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讓看著陳實,內心很憋屈,深怕這老哥一會讓自己把煙灰吃了。
陳實也好奇,這個郭讓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也不是什么老實人,會發生什么事情讓他心情這么郁悶?
“抽啊,繼續抽啊,不抽就和我說說,聽說以前有人一口氣抽完一包煙就過去了,放心,你命大,死不了。”
郭讓…
“哥,你到底想干啥啊,我就難受,想要靜一靜。”
“那你繼續抽,我猜猜啊,今年上大一還是大二啊,遇到情感問題了?你不說我都能看得出來你發生了啥。
你小子呢,小時候調皮搗蛋,還特么晚熟,高中時候居然還在研究奧特曼。
我記得你當時和我說奧特曼是分為兩個系列的,昭和系奧特曼和平和系奧特曼,昭和系奧特曼是由初代,賽文,杰克,艾斯泰羅,雷歐和愛迪組成的第一代奧特曼。
還在研究雷歐奧特曼和奧特之母,奧特之父的關系,那時候我就知道你小子日后肯定要被情所困。
一般人這道坎都在小學初中就度過了,你比如我一年級第一次失戀后,就過了這道坎。
我猜猜啊,你這是大學才發現有談戀愛這件事,準確說是暗戀,每個人第一次的戀愛基礎都是暗戀,邁過去就是表白,邁不過去就是暗戀,暗戀的最高境界就是舔狗了。
你這種舔狗我見多了,舔狗舔到最后大多還是備胎,知道汽車備胎為何是圓的嗎?因為方便滾,但比備胎更卑微的是千斤頂,連備胎都不是,只是換胎的,大部分人以為自己是備胎,其實就一千斤頂,平時基本不用,想用的時候拿來用一下罷了。
說句不愛聽的,你可能連千斤頂都不是,很可能是三腳架,只能遠遠地看著,時刻提醒別人不要傷害她,但好在你不是滅火器,平時放在角落都忘了,只有出事了才響起它,
我希望你千萬別當安全氣囊啊,平時根本不在乎你,遇到生命危險了,你還要用命去保護她,來,告訴我,你到底是個啥?”
郭讓蒙蔽當中,他失去了語言組織能力,因為他的嘴巴抽煙抽得有點麻了,但他滿腦子都是各種汽車配件,在挑選自己是哪一種,想了一圈說道:“以上都不是,我是行車記錄儀,出事了警察第一個找到我,因為我在她手機里的備注名是爸爸,我怎么也沒想到她給我備注是爸爸,結果看到警察叔叔給我看的手機備注,她的手機里還有舅舅,大舅到七舅,大伯到六叔。
誰能想到她把所有認識的男的備注這些啊,也對,這樣交朋友了,交新的男友再也不怕男友查手機了,都是血濃于水的至親。
警察打電話讓我去,我到了警局才知道,她居然和人做了貿易往來,一次三千,我當時秦天霹靂,她是我暗戀的女神,我為她花了沒有一萬也有八千了,結果手都沒碰一下。
要早知道她三千這個價位了,我我就是接受不了我喜歡的女孩是做這個的。”郭讓嚎啕大哭,他好傷心啊,沒想到暗戀的女神是一只雞,一只野雞,還是一只被老頭吃了的雞。
陳實看了一下郭讓笑道:“你哭吧,沒想到都這么大人了,居然還玩暗戀,還玩柏拉圖式的戀愛,今天老哥我就教教你,該怎么追女孩,想學嗎?”
郭讓沒說話,一直看著陳實,這個家伙談戀愛確實比自己厲害,因為當年這家伙來學校接自己放學,居然和自己的實習音樂老師聊起來了,結果后來實習音樂老師當著自己面罵了陳實,說他是個渣男,居然和她閨蜜去吃肯德基 “聽好了小子,正確的追女孩的方法不是給她花錢,而是要把錢花在自己的身上,明白什么意思嗎?你比如你把你給你女神花的那一萬,給自己買點好衣服,好鞋子,好手機,把這些錢花在自己的衣食住行上面,你就上檔次了,到時候你的女神就會來了解你了。
你把這些錢都給你的女神花了,砸在她身上,你的女神就上檔次了,而你還是那樣,你的女神就覺得你不配和她在一起,明白了嗎?
不要過度美化你的女神,你的女神難道不放屁?你的女神咯吱窩沒有毛?她說不定都幾天不洗腳,這里和你科普下,科學證明女人比男人的腳臭六倍,這樣一想,你會覺得她還完美嗎?
過度美化一個人,就會讓自己顯得很卑微,戀愛中,誰要卑微,誰就要付出的多的多,大家都是一個鼻子兩只眼,有啥不同的,再說了,如果真的是你覺得完美的那么一個女神,你能接觸到?女神都在天上呢。
記住了小子,以前的女人是想脫單,現在的是想脫貧,你把錢都給她了,她脫貧了,那么還要你干啥?要你個貧困戶當收藏品嗎?只要你是扶貧的,那么你就永遠不怕女神不來找你。
談戀愛不是你想的那么復雜,但也不是你想的那么簡單,你可以去學學心理學,現在轉專業還來得及,知道嗎,一個女人如果和你對視,然后轉頭看向別處,45秒內在看向你,證明她想接近你,如果你啥也不想,就想談戀愛,快速談戀愛,想要得到女神。
我給你指條明路啊,你去東南亞那邊,你打開一些00后用的社交軟件,把你個人信息設置成咱們國家的,然后說自己去做生意的,你就很快收到一堆當地女孩給你發消息打招呼的消息,她們會說你好我可以和你學中文嗎?
就像九十年代咱們國際飯店那些女大學生去找外國人聊天的場景重現,你會體會到男神的感覺,一大群女大學生和你說早安,晚安,想你了等等,因為華夏男人在她們眼里就是有錢人,你自己選吧,想要哪種?”
郭讓突然兩眼放光的說道:“石頭哥你對所有人都這么說的嗎?”
“不!這個只適用于你。”
郭讓說道:“哥,你說得對,好男兒不該這樣,外面的世界這么大,我想去看看,我想去東南亞那邊學習心理學順便做做生意。”
“我支持你,你看這不就可以了嗎。”陳實說道。
“哥,我現在轉業過去還來得及嗎?你沒騙我吧?”郭讓問道。
“畢業后過去,沒騙你,這兩年好好學習,把專業學好了,我在那邊給你安排一個區域經理,我們公司正要像那邊發展,這是你哥的最新職務,我先走了,幫我把賬結了。”陳實起身去更衣室換衣服。
郭讓拿著陳實的名片一陣激動啊,娛樂公司啊,這還要啥女神啊,女星都能見到了啊。
他哪里會知道,陳實會安排不下二十個區域經理過去,每人負責一個區域,名片都是區域經理名頭。
陳實走出洗浴中心,打了一輛車,車上司機師傅和陳實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你們現在年輕人不容易啊,真不容易,前些天拉了一個客人,到站了付賬,非要給我掃支付寶,我說只有微信,年輕人說還是支付寶吧。
我就納悶了,為啥要用支付寶呢?結果年輕人告訴我支付寶有花唄,他沒錢,十塊錢也沒有,我當時就震驚了,現在的年輕人十塊錢也沒有了?最后我還是給他掃了微信,我告訴我這微信收款碼,能刷信用卡。”
陳實笑了笑說道:“是啊,不容易。”看向了窗外,這種日子他體會過,有時候信用卡和花唄比你的親朋好友更了解你,你都沒法想象身上一毛錢沒有,還負債。
龐大海有次喝酒就痛哭的說道:“當年我太特么不容易了,我都沒亂花錢,但就積攢不下來錢,你知道嗎,口袋里一毛錢沒有,別人通知我孩子滿月了,或者親戚孩子結婚了之類的出份子錢,我居然去用信用卡的錢透支。
爸媽遇到點事,我也用信用卡的錢,孩子的尿不濕奶粉錢,學費等等雜七雜八的,我最多一次辦了六張卡,來回倒騰,我受夠了,那時候我快奔潰了,我發誓等我還完錢了,我一定要大醉一場,好好的哭一場。”
那天就是龐大海還清所有欠款的日子,他和陳實喝酒,告訴陳實,今晚別送他回家,他不想老婆孩子看到他哭,陳實給他找了個酒店,那晚他們喝到了凌晨三四點,龐大海一直哭,一直哭,陳實也哭,兩個男人哭完了,也沒啥了,但那種心情,你沒經歷過,永遠不懂,那種煎熬,每個月都犯愁怎么去還這筆錢。
出租車的收音機里突然響起了一首歌:
我是一小小鳥想要飛呀飛卻飛也飛不高我尋尋覓覓尋尋覓覓一個溫暖的懷抱這樣的要求算不算太高 司機師傅跟著音樂哼起來了,陳實到站付款,目的地是一個道觀,車子很難上去,一般的道觀都在山頂,而寺廟大多在山腳或者鬧市。
陳實來這里是來看一個同學的,他叫詹,漢字中確實有這個字,很少人用,字典解釋就是數的空位,也就是零的意思,但這個字是可以用于名字的,也可以打字身份證上。
此人是陳實想見,但一直沒去見的,現在想要見見他了,一步一步走上山,這里很偏僻,四周非常空曠,就是金陵本地人也很少過來這里,能來這里的人也不多。
山不算高,一百多米,四周很安靜,但走著走著就看到山林中的垃圾,這個詹是陳實的大學同學,他是典型的富二代,當時上大學的時候,他就開上了911,然后一場金融危機,讓他家險些破產,這哥們也牛,大四不上了,直接去幫家里打理生意。
然后全球各地的跑,還真給他跑出來了好幾個大業務,讓他家公司又起來了,之后據說他出家了,陳實和他聊過,他就說沒啥可聊的,如果陳實哪天想找人聊天就了,就去找他,要不然別去。
陳實一路走,一路看,垃圾,垃圾,都是垃圾,太多了,怎么會那么多垃圾呢?
看到一個穿道服的道士背著竹筐,用火鉗夾著一個個垃圾放入竹筐,陳實上前問道:“您好道長,請問詹三源道長在嗎?”
道長一看陳實,指了指山上說道:‘在山頂呢,這時候應該在魁星閣打掃了,你去看看在不在。’
“謝了,這些垃圾是?”陳實好奇的問道。
“一些上山的人扔的。”道長說道。
“那沒有專門的護林的人員嗎?”陳實問道。
道長笑了笑說道:“我們都自給自足,山上種地,這里不是名山大川也不是啥名勝古跡,都是自己打理,看到沒,上面的牌子,別隨地扔垃圾,形同虛設。”
“明白了,不打擾您了。”陳實繼續上山,然后看了看四周,拿起手機發了一條短信后繼續登山。
別說這里空氣真不錯,唯一缺點就是開車上來不方便,很危險,路太窄了,而且到處都是彎道,也沒啥防護,不過看到有個道長騎摩托拉著一箱食用油上山了。
來到山頂,找到了魁星閣,陳實走了過去,看了看三層獨立的閣樓,一個大香爐在前面,陳實走進魁星閣里面,看到詹三源正在拿著掃帚掃地。
陳實望著正在專心掃地的詹三源說道:“道長來一炷香。”
“這里不適合你,你也沒孩子,又不念書了,這里是魁星閣,魁星點斗又稱狀元樓,你去山上玉皇宮吧,要么陪我一起打掃。”詹三源背對著陳實說道。
陳實一驚道:“神了啊,沒看到我就知道我沒結婚不上學讀書了,大師厲害。”
“把大師去掉,別宣揚封建迷信,我耳朵還能聽得見,也沒糊涂,我聽不出來你聲音才不正常了,睡了三年上下鋪。”詹三源轉身看著陳實說道。
陳實…
“走吧,出去坐坐。”詹三源放下掃帚。
陳實跟著他走到了一處角落,兩人就坐在山上的石頭上,詹三源看著陳實問道:“來這里干嘛的?不會就找我聊天吧?”
“不然呢?順路過來看看這里怎么樣,伙食怎么樣,現在看到了,很不錯,不過來也來了,就陪你聊聊唄。”
詹三源一聽笑道:“這弄的,是我求著你來陪我聊天一樣。”
“我確實想找人聊天了,你當初為啥選擇來這里?”陳實看著詹三源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