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帶土的身體被石頭壓得支離破碎,臨死前他請求…琳…將寫輪眼取了下來…最后我和琳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被埋葬。”
旗木卡卡西低下頭,將自己的視覺隱藏在黑暗中:“我清楚地記得那天,在當時的情況下,帶土…是不可能生還的。”
在周圍的人都低落的時候,北原晃了晃自己的腦袋,宇智波帶土比任何人想象的還要頑強。
遇到多次幾乎必死的危機,帶土都成功地支撐了下來,北原深有體會,畢竟兩枚貼臉的尾獸玉,換成其他人早就死了七八次了。
老實說,比起長門,或許宇智波帶土更像是大蛤蟆仙人口中的另一個命運之子。
他這一生簡直不是漫畫,而是神話!即使是波風水門也不會想到自己隊里那個沖動的少年,有朝一日居然肆意地向整個忍界宣戰!
要不是水門的兒子太有出息,一套花里胡哨的操作下來,他的弟子差點兒就贏了。
那家伙脫離了羈絆的束縛之后,像一顆野草一樣瘋狂肆意地成長著…無論是謀略還是實力都有著超高提升,甚至在別人為他布置的死地之中找出了一條生路。
他的故事充分詮釋了一個真理:女人如果不刺激一下自己的男人,你永遠不知道他到底能有多狠心。
“也就是說,卡卡西前輩并未見到宇智波帶土死去的尸體,對嗎?”宇智波止水攔住了想要發問的鼬,代替他出聲問道。
他完全恢復了那個昔日兄長的風范,望著沉浸在回憶中的白毛侃侃而談:“可能說起來有些失禮,如果鼬的猜測屬實,外界真的存在一個宇智波一族的叛忍的話…”
“絕無可能。”
旗木卡卡西垂著頭堅定道:“你們從來沒有了解過自己的族人吧,畢竟那家伙和你們兩個天才不一樣,他是一個村里出了名的宇智波吊車尾,天賦很差,臨死前不久才開啟寫輪眼…”
“帶土會經常遲到,會經常傻笑,會經常沮喪。”
“帶土擁有著不像是宇智波的善良,從小到大,他幫助了村子里很多行動不便的老人,即使有人瞧不起他,他也從未在意。”
“帶土最討厭不珍視同伴的人。”
“帶土的夢想是成為火影,他比任何人都愛著這個村子。”
白毛忍者絮絮叨叨地說著,他從未發現自己如此了解舊友,甚至都沒有注意過,他的生活正在一點點地向曾經的帶土靠近。
但是宇智波鼬和止水兩個人聽得滿頭黑線,想夸自己的好友就夸嘛,我們聽著就是了,問題是夾帶太多私貨就不好了吧?
宇智波一族招你惹你了?
“帶土最喜歡的是…”旗木卡卡西的聲音忽然停了下來,艱難地吐出了一個人的名字:“琳。”
“那個時候如果帶土真的活下來了,他一定會選擇回到木葉,因為這里有著他熱愛的一切。”
溫文爾雅的波風水門老師,脾氣暴躁但是卻最喜歡帶土的漩渦玖辛奈師母,以及…那個他時時刻刻都在關注的油彩女孩兒。
但是,帶土曾經熱愛的一切都不在了,只留下了一個茍延殘喘的罪人…卡卡西想到這里,忽然猛地瞪大了雙眼!
啪嗒…
似乎有什么東西掉落下來的聲音,與這道聲音一同傳來的,是一股一閃而逝的惡意,仙術查克拉的感知瞬間捕捉到了位置。
“嘎…”
北原的眼睛猛地亮起,注視著不遠處的一片黑暗,卡卡西的故事聽著有點兒傷感…但是故事的主角也在場的話,情節變得更精彩了。
“怎么了?”
宇智波鼬順著北原的方向看去,黑夜中影影綽綽地有著一抹白色:“那是…”
在場的眾人剎那間被響聲驚起,戒備著從黑暗中走來的兩道身影:“什么人!”
路燈漸漸照亮了他們的模樣,披頭散發的神秘面具人,以及黑白面孔出現在同一張臉上的怪人。
旗木卡卡西的注意力明顯有問題,他忽視了面具人眼中的寫輪眼,將目光放在了怪人身上:“他是…絕!”
“那個叛忍!”
邁特凱的身體瞬間繃緊,擋在了鼬的面前:“鼬,我來保護你!木葉驕傲的蒼藍猛獸,報恩的時候到了!”
絕目瞪口呆:“…”
為什么木葉執著地要將它定義為叛忍啊!明明他們村子的叛忍就在自己身邊…這些腦子有坑的木葉忍者硬生生視而不見。
卡卡西平復情緒站定身體,一把小巧的忍刀落入手中,沉聲道:“今晚潛入木葉,是有什么特別的企圖嗎?”
“旗木卡卡西…”神秘面具人聲音聽起來有些渾厚:“只是恰好路過,聽到了一些奇怪的言論,沒想到被發現了啊…而且以你的智慧,應該差不多猜到了吧?”
他原本是去慰靈碑看望琳的,路上聽說宇智波鼬今天參加中忍考試,忍不住用變身術混入場中,想去看看這位宇智波第一天才,結果還真是給了他一個天大的驚喜。
無論是不到七歲的萬花筒寫輪眼還是那只囂張的烏鴉,尤其是那只烏鴉,兩次差點讓他殞命也就算了,知道的隱秘有點兒多啊!
宇智波帶土和絕是完全不想出現在北原面前的,但是他在聽到卡卡西的話流露出了一絲惡意,立刻被烏鴉感知到…
既然那只烏鴉和宇智波鼬向卡卡西攤牌求證了,而且九尾之夜中,帶土和烏鴉進行了一次不太友好的邂逅…那只黑鳥必定聽到了波風水門提到了他的名字。
事情到了這一步,那就破罐子破摔吧!
何況帶土這一次敢來木葉,是帶著一張底牌出現的,如果那只烏鴉再敢在神威空間放尾獸玉,一定會吃個教訓!
一定會!他發誓!
“既然很快就要被人發現了,那就不需要再遮遮掩掩了,我想一定有人不想見到我吧…”
宇智波帶土還沒有經歷過更陰暗的洗禮,一陣強烈的報復心理涌了上來,他說著話,伸手緩緩拿下了臉上的面具。
伴隨著帶土摘下面具的動作,他的聲音由厚重偽聲變得沙啞:“真是好久不見了啊…”
“旗木卡卡西!”
神秘面具男的全貌終于露了出來,幾乎每個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旗木卡卡西瞪大了自己的雙眼。
猙獰的半張臉與完好無損地另外半張臉拼湊在一起,面上的表情不見半點青春期的稚嫩,充斥著惡意的嘲笑和兇戾的殘忍,甚至還殘存著不曾擦拭的血淚。
他剛剛明明是在說著那個舊日摯友的名字,卻能讓在場的人清晰地感覺到刻骨銘心的…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