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天宗外門。
一名黑發及腰的英俊男子從天而降。
修身黑金甲,背后別著帶著紫紋的黑色長劍。
冷漠、孤傲。
他冷眼旁觀,面無表情。
外門,這里是大齊的第二個官場。
同朝為官,總要分出個大小尊卑來。
哪怕是外門也很難免俗,皇子皇孫太多了,下跪磕頭總有發生。
可如今日這般張揚的,倒也是他頭一次見。
他嘆了口氣,便徑直朝著渠良走去。
他淡淡開口:“少年!”
渠良一愣,在嘈雜的環境下竟然清晰地感受到呼喚,甚至辨別的出方向,甚至心間出現了那個人的身影。
那聲音不大。
他轉頭朝著一處看向男子,似乎男子就該在那里,本就在那里。
一眼看去,對方年齡實際上不比他大多少。
眾弟子本還在議論紛紛,卻在男子開口后突然愣住,同時轉頭。
僅一瞬間。
全場的注意力便都集中在他身上。
僅僅只是一句話。
場內鴉雀無聲。
哪怕他看起來比大多數弟子都要年輕。
男子在眾目睽睽之下卻渾不在意,旁若無人地緩慢前行。
從容不迫。
他從衣袖內拿出一張白色牌碟。
淡淡道:“今年昊天宗外門的最后一個名額,五鹿原烈陽公之子渠良,年十七,近日取代唐蘭資格,少年,便是你吧?鬧得滿城雞飛狗跳的那個少年。”
聲音平緩,充滿磁性。
甚至有種蠱惑人心的感覺。
渠良看對方一眼,對方說的都是他,語氣平淡。
可他卻隱隱感覺到,對方平靜的雙眼下,是一副不屑的眼神。
渠良平靜說道:“沒錯,就是我。”
男子依舊平靜如常,點了點頭。
將牌碟遞上:“拿好了,憑它可每日進絕地一次,每月陣法四次,記住了,你若想進入內門,需完成獵殺考核,若想進入內門,需完成獵魔考核。”
渠良接過牌碟。
內門獵殺考核?
他不太明白。
清凈之地之下,看來也是血腥十足啊!
看著這不到巴掌大的東西,似乎材質特殊,入手冰涼,忍不住好奇地用力捏了一下。
男子眉頭一皺,哼了一聲:“提醒你一句,大齊世俗上的勢力事沒人管,也沒人有空管,這里是修行之地,可在外門,你一定要注意一件事,那就是哪怕是你的父母接觸魔道,你也要親自殺掉,不得猶豫,這是規矩。”
渠良頓時不說話了,陷入沉思。
昊天所言:接觸魔道者死…
接觸魔道…
那…他不就是?
那豈不是接觸他的都要自裁?
再看了看眼前人。
這外門弟子離他可是近的很,恐怕要死絕了吧!
男子見交代完畢,目光緊緊冷冷盯著跪地的七人。
“不準解釋,你們幾個自己前去找殺龍口領罪,記得告訴他,我要他再外加五十大板,之后爬回來給我一個解釋。”
七人看著男子,怔然了半晌:“是,莊源師兄。”
說罷,七人立即御劍飛走。
渠良再次驚訝,看來眼前這名不算太大的男子,在這外門地位超然啊!
莊源感受到了渠良的目光,冷哼一聲。
回頭冷冷對視,渠良甚至能從他的眼里看到了殺意。
莊源:“外門有外門的規矩,第一念你不知、第二跪地的是他們,這次就算了,若有下次,必將加倍處罰,昊天宗不需要拋妻不顧的敗類,也不需要花瓶、更不需要大齊的累贅。”
說完,冷哼一聲,頭也不回的走向外門學堂。
渠良被最后這句干愣了。
句句針對他啊!
哼哼個雞兒啊!
對方對他的底細一清二楚。
他被強制結婚,按理說婚禮并沒有辦成。
唐蘭被唐文帶走。
被拋棄的搞不好還是他。
冤枉啊!
果然,此話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變了。
從驚訝到恍然,隨后投向鄙夷的神色。
有女子嘀咕著:“想不到他還是個渣男。”
“該殺!”
“原來是那個大齊第一惡少,果然不像個好人,人面獸心!”
“竟然是他,我說怎么看得這么眼熟,幾年不見,還是到哪都惹麻煩。”
渠良:“…”
“最近聽聞了他許多的事情,他好像還想謀反。”
“他瘋了吧!”
渠良:“…”
啥時候的事?
他沒有啊!
“大不敬啊!”
“該殺!”
“這等人怎么能進昊天宗里來了?為何不殺了他?”
“還不是因為他父親是烈陽公。”
渠良嘆氣。
第一印象已定,看來要被孤立了啊!
圍觀的人群對他失去興趣依次散開,臨走不忘朝著地上啐了一口,目光冷寒。
而后如眾星捧月般簇擁著莊源依次走進大門。
渠良愣了一下,嘆息起來。
這感受很不舒服。
放眼望去沒有一個朋友。
而且。
莊源這架勢可比那幾人跪拜他隆重的大了去吧。
怎么沒人去管莊源?
不公平。
深吸了口氣,邊走邊捏著牌碟跟了過去。
萬壽谷,大齊皇家學堂。
金碧輝煌的學堂內。
光亮無比。
陽光透過云霧直接照映。
渠良數了數,總計落座43人,椅子44個。
看來唯一的空位便是他的。
渠良取代了唐蘭的位置,直接坐在了前排第四個座位上。
剛一坐下。
男男女女的弟子便把不友善的目光投向渠良。
渠良只能平靜地接受著。
當作沒看見。
心里卻難受的要命,任誰被這么看著,也心里不舒服。
恨不得打他們一頓。
往死里打那種。
莊源帶著冷漠地從大門而如。
手中帶著一本正魔論。
他走到講臺上,掃視一圈后看了眼渠良,淡淡道:“老樣子,外門在有新人加入的時候,會為了大家互相認識,開一堂理論課,下面…”
話還沒講完,登時五六個人同時拍案而起,伸手直指渠良。
激動大吼:“莊師兄,憑什么大齊學堂要讓他來外門?他可是大齊最不該來這里的敗類,憑什么與我等同堂,他不配,我建議,把他叉出去。”
渠良被幾個手指著,眉頭皺了皺。
看了眼四周,竟無人反感這個建議。
莊源摸了摸手中書籍,冷笑著道:“他憑某種見不得人的勾當進來的,把他叉出去難道要讓他繼續禍害大齊嗎?所以若我是你們的話,就該好好教導教導我們的這位新師弟,明白了嗎?繼續上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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