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屹被抓住了話頭,沒辦法再說什么,玲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斷了!
葉空靈隨后淡淡道。
“滾回去,別在這里丟人現眼!”
林發見狀連忙拱手道。
“是…是…謝世子賞賜!”
說完,林發回頭望向玲瓏,甩下一句狠話道。
“賤人,你以為你是什么玩意?誰會替你出頭?哼,你等著吧!”
玲瓏咬緊牙關沒有說話,此時,對她來說,如同天地翻覆一般,剛剛升起的一點希望,又在下一秒變成失望…絕望!
船艙內,冷若從林發出來的時候就坐不住了,如果不是羅天抓住她的手踝,恐怕她早就跑出去了。
事情一波三折,林發出面,又被萬屹給擋退,可是,葉空靈又站了出來…
玲瓏獨自面對這些,冷若也知道,自己出去幫不上什么忙…
直到最終結果出來之事,冷若呆呆的望著珠簾之外玲瓏的背影,絕望的叫道。
“姐姐…”
玲瓏聽到了冷若的聲音,搖搖頭道。
“你別出來…”
冷若頓時熱淚盈眶,眼淚差一點就奪眶而出,也許是姐妹情深,見玲瓏受了這樣的大辱,心中悲憤,更是不甘心同樣是青樓美姬的自己,將來很可能是同樣的命運!
不知為何,冷若忽然想到了羅天。
此時此刻,羅天還是非常糾結了,這件事情,按理說和自己一點關系都沒有,派系之爭,通過玲瓏也已經看的清清楚楚,起碼,丞相府和將軍府并不和睦,這對城主府來說是一件好事…
不過,玲瓏的遭遇也讓羅天有些看不下去。
只是,羅天也不能見一個幫一個,這世間的不平事太多,特別是這種場合,很難說誰對誰錯,難道玲瓏一點錯也沒有嗎?
起碼,羅天如果是林發,可能也會非常的氣憤。
花了錢,什么都沒撈著,這換做誰也無法接受吧…
當然,羅天相信這里面絕對沒有那么簡單,玲瓏很可能有她的難言之隱。
羅天確實也動了惻隱之心,最關鍵是玲瓏也很善良,即便是到這個地步,也沒有把羅天抓住來當替死鬼的意思,如果換做稍微有心計的女人,恐怕已經禍水東引,先讓羅天和林發爭斗,大不了,誰贏了自己就跟誰…
然而,玲瓏沒這么做。
況且,玲瓏現在的下場和自己也有一些關系,如果不是幫自己去撿那個禮物。
想到這里,羅天也有些糾結了,之前一直不出手,也是想看看事情的發展,最關鍵是,羅天腦海里不由浮現出白凝的模樣。
心頭暗暗想到。
“如果讓白凝知道了,又得用什么仙界規矩來壓我…”
正當羅天沉思之際,冷若忽然一把抓住羅天的手,滿眼哀求道。
“倪公子,求求你,求求你救救姐姐!”
羅天從沉思之中反應過來,深深的看了冷若一眼,看著她梨花帶雨的模樣,沉聲問道。
“你憑什么認為我能救你姐姐呢?”
羅天一瞬間想的特別多,難不成這冷若是扮豬吃老虎,知道自己的實力,故意做出單純的模樣?
還是說,花船早就已經安排好了?
一想到這些,羅天很自然的緊張起來。
不過,冷若接下來的話,徹底打消了羅天的擔憂。
“我不知道…”
“不知道?”
“我救不了姐姐,林發他是個禽獸,他喜歡折磨人,如果姐姐跟了他,一定會生不如死的。倪公子,求求你了,只要你救了姐姐,要我怎么樣都可以!”
冷若噗通一聲跪在羅天面前,苦苦哀求的臉上,寫滿了無奈。
羅天從冷若的眼中,看到了絕望,還有渺茫的希望…
這是病急亂投醫的表現,從冷若的眼神里,羅天知道,冷若也對羅天并沒有什么信心,只是,眼下冷若只能求自己。
直到玲瓏的一句話,讓羅天下定決心,這件事要管一管了。
“冷若,這就是我們的命,我…認命了!”
羅天向來是個我命由我不由天的主,況且,從羅天的心意出發,這件事是肯定要管的,再怎么說,玲瓏也是幫自己去撿那個禮物才惹上這事。
雖然,這個理由有些牽強。
林發只要在,玲瓏只要還在花船,這樁案子就避免不了,只不過因為替羅天撿禮物,提前引爆了導火線而已。
不過,羅天卻還是想管,不為別的,單純隨心意。
“去特么的規矩,老子管了!”
羅天心頭暗暗的想到,被所謂的規矩壓著,不是羅天的風格。
忽然,冷若只覺得頭發一涼,自己盤起的長發,不知何時忽然散開,冷若抬眼一看,只見羅天將她的發釵放在掌心,沖著她微笑道。
“這跟發釵,我用用?”
冷若雖然不知道羅天要干嗎,鬼使神差的點了點頭。
唰的一聲破空之音。
冷若驚訝的發現,羅天掌心的發釵已經飛了出去,對著珠簾外的岸邊。
下一秒,一聲慘叫聲在岸邊響起。
“啊!!!”
林發倒在地上,胳膊被貫穿了一個血洞,血洞處,一根鐵質的發釵插在里面,鮮血泊泊流出,林發更是慘叫不已。
“啊…啊!!!”
如同鬼哭狼嚎一般,嚇得所有人都驚呆了。
一旁的家丁連忙將林發扶起來,同時充滿恐懼的望著四周,大吼道。
“是誰!誰不要命了,敢襲擊我家世子!”
“是誰!”
周遭圍觀的人群離開退的遠遠的,生怕被這不知從哪兒飛來的發釵惹一身騷…
林發顫抖的肥大身子從地上爬了起來,靠在岸邊的欄桿上,大口大口的喘氣,面目陰沉,不由東張西望。
“是誰!給我滾出來!是發釵,一定是你,是那個賤人!”
林發用手指著玲瓏道。
玲瓏也很懵,不知為何,她看了一眼在船艙里的羅天。
羅天倒滿臉的無所謂,不過,冷若卻驚呆了,驚訝的眼睛看著玲瓏,玲瓏好像明白了什么,捂住嘴,不可思議的看著羅天…
要知道,護城河內到岸邊,少說也有五百步!就算是弓箭也不一定能夠射中,別說一根發釵,還是這么遠的距離!
“給老子滾下來!”
林發受的傷不致命,當然,也談不上舒服,金釵讓林發幾欲發狂…
這一根發釵來的太快,也來得太過不可思議,誰都沒想到,誰也沒有預料到…
就連萬屹和葉空靈也都從船艙里走了出來,看著岸邊痛呼的林發,眼神都有些陰沉,畢竟,他們也會緊張,如果這個人可以襲擊林發,那如果對自己,豈不是也很容易?
玲瓏一時間有些不知道該如何是好,驚訝,慶幸,還有慌張,一系列表情,都在出賣她的內心。
林發越來越氣,連連嚎叫道。
“賤人,我一定打死你!打死你!肯定是你,一定是你!”
這個時候,羅天起身來,冷若連忙站起來用手扶住羅天,羅天擺擺手,無所謂的聳聳肩道。
“我不至于讓人扶著吧?”
冷若忽然想到了羅天那神來一釵,臉上不由一熱,暗想。
“是啊,倪公子居然文武雙全,那么遠…都能刺中林發,如果能殺了他該多好!”
羅天見狀眨了眨眼道。
“你一定在想,殺了他多好,是嗎?”
不知為何,冷若忽然有些害怕羅天,縮了縮肩膀,連連搖頭道。
“沒有…沒有這個意思…”
羅天笑了笑道。
“殺了…殺了就沒意思了!”
冷若不解其意,不過,岸邊林發遇襲,也讓花船巡游再一次停了下來…
第一次,花船巡游會停下,而且,一停就是兩次!這是誰都沒想到的…
“別鬼喊鬼叫的了,本公子動的手,你又能如何?”
羅天輕輕撩開珠簾,踏步走了出來。
一時間,眾人都目光都應聲看了過來,驚訝,火熱,看戲的目光紛至沓來,誰都沒想到,倪安云會這么帥,當然,更讓人沒想到的是,倪安云這樣一個英俊的少年模樣的人,竟然會武功!
“你…”
林發看著羅天,眼里充滿了憤怒,咬牙道。
“你他娘的是誰!敢動本公子,你找死?!”
羅天淡淡一笑,唰的一聲,玲瓏只覺自己的頭上一輕,剛想回頭看,又聽見林發一聲慘叫…
這一次,羅天直接將發釵刺入了林發另一只胳膊,倒地的林發,因為劇痛,也因為失血過多,已經昏迷休克過去,不過,這里是鬧市,又是天離城的中心,醫館并不少見,一個家丁已經把醫生帶了過來。
林發倒地不醒,這一次,眾人都看的真切,羅天出的手!
這一刻,羅天邪魅的笑容,還有心狠手辣,絲毫不商量的霸道,狠狠的沖擊著少女們的心,包括此刻,站在羅天身邊的兩個女子…
玲瓏微微張嘴,仿佛想要說些什么。
羅天霸道的一手摟住玲瓏的腰肢,另一只手將冷若也從旁邊抓了過來,兩人都摟進懷里,霸道的抬起下巴道。
“我的女人,你也配?”
一瞬間,漫長嘩然…
其他人不知道羅天是什么身份,也沒人知道羅天是什么來頭,只知道,這個男人又霸道又強大,而且,是那么的自信!
玲瓏只覺得腦子一空,就像碰了壁似的,不痛,卻是傻傻呆呆的,靠在羅天懷里時,眼淚不自覺從眼角滑落,她從來沒想過,一個男人的擁抱,原來是這么令人安心!
至于冷若,小臉緋紅,埋在羅天的懷里,半天都不肯抬起來。
羅天低頭看了看靠在自己胸口的玲瓏,輕聲道。
“哭什么?從今以后,你是我的人,任何人都別想動你!”
玲瓏被羅天的霸氣感染,欣喜的連連點頭,只是眼淚還是不自覺地從臉上滑落,她只能緊緊的摟住羅天,貪婪的吸收著這一刻的安心…
就在這時,頭船傳來一聲冷冽的聲音。
“倪安云!”
是葉空靈的聲音。
羅天淡淡的瞥了一眼葉空靈道。
“你這條狗著實不怎么討喜,我教訓教訓,不會生氣吧?”
葉空靈面色一變,眼中充滿了陰沉,冷冷的看著羅天道。
“不生氣?呵呵呵…狂妄!狂妄!”
羅天也笑了,聳聳肩道。
“一般狂吧,還做不出來欺男霸女的事情。哦,對了,說到狂,他不像司馬朗一樣,也算是我給你面子了。要不,你也想試試?”
葉空靈瞳孔猛地一縮。
羅天的話,沒有絲毫掩飾,同時,羅天也不會懷疑,這個葉空靈,包括滿臉看戲的萬屹,早就已經知道自己的底細了。
司空府世子被殺,一個晚上,足夠這些大家族知道消息了。
不說對羅天了解多少,起碼,這樁事情是一清二楚了…
“倪安云,你是想讓城主府得罪所有人嗎?”
葉空靈忽然怕了,也許是被羅天那一手給震驚了。
畢竟,飛去的發釵,如果是飛向自己,葉空靈自己百分百躲不過去!!!
羅天挑挑眉道。
“不不不,我和城主府有什么關系?我就是我,城主府是城主府,或者說,你丞相府對城主府有什么打算?”
葉空靈聽后神色微變,深深的看了羅天一眼,眼中充滿了怒氣。
“奉勸你一句,不要太狂!天離城,不是你就能攪動的!”
“天離城又和我什么關系?我只是保護我的女人而已”
羅天淡淡的說道。
葉空靈第一次感到一種無力,如果這個時候對羅天撕破臉,自己沒有立場不說,也要考慮之后的種種影響,最關鍵是那個傳言…
羅天的娘子是大宗師!
這是一個威懾,梗在葉空靈的胸口,不上不下…
“沒那么簡單!”
葉空靈怒吼一聲后道。
“出手傷人,射殺工部尚書世子,這是有目共睹之事,花船若無人理會,我便來管!”
此言一出,玲瓏身子一緊,冷若也擺出一副要護著羅天的模樣,讓羅天小感動了一把。
“葉世子,何必動怒!”
一道聲音從岸邊傳來,只見,幾個面具人緩緩走來,向葉空靈行了一禮。
葉空靈見狀皺了皺眉,低聲道。
“面具人,你們為何不早出手?”
領頭的面具人,正是之前在畫舫上羅天見過的那人,他帶的面具與其他面具明顯不同,紅白相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