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無痕一邁進門,頓時就愣了一下。
隨后冷笑:“呦呦呦,竟然還有烈陽公渠安在此啊,許久不見,別來無恙啊?啊哈哈哈。”
他身后,慢慢跟上來一幫人,見到唐蘭和渠安也同時冷笑。
個個神情陰險。
另一邊。
唐蘭目光森然。
殺父仇人就在眼前,她什么都沒說,只是默默從袖口中穿出了一尺袖劍。
渠安隱隱發覺唐蘭已經激動了起來。
嘆了口氣,走到她身前抬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安撫道:“別沖動,報仇可以,但不要把你自己搭進去,這太得不償失了,你要知道…唐家已經不能再沒有血脈延續下去了,搞不好現在,你是唯一的。”
唐蘭一愣,努力舉起了幾次袖劍都沒有做到,茫然望著渠安。
血脈延續嗎?
然后一點一點低下了頭,收回袖劍道:“知道了,伯父,我明白了。”
渠安點了點頭,對這個未來兒媳婦的懂事感覺寬心。
她不傻、很冷靜。
目光隨后朝著沙無痕望去。
此時,控制鎮國公府的就是沙無痕的人。
渠家的兵大部分都跟著渠良出去溜達了,只有幾個人還在。
實力差距太大。
不能力敵。
他一臉慍色,嘆氣道:“宰相大人竟然親自前來,就為了一個弱女子,我覺得…其實沒有必要吧,大家都是同僚一場,鎮國公之前也與你無冤無仇,我看…不如給唐家留一個血脈吧,給她一個機會。”
渠安的話很有技巧,他并沒有指責沙無痕,而是再不逼迫他的前提下,委婉央求。
沙無痕的惡狼幫手下一聽頓時就惱了,霍然站起開口道:“放屁,我們大人殺的是弒君者一族,乃是大義,為的是大齊的聲譽,你懂個屁?”
渠安臉色大變,半句話不說直接一個健步沖了過去。
肉眼可見的殘影掠過,渠安已經直直站在那人面前。
反手一獰擒住手臂,當即使那人疼痛轉身。
渠安直接一腳踩在他的背上,一用力,直接讓其跪地。
拽了拽手,那人口中響起哀嚎聲。
然后他,冷笑地看著沙無痕,喃喃道:“宰相大人,你的狗似乎吃了屎后才出的門吧?下回記得吃屎沒關系,噴屎…就趁早殺了吧。”
“哼哼哼哼。”
事情發生的很快。
旁邊的侍衛、百官同時驚訝也沒反應過來。
惡狼幫的人也沒想管。
有人神色就開始陰晴不定。
被擒下的可是他們的同僚,頓時憤怒的聲音此起彼伏。
“放開他!”
抗議的人越來越多,武器都開始對準了渠安。
沙無痕冷笑不語,只在默默望著。
像是在看戲。
過了片刻,待都冷靜了一些。
渠安點了點頭,笑道:“好,這就放。”
說著,扯住那人的手臂,腳上用力,生生將其手臂扯了下來。
隨手一扔,拍了拍手后,聽著耳中響起的哀嚎悲鳴,笑道:“我說到做到,諾,已經把他放了。”
旁若無人從沙無痕的面前走回到了唐蘭身邊。
面對血淋淋的現場,沙無痕手下剛剛憤怒的人也都退縮了。
直到此時,他們才想起來,眼前之人,乃是烈陽公,威武大將軍。
又豈是他們可能招惹的?
沙無痕也沒想把事情逼的太狠,無所謂的笑了笑:“把這個不會說話的家伙,拖出去喂狗。”
聲音溫和,但是說著的是最冷血的話。
幾個士兵直接上前拖起地上那人,直接帶的出去。
并且是真的喂狗,很快,就想起狗吠聲和人撕心裂肺的慘叫聲。
再無人敢出聲了。
沙無痕獰笑起來,一抬手。
身邊護衛、士兵、惡狼幫的人紛紛站在他的身旁,朝著唐蘭圍了過去,人太多形成了一道人墻。
外加一個靈氣護罩。
這里不在有逃離的可能。
沙無痕開口道:“唐家…哼哼,與我何干,我還懶得管呢,只不過有人恨她唐家,恨之入骨,甚至巴不得寢其肉食其皮,你說說看,烈陽公,你攔著…是要抗旨嗎?”
渠安一愣:“果然是陛下?”
沙無痕哈哈一笑:“我可沒說。”
隨手掏出一份羊皮紙,念道:“茲唐家誅殺鴻武皇帝之事,長老決定,除唐蘭外門弟子身份…昊天宗。”
放下羊皮紙,沙無痕哈哈大笑:“烈陽公,還想要抗圣命嗎?啊?”
唐蘭局促不安起來。
昊天宗除名,皇帝是真要殺她,竟然來的如此快。
從小到大,皇權對于她來說,至高無上根本無從違抗。
沙無痕的話,基本相當于說了一遍圣旨。
新帝因其父親的死,也遷怒唐家。
她被其所震懾。
不知所措,一臉呆滯。
渠安不知不覺,又站到了她面前。
撇撇嘴道:“傻丫頭,你可是我兒子的未婚妻啊,別放棄,況且,我不相信唐文那小子真敢殺了陛下,還有,你是冤枉的,絕對。”
短短幾句話,唐蘭登時怔住了。
渠家的幾名士兵笑了笑,直接站在二人身前,眼神望向沙無痕方向道:“未來少夫人,在下也同意將軍的說法,欺負女人算什么本事。”
一人口中挑釁:“來啊,來啊!”
渠安笑罵道:“小兔崽子,竟然敢說我的臺詞?”
說罷,直接伸手指著沙無痕:“來啊,打我啊?你敢嗎?”
沙無痕一愣,頓時惱羞成怒。
舉起手臂想要揮下去,卻僵住了。
他只要輕輕一劃,所有手下立即就會動手,將渠安、唐蘭在內的所有人都殺掉。
可是…紫袍呢?
渠良得知其父死訊,必然報仇。
這斷掉的手臂處剛剛才不疼了,他怎么可能想死呢 他嘆了口氣,開口下令道:“別動手,原地待命。”
話音剛落,反倒是渠安一邊的士兵齊齊歡呼起來:“滾吧,哈哈,孬種。”
“快點滾。”
“慫貨。”
沙無痕氣血上涌,露出憤怒的眼神。
握緊拳,隨后松開,冷笑:“渠安,我看你能猖狂到幾時,你在皇城軍餉就籌備不了,你的兵要么餓死要么自謀出路,到時候,哼哼…你…”
剛剛說道這,突然一聲充滿磁性的話語立即打斷:“你什么你?你是狗屎啊?陰魂不散?”
渠安松了口氣,露出了似笑非笑的表情。
讓沙無痕最沒辦法的人出現了。
只見渠良一個跳躍,直接落在渠安面前。
扭頭看了看唐蘭,又看了看渠家兵。
哼哼一笑。
“比人多啊?”
說完,拍了拍手。
房檐上立即冒出幾百人,人人手拿弓箭,對準下方的人群。
渠良轉身冷然道:“我下令,若誰敢輕舉妄動,弓箭手把全部弓箭都給我射過去,格殺勿論。”
渠安在唐蘭旁邊輕笑道:“嘿,這小子倒是挺護媳婦啊,沒想到啊,以前這小子可不近女色才對啊!”
渠安在那驚嘆。
唐蘭已經對渠家父子露出了感激之情,深深對著二人鞠了一躬。
只是沒人看見,都在關注戰場。
沙無痕被嚇到了。
看來看去,四周房檐上,全部都是渠家的人。
看到的都是一張張拉滿弦的長弓,一雙雙冰冷的眼眸。
他咬了咬牙。
若是真鬧起來,以他多年的眼力看,對方絕對會下殺手。
渠家士兵那一身殺氣,是掩蓋不住的。
有官員湊上來低聲道:“大人,打還是不打?”
沙無痕氣的直跺腳。
那就是開玩笑。
別說打得過打不過,誤傷了他怎么辦?
對方全副武裝、殺氣騰騰,萬一沒打過,他的威嚴何在?
沙無痕強忍著憤怒,笑了一下。
對著渠良道:“良公子,你多次在皇城打劫,我可從來沒有對你動手,怎么?你想殺我不成?我出任何事,你可都是惹大麻煩了。”
渠良哈哈一笑:“我不殺你,可是命令已經下了,那怎么辦啊?要不你動動看,我也想知道,他們會不會動手。”
明天繼續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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