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致男孩!”
這句話可以用來夸小孩子,用在男人上,就是典型的侮辱。
西方人骨架都比較大,長相就相對粗獷高大。
那些小個子又喜歡打扮的男人,會被認為太過軟弱,像個女人。
對于這樣的人,統一都稱為精致男孩。
其實就是一句罵人的話,相當于罵你像個娘們!
袁虎不懂自由聯盟這種語言習慣,但不妨礙他聽出對方言語中透露出的輕蔑。
對方被他拒絕,就開始罵人了。這種古老又簡單的戰術,對于武勇者效果一向特別好。
袁虎有點想嘆氣,他跑到自由聯盟可沒想找事,事非要找他。
他端起一杯紅酒遞給了塞班,塞班一臉茫然的接過酒杯,不知道袁虎什么意思。
難道遞出酒杯在東方表示投降認輸?
塞班覺得不至于,他又沒想當眾殺袁虎。只是想羞辱一下對方。
兩國的歷史可是一部仇恨史。
塞班就有長輩死在帝國人手里,他從小受的家庭教育,也讓他異常痛恨帝國人。
結果,從幾年前開始,自由聯盟和帝國開始和談,開始合作。
作為宗師,塞班能理解國家這種策略。但作為個人,他依然無比厭惡帝國人。
這一次裴玄的到來,更讓他很不高興。他認為帝國這是明顯來示威的。
塞班參加酒會,就是想找機會給裴玄一個好看。
索菲亞的刺激,也讓他失去了耐。
對于宗師來說,什么試探都沒多大的意義。還不如直接邀戰。
袁虎對一臉茫然的塞班說:“和我戰斗的人都死了。”
他頓了下說:“喝杯酒走吧。我只當你喝醉了說胡話,這次可以原諒你。”
塞班能聽懂帝國語言,也明白袁虎表達的什么意思,他臉上露出惱怒之色:“來,只要你有這個本事,我就是被殺了也不會怪你。”
“你不是麻煩,你死了才是麻煩。”
袁虎搖頭,這不是塞班怪不怪他的事。
他也不是那種小氣的人,別人譏諷他一句,他就要把人殺了。
再說,從兩國關系考慮,他也沒必要和塞班動手。
塞班氣的臉都紅了,他把酒杯扔在地上,沉聲說:“我改變主意了,我要和你決斗。只有一個人能活下去。”
這話一出,看鬧的索菲亞臉色也變了。她挑唆塞班動手,也就是想挫挫帝國的銳氣。
可真要把裴玄殺了,那麻煩就大了。
當然,這個裴玄說話也是無比自大,讓人完全無法忍受。
索菲亞經常和帝國打交道,從小就會帝國語言,對帝國文化也很精通。
以她對帝國的了解,帝國人一向更內斂,也更溫和。
也講究不卑不亢,從容大方,以德服人。
就算應戰,大家也就是比上一場。帝國就算贏了,也必然會把握分寸。
索菲亞當然看過裴玄資料,知道這位格不是很好。但既然作為使者出訪,基本的規則也應該遵循。
現在可好,兩句話就讓塞班爆炸了。這個漂亮無比的小子,說話可真惡毒。
索菲亞現在也有點急了,她快步走過去攔住塞班說:“閣下,你喝多了,我扶你先去休息。”
大主教尼奧也走過來說:“塞班,你去休息吧。”
周圍自由聯盟的人看的莫名其妙,都不知塞班為什么突然翻臉。眾人都是議論紛紛。
帝國訪問團的眾人,也都在議論。也有人認識塞班,把他份一說,訪問團的人也在緊張起來。
唐致在旁邊急得要哭了,對方這個宗師真是無禮之極,非要過來主動生事挑釁。
現在局面變成這樣,大家都難以下臺。真要動手,對裴玄就太不利了。
塞班有些不耐了,他手中刺劍一抖,嗡然震蕩)的劍嘯立即傳遍全場,把大堂內所有雜聲都壓了下去。
“我已經決定了,不會再改變主意。”
塞班傲然說:“除非裴玄給我下跪道歉。”
塞班這么說,意味著再沒緩解的可能。
索菲亞和尼奧臉色都很嚴肅,卻只能向后退開。并示意其他人后退。
決斗中殺死裴玄,后果當然嚴重。但是,另一方面來說,也未必是壞事。
二十二歲的裴玄就成了宗師,他的未來會有什么成就?
一想到這些,自由聯盟的強者就有點恐懼。這一次,也未嘗不是個機會。
塞班其實就是明白這個道理,他才死不回頭。反正殺了裴玄也不可能讓他償命。
至于能不能殺死裴玄,塞班對此毫不懷疑。他是宗師三級強者,只是源星就打開了四百顆。
比起裴玄這種新晉的宗師,優勢太大了。要是這樣都輸給裴玄,死了也無話可說。
袁虎也對唐樂、唐致說:“你們退遠一點,這么好看的衣服,迸上血就不好了。”
這個笑話可不好笑,唐致唐樂都滿臉擔憂,卻不好再說什么。
塞班把話說絕了,再無緩和的可能。
這時候要低頭,不止是袁虎丟人,帝國的顏面也都丟光了。
所有人向后退開,大多數人都被驅出了大堂。
宗師級的戰斗太危險了,對于普通人來說,哪怕一縷散逸的源力都比子彈威力更大。
唐樂護著唐致退到門口,加上其他幾位傳奇強者,只要不正面對上宗師,安全還是沒問題的。
索菲亞、尼奧,西格等人,退到了另一側。
整個大禮堂中心,就剩下袁虎和塞班。
塞班用劍一指袁虎:“我用劍,讓你先手。”
自從魏無缺被殺,大家都知道袁虎真正強大是鈦極神兵體。塞班自然也知道。
以劍對赤手空拳的袁虎,塞班當然是占了便宜。他故作大方,讓袁虎先出手。
宗師戰斗,又不是下棋。所謂先手后手,哪有什么區別。
因為一方出手,另一方必然跟著做出調整。
袁虎的一揚手比劃了手上的戒指:“我有吳武器,不用你讓。”
塞班眼力敏銳,看到了袁虎手上那枚秘銀戒指,倉促之間,只能隱隱看出那戒指似乎由絲線纏成。
他點點頭,也沒在意。不論戒指上有什么鬼,也要有那個本事施展出來。
疾風劍圣,說的其實就是他劍快。
和袁虎不一樣,塞班可是正宗劍道宗師。駕馭劍法的技巧上,有獨特奧妙。
塞班不在說話,劍舉到眉心前示意了一下,接著就舉劍疾斬。
他距離袁虎足以十米的距離,可明亮劍鋒一落,四棱劍刃就斬到了袁虎頭上。
一劍從斬擊到跨越空間距離,都融合在一起。
劍刃斬落的劍光,也似乎把他面前空間分成兩片。
袁虎都受到了影響,他的眾多感官都被這一劍分割開。
這種空間、時間上的割裂,就像把他靈魂和感知單獨剝奪出來,然后又分成了兩片。
也就是說,在袁虎左眼中能看到劍斬落,右眼也能看到劍斬落,但這一劍卻并不同步。甚至會讓袁虎有種矛盾的感覺。
“厲害啊!”
袁虎都有點佩服對方了,這等劍意變化直入人心,甚至能分割人的意識。
西方人不講劍意,他們認為劍中有著神明。達到一定層次,就能激發劍中的神明,以此達到種種不可思議之妙。
東西方文明上的差距,造成了表述方式略有差異。但都是表達一種東西。
塞班這一劍不但快到極點,更精妙的劍中有神,對人的意識感官進行分裂切割。
而且,這種切割分裂還不是幻象。是他劍中神明真實力量呈現。
袁虎所見所感,每一部分都是真實的。但這其中會丟失一些關鍵信息,讓他無法看到對方劍招真正變化。
這個時候,袁虎側步讓。他雖然捕捉不對方這一劍所有變化,想要選擇退避卻不難。
塞班對此毫不意外,袁虎要是這一劍都避不開,也沒資格當宗師。
他斬落一劍并不用盡,劍刃輕巧一轉,嗡然震顫的劍鋒,幻化出千萬點銀色劍光袁虎疾刺。
塞班的劍本來就是刺劍,他在這一式上修煉了一輩子,也是通過這一式證道宗師。
像袁虎這種近搏殺的宗師,在這個距離,除非力量勝過他一倍,才有可能擋得住他的刺劍。
憑著劍鋒震顫,塞班在百分之一秒內刺出了三千六百劍。
如此高速刺劍,只要一劍刺中就能刺殺對手。
刺劍化作一團洶涌銀光,瞬間淹沒了袁虎。
這一式刺劍太快了,快的超乎了袁虎體反應。
舉起手擺動再快,也沒有細長劍鋒抖動刺擊的速度快。
袁虎爆退,他退的太快了。以至于墨鏡都留在原地沒動。他體后退速度,激蕩)的空氣爆散成團。
塞班就知道袁虎要退,換做他面對自己的刺劍,也沒有太好的應對辦法。
什么技巧變化,神通變化,這高速快劍下都沒辦法取巧。要么硬抗,要么退避。
袁虎的鈦極神兵體,在這個時候也的確展現出了強大威能。他退的速度已經完全超過了音速。
這種短距離全憑體爆發出速度,讓塞班都很驚嘆。
他能這么快是先以劍鋒斬開空氣,這個難度就降到非常低了。
不過,袁虎這一退也不可能再有變化。
銀色劍光下墨鏡瞬間就被絞碎成一團粉屑。
“精致男孩,你死定了了。”
塞班在心里冷笑,刺擊的快劍一定。一片洶涌的劍光化作一抹電光,瞬間沒入袁虎心口。
大主教尼奧、西格等人見狀都是一喜,塞班贏定了。
什么鈦極神兵體,都承受不住這樣一劍的威力。
袁虎也算準了對方劍鋒位置,刺劍沒入他心口之際,他雙掌一合就夾住了對方劍鋒。
對方劍比他手長多了,劍又這么快,只有如此才能靠近對方。
塞班心里冷笑,袁虎還想抓住他的劍,簡直搞笑。
他催發源力,劍鋒上劍氣洶涌爆發,就想把袁虎炸成一團血霧。
但讓塞班驚訝的是,他催發的劍氣居然被壓死了。劍鋒也被對方雙手鎖死。
塞班正要繼續調整發力,他劍上有神,誰能鎖死?
塞班卻突然心生警兆,他不假思索松手后撤,
袁虎悄然直斬的腿刀,差之毫厘掃過了塞班的白襯衫。
塞班雖然避開了這一記腿刀,卻也被腿刀上凌厲力量在口上斬出深深傷痕。
血一下迸出來,塞班就覺得體內源力一亂。
對方的腿刀余力,已經深深傷到了他內臟。
更可怕的是,他這么一退,一道銀絲正從背后掃過。
這道銀絲太細了又太快,和腿刀同時而發。
塞班也猜不透對方是怎么駕馭這么細的絲線,但這等絲線上肯定無法附加其他力量,只能切割。
所以他選擇硬接絲線,也要避開袁虎的腿刀。
就算體被絲線切割成兩段,這樣細的傷口,他都能暫時支撐的住。
尼奧和西格也不可能眼睜睜看他被殺,這一戰就算輸了,也能撐過去。
所謂只有一個人能活,他贏了可以這么說,他輸了么,這話就算了。
細微之極的銀光一轉,就落在塞班上。銀色絲線上藍白電光閃耀,電的塞班渾發麻。
袁虎已經一掌落下,正拍在塞班滿是卷毛的腦袋上。
他掌力何等兇猛,塞班腦袋和體當場就炸成一團血霧。
至此,戰斗結束。
整個過程,也就是百分之一秒。
強如尼奧和西格,也只能眼睜睜看著,無力阻止。
他們剛才的斷定塞班必勝,心里放松了。再發現不對,一切都來不及了。
兩大宗師死死盯著袁虎口那柄劍刃,心口中了一劍還恍若無事,能硬生生把塞班有著神靈的劍刃夾住,這人體到底是什么做的?
鈦極神兵體就算練到宗師層次,也不可能硬擋塞班的劍。
塞班那一劍可是三千六百劍匯聚而成,一劍下去,只是劍鋒上匯聚高速震震蕩)劍氣就能把一輛坦克炸個爛碎。
更別說劍鋒本的震蕩),對物質造成的破壞力更是恐怖。
兩位宗師看向袁虎的眼神,也多了幾分由衷敬畏。這位史上最年輕宗師,比他們猜測的更可怕更危險。
袁虎反手把劍刃拔出來,看著那團慢慢飄散的血霧微微搖頭說:“你死的這么利索,是想碰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