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蕩閣此刻雞飛狗跳。
被惡狼幫破壞,頓時女子的驚叫連連,四散躲避。
浪蕩閣除了公子康,只有女人。
侍女與歌姬慌張而胡亂的逃竄,最后發現退路被堵,只好躲在花園里,蹲在角落。
被一劈為二的閣樓顫顫巍巍,落下土塊、木樁。
那里再待下去,只可能被垮掉的閣樓給壓死。
渠良突然想起,不好。
他那個昏迷中的便宜老爹,還在這里臥榻休息。
失去行動能力的他,一旦出事,想想都可怕。
他急忙欺身朝著閣樓方向躍去。
卻被前方惡狼幫的高手所阻隔。
幾把掄圓的大刀讓他寸步難行。
“嘿嘿,想去哪?聽好了,吾名‘明月刀’。”
渠良還沒回復。
天空羽箭又不知從何處落下,只能連忙后退躲避。
一人頭戴斗笠,指尖一把袖珍箭虛空懸浮在額前。
“不管你要做什么,得先問問我手中的法器,答應不答應,吾名‘吞之箭’。”
渠良咬了牙,切了一聲。
頭頂突地光芒一閃,滔天雷柱從天而降。
渠良猛地抬頭,雙目顯得驚駭欲絕。
雷光威力絕倫,疾若閃電。
光壓力就讓他覺得,劈中必死。
蓮花臺、玄玄鏡直接掏出護身,用盡了全身力氣,再次后躍,這才將將避開。
地面被平白打出一道深不見底的坑。
僅僅是雷電波及,半個身子都被電的麻木起來。
身子直接被沖擊力撞在墻壁上,生生砸了進去。
整面墻,被擊空了一塊,其余全是裂縫。
“糟了,動不了了。”
渠良半個身體都凹陷進墻中死死卡住。
僅僅是余波,威力之大,就遠遠超乎他的想象,若不是他體質屬性值驚人,他早就死去了。
頓時叫苦不迭。
惡狼幫的人也不急切的要殺他,都在那看著他冷笑,就當是笑話。
魔道的人都能被他們壓制,更何況眼前這個乳臭未干的小子呢?
此時的渠良,感覺就像是被當做獵物一般嘲弄著。
念及此處,心頭又是一股氣血翻騰,噗的一聲,噴出一口鮮血出去。
血液落地就隱沒土壤之中,此時卻無人在意。
惡狼幫的人放肆大笑,到手的功勞,只覺得,太過簡單了。
都不以為意。
渠良趕忙趁惡狼幫的人沒有動手的機會,掙扎著、用力擠了出來。
半跪在地上,大喘著氣。
“呦,還能動呢?真是古怪的小子啊,我雷猛的招數,可沒誰能夠被波及后,還能活蹦亂跳的啊,你應該是第一個,也是最后一個!”
沙無痕眼中滿意至極,下令道:“別廢話,以免夜長夢多,時間有限,趕緊動手。”
“是!”
惡狼幫的人還要動手,恰恰此時。
受到戰斗波及,蹲在角落抱頭,又瑟瑟發抖的侍女,突然有一個,驚叫的朝著大門口跑去。
奈何,整個浪蕩閣只有一個大門口,唯一的逃生出口。
而那里是沙無痕的所在,身旁還幾人護持。
這一個人突兀的出現在戰場中,雙方都愣了愣神。
沙無痕這才想起來,這里不光有渠良,還有其他的無干人等。
一個人跑,惡狼幫的人暫時沒有攻擊。
侍女、歌姬們見狀,再傻也看得出來,此時不跑,等會就肯定必死無疑了。
剛剛那幾下,就已經有侍女被波及而死,倒在凌亂的土壤中。
生機大于一切。
紛紛站起來,朝著大門跑去。
有嚇得動彈不得的,也被旁邊的侍女扶起來逃離。
沙無痕嘿嘿笑了倆聲,望向蹲在地上的公子康,臉上表情豐富。
只因為,浪蕩閣,除了公子康和現在的渠良,是無一男子的。
他冷笑連連。
對著公子康冷笑:“就你…也配參與皇城大考?”
惡狼幫的人一聽,便明白了。
有人溫聲道:“來來來,你們都趕緊過來,我會給你們一條出路的,來晚的我可不管啊!”
侍女們一聽,頓時嘰嘰喳喳起來,不斷的感恩,來緩解緊張的情緒。
“謝謝…謝謝大人。”
“謝謝。”
惡狼幫見女子聚齊,嘿嘿笑了笑:“謝什么,我還要感謝你們呢,謝你們…給我們當樂子。”
畫風突轉,那人臉上突然變色,走上前去突然就是一刀。
渠良愣住了。
惡狼幫的人,對準備逃竄的女人同樣沒有絲毫同情。
見到就砍,毫不猶豫。
簡直就是一場屠戮。
前不久還在呵呵調戲渠良的女子,片刻后便在驚惶中死去。
哀傷未閉的雙眼,恍如隔世。
沙無痕見狀忽然笑了,漫不經心道:“渠良,難民都死了,你知道嗎?”
指著地上的女子尸首,呵呵笑道:“還有,她們的死,都是因為你啊!”
“若你早些退出,哪里有這些麻煩事?”
“你若不來惹我,說不定,我會對你仁慈一些呢,那這么說,她們也不必死。”
“那幫難民,也不必死。”
渠良的臉色變得微微蒼白。
雨,不知何時,落了下來,打在臉上,冰冷透骨。
“沙無痕!”重重的語氣,渠良面沉似水。
心中戾氣只感覺到與自己血肉相連,越發濃烈。
惡狼幫的人見礙事的侍女們消失,再次襲來。
這一次,渠良竟然奇跡般的,身形變得疾若閃電,全部躲開了。
沙無痕的笑容更甚,笑瞇瞇說道:“你渠良好本事啊,本宰相幾次被你羞辱,嘿!你爹渠安,好像也在這吧…正好,本宰相殺了你全家就是。”
話音一落,公子康被強行架出浪蕩閣,沙無痕也退后幾步遠。
只見沙無痕戲謔一笑,吩咐手下道:“好了,剩下的事,就交給你們了,可以放開拳腳了。”
隨后一道綠色結界被張開了,直接圍住這里。
沙無痕和公子康,從渠良的視野中消失不見。
分布在各處的惡狼幫高手,剛剛只有一少部分去追殺渠良。
其余正忙著立陣。
結界已成。
惡狼幫的人虎視眈眈起來,瞪大了眼睛,猙獰狂笑。
“哼哼哼,別讓他死的太輕松了啊!”
“宰了他!”
“立功的好機會來了。”
“遇到我們,算你倒霉。”
渠良從侍女、歌姬的凌亂尸體上緩緩收回目光,分明感覺到,從她們身死的那一刻,內心深處,騰起一股毀滅一切般的意志。
殺掉一切、重朔世界。
仿佛它,已經等待了萬年之久。
體內氣血翻涌,頭疼欲裂。
惡狼幫的術法變得空前凌厲,術法無差別攻擊,毫無顧忌,火焰、雷柱、土刺、冰箭、砂石。
不光威力巨大、聲音也是震天巨響。
散亂的氣流從浪蕩閣扶搖直上天空,無數從天空落下的流星雨,又打遍浪蕩閣每一處土地。
在這浪蕩閣一方的結界中,天地變色。
浪蕩閣的閣樓,就此,煙消云散。
化的比灰都要干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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