李姝芯緩緩呼出口氣,坐在位置上,拿出手機,主動給江辰打了個電話。
艾倩既然沒上課,那么一個班的江辰肯定也是一樣。
電話很快接通。
江辰的聲音從那頭傳來。
“正巧,我剛打算找你。”
“你在干什么呢?”
“我在行政樓。”
“你去行政樓干什么?”
“你送我的手表不是被人踩壞了嗎,人家今天賠錢給我。”
“處理完了嗎?”
“嗯,剛處理完。”
“你在行政樓等我,我來找你。”
“好。”
李姝芯叫來服務員買單。
“四十二萬六千八,一分不少。”
行政樓前。
對著趕來的李姝芯,江辰炫耀的舉起手里的銀行卡。
“他爸媽賠的?”
江辰搖頭,“不是,他好像很怕告訴他家里,所以是找找外人借的。”
“誰會借一個大學生這么多錢?”
雖然事發時不在學校,但李姝芯也聽江辰說過,對方也就是一個家境中等一般的學生。
“猜猜看。”
江辰買了個關子。
“不會是借的高利貸吧?”
李姝芯的思維敏捷程度超出江辰的想象,他怔了一下。
女孩子太聰明,會讓人少很多成就感。
“沒錯,他是找白浩然借的。”
江辰無奈一笑。
“白浩然?”
聽到這個名字,李姝芯當真有點猝不及防,臉色也逐漸變得奇怪起來。
“那個男生怎么會和白浩然認識?”
“是梁振倫做的介紹,那學生認識梁振倫,想找梁振倫借錢,梁振倫沒有,于是把他介紹給了白浩然。”
李姝芯默然。
白浩然是個什么角色,她再清楚不過,畢竟曾經是她美救英雄,從建筑工地把江辰從樓邊拉了回來,之后更是親眼目睹對方自己捅了自己一刀。
一個對自己都如此心狠手辣的人,從他手里借錢,豈不是羊入虎口、自尋死路?
李姝芯彷佛已經看到了那個男生被無窮無盡討債的悲慘未來。
“給。”
江辰把那張銀行卡遞來。
“干什么?”
李姝芯打住思緒,她確實不是一個喜歡多愁善感的人,也不會對無關緊要的人施加無謂的同情。
“那表是你買的,這錢自然得給你。”
這卡里面可是四十多萬,別說對于大學生了,就算是對大部分人,都可以說是一筆巨款。
“表我已經送給你了,那就是你的,我不要。”
李姝芯迅速拒絕,并且態度堅定。
不等江辰多說,她轉移了話題。
“我剛才見了一個人。”
“誰?”
江辰下意識問。
“孫西余。”
對于這個名字,江辰自然很陌生,從未聽過。
“我們學校的?”
“不是。”
李姝芯看著他道:“是我在校外認識的一個朋友。”
江辰眼神閃爍了下,察覺到什么。
如果是無關緊要的人物,李姝芯應該不會專門來找自己。
“不會是你前男友吧?”
“我沒有前男友,初戀那個男生,也和你說過了。”
“那這個孫西瓜…”
李姝芯忍俊不禁:“人家叫孫西余。”
“對,孫西余,他和你什么關系?”
“就是之前,大家都覺得我們倆很合適。”
李姝芯委婉道。
江辰聽懂了。
“就是那個家里開酒店的?”
他好像聽許思怡提起過。
“你怎么知道?”
李姝芯有些驚訝,隨即意識過來,“是思怡告訴你的?”
“嗯,她和我聊過一些,好像之前你們差點走到一起了,對吧?”
“不是差一點,是注定不可能。”
李姝芯平靜道:“我和他的家庭差距太大,而且很多觀念都不同,根本不適合。他家需要的,是一位相夫教子的賢妻良母。”
“你的意思是,你不是賢妻良母?”
江辰揶揄。
李姝芯瞪眼。
“你怎么這么討厭。”
江辰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