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六章 神仙打架
遙遠的東…呃，在名古屋某個不起眼的小莊園內，一名老者正慢悠悠地品著茶。
經過精心挑選的侍女年輕貌美，卻如同溫順的家犬，跪伏在老者的腳邊。
“哈！”
老者吐出一口熱氣，語氣中帶著幾分不屑：“都調查清楚了？背后是九條家的那個女人在出手嗎？”
“是的，老爺。”
在老者的對面，還站著一個五十來歲的老家伙，如果是北條楓在這里，立刻就能認出他——九條家的管家，九條國城最信任的人之一，白石封齋！
老者搖了搖頭，輕輕一嘆：“終究是年輕人啊，為了自己喜歡的人，容易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老夫當年何嘗不是如此？”
說罷，老者似乎是回憶起了往昔，眼神變得悠遠起來。
白石封齋卻是安安靜靜地等待著，存在感低到了極點。
也不知過了多久，老者才從回憶之中回過神來，輕輕搖了搖頭：“老了，人一旦上了年紀，就容易回憶起過去的事情。”
“老爺年富力強，豈能說一個老字。”白石封齋不輕不重地拍了一記馬屁。
老者顯然很享受這樣的奉承，輕笑道：“怎么能說不老呢，老夫從年輕的時候開始布局，如今屈指算來，差不多也得有三十年了吧？老夫甚至把你入贅到白石家，為的就是這一刻呀！”
白石封齋再次恭敬的低下了頭，奉承道：“老爺智慧如海，運籌帷幄，屬下佩服至極。”
老者哈哈大笑：“封齋，這么多年過去了，你的本事見長，尤其是這拍馬屁的功夫，已經是爐火純青了呀！”
“老爺過獎了，我說的都是實話，自然不是拍馬屁。”
“行了，行了，是不是拍馬屁不重要。”老者輕輕擺了擺手，示意地上的侍女下去，“本來老夫的計劃都快成功了，沒想到那個老家伙居然僥幸沒死，不過也虧得那老家伙大病一場，現在腦子不太靈光了，否則老夫的計劃說不定就沒有實現的機會了。”
“這么多年過去了，‘三六九’三大財閥經歷了不少的波折，像是三井財閥，掌舵人早就已經不姓三井，柳城家更是已經名存實亡，只有九條家，幾經風雨而不倒，如今也到了該換人的時候了。”
白石封齋點頭道：“老爺所言甚是，江山代有人才出，九條財閥，可不僅僅是九條家一家所有。”
老者聞言也是點了點頭：“是啊，所謂財閥，可不僅僅只是有錢而已，更重要的是手里掌握的資源，通過各種各樣關系聯系起來的龐大勢力。如今九條家直系所剩無幾，家族聲威更是幾近于無，本來是千載難逢的下手良機，只可惜老夫沒想到啊，一個區區稚齡的少女，居然能夠在一幫老頑固的支持下，把九條財閥重新經營的有聲有色，就連老夫都差點沒有下手的機會，虧得那個老不死的回來了。”
白石封齋試探著問道：“聽老爺的意思，那位大小姐威脅很大了？”
“如今她已經離開九條家，手里能夠調動的資源其實不多，老夫自然沒有把她放在眼里，不過上國古籍有言，‘行百里者半于九十’，知道是什么意思嗎？”
東方文化圈，又不是那些西方蠻夷，這種兩千年前的典籍，哪怕是到了現代，稍微有點文化常識的也能理解。
白石封齋能夠有如今的地位，自然不是那些目不識丁的蠢貨，他如何不懂這句話的意思？
“意思是說，做事情越接近成功越困難，因此要更努力，更加謹慎。”
“嗯，老夫可不想陰溝里翻船，九條家的大小姐始終是個隱患，得想辦法除掉她才行。”
“屬下這就去安排。”
“封齋，你年紀也不小了，能不能不要再這么沖動了。動刀動槍的多不好，她為了一個小男孩，就愿意去跟住吉會這種人硬碰硬，咱們何不推波助瀾一下？”
“老爺的意思是借刀殺人？”
“不錯，住吉會肯定不會坐以待斃，必然會有所行動，咱們稍微暗示一下，讓住吉會少一些顧忌就可以了。”
在這之后不久，九條家巨大的莊園內，九條家現任當主九條國城蒼老的臉上，露出了幾分狠厲之色。
“行百里者半于九十？呵呵，這么多年了，還是野心不死，我當年就是太過心慈手軟，否則也不至于落到如今這個地步，他要煽風點火？呵呵！簡直自以為是。”
在九條國城面前的是一名中年美婦，模樣依稀之間跟白石千早有幾分相似，她正是白石千早的母親，白石晴美。
“家主，我們接下來該怎么做，要不要提醒一下大小姐？”
九條國城輕輕搖了搖頭，手指敲擊著桌面，思考了片刻道：“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溫和的手段是不行了，正好家里養的那條野狗也關了這么長時間了，可以放出去咬咬人了。”
說罷，九條國城又道：“那個天才少年，你怎么看？”
“外表看似性格冰冷，實際上外冷內熱，不懂得拒絕親近的人的請求，而且…有點胸無大志。”
聽到白石晴美居然評價彥真輝為胸無大志，九條國城明顯愣了一下。
“哈哈哈，胸無大志才好啊，那小子在我看來，是個聰明人，他背后的勢力，足以讓他安安穩穩當一個二世祖，若是野心再大一些，我怕也不敢讓紗矢華跟他在一起了。”
“對了，你說他們似乎是計劃去海邊玩？”
“是的。”
“唉，這么一想，我倒是有些對不起紗矢華，她從小到大，身邊就沒什么朋友，不過這一次，怕是又得讓她失望了。”
“如果大小姐知道家主真正的想法，一定會原諒家主的。”
九條國城搖頭道：“原諒與否都已經不重要了，反正我的時間也所剩無幾，我只是想把九條財閥清理一下，把那些隱藏在暗處的不安分子全部清掃出去，把一個干干凈凈又聽話的財閥交給紗矢華，我的心愿也算是完成了。”
“晴美，倒是苦了你了，為了咱們九條家，犧牲了這么多。”
“家主過譽了，白石家代代侍奉九條家，為九條家犧牲，是我們白石家的榮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