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個弟子,一個個愁眉苦臉,邁開腳步走到了秀妮身前。
秀妮緩和了的緊張感頓時又重新出現,身子都有些顫抖,剛剛的一切歷歷在目,這些個宗門弟子給她的印象,就是可怕。
勉強才回過神來,幾乎聲不可聞地說道:“沒…沒事了,不用的。”
眾弟子面色凝重,看起來十分不甘心,深吸了口氣。
過了片刻后,才躬身行禮道:“對…對不起。”
秀妮愣了半天,突然鼻子一酸,一股熱淚滾滾盈滿眼眶。
再也控制不住地身子一抖,不可抑制的痛哭流涕起來。
眾弟子也是愕然,她哭了。
有些尷尬,甚至有些厭惡,哭是弱者的表現,修行者鄙棄之。
可突然一個想法又不知不覺地出現,再仔細看去,這分明不過是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女,她沒有任何修為,只不過有個修仙的靈根罷了。
本來就是村子里的一個普通人而已。
有人嘀咕起來:“一個魔道還能如何利用她?”
沒人回答,似乎已經沒有價值可利用了,就連魔道都只是往她身上按個玉佩,對她的軀體沒有任何興趣。
在魔道眼里,她是被利用過一次的人,幾乎肯定會被遺棄,要殺要剮還真就是正道的事了。
因為只要好好想想,魔道內奸這個可能性確實很低,雖然還有可能,不過似乎也沒什么用了吧。
渠良搖了搖頭,他明白,在同伴被殺死的同時,這些弟子們就已經產生了一股無法遏制的憤怒,有人就會糊涂起來,很正常。
無奈道:“剛剛我的解釋沒人聽,眼前少女在被行刑的時候也沒人顧,現在好好看看你們面前的這個女孩,她是那個無辜的人,你們覺得她真的會威脅宗門嗎?”
眾人默不作聲,幾乎有些慚愧了起來。
渠良怎么說也看過復仇類的影視,所以很理解,同伴的去世讓他們一時間暴戾無比,點火就著,沾邊就是罪。
跟這幫人講道理,有人會聽才有鬼呢!
不動手瞎砍就是有自制力的表現了。
所以他才以決斗為引,實際上只是想讓這幫人看清秀妮的真實樣子而已。
果然,秀妮哭的如此傷心和委屈,場內也就變得更加安靜起來,所有人都只能聽到一個聲音,一個委屈到了極點的人。
活生生的人。
她哭的真情流露,如果言語可以說謊,那哭泣呢?
慢慢地,他們心中的怒火消退了,當理智回歸的時候,很多人臉上都開始充滿了歉意。
有弟子慢慢嘆了口氣:“是啊,我為何要如此針對她?”
“事情怎么會變成這樣!”
很多外圍觀看的弟子慢慢上前,走到秀妮身旁:“對不起,是我錯了,請你原諒!”
哭聲磨滅掉了那股見人就殺的心情。
秀妮幾乎無法回答,竭盡全力的哭聲,述說著她的委屈。
元葉也哭了,哭得很傷心,一聲不吭沒有說一句話,他也沒有上前給秀妮賠罪。
渠良搖了搖頭,此人雖說不講理,想要殺掉秀妮,可他對同伴的死,卻也始終掛在心里。
雖說渠良無法理解他,不過也并非沒有可取之處,狠狠懲罰一下就是了。
比那十幾個只認錢想殺掉他的人,可好了太多了。
而且…掌門在場,似乎干掉他們也不太現實,也就只好下著命令。
“把他們每個人吊起來抽十鞭,就此作罷。”
罪惡值加十二…
說完后立即尋思不太對勁,敢恨我是吧…
立即臨時更改命令:“不對,改一下,打五十鞭,不必打死!”
罪惡值加十二…
渠良想來想去覺得有趣,這么加下去,打一千鞭都行。
再次改口:“不對…改成一百鞭吧,人別打死,如果怕一氣打不完,可以分成早中晚,慢慢打!”
那些人本在怨憤,突然聽到一百鞭就蔫了,連忙跪地痛哭求饒了。
“不要啊,王爺!”
渠良突然奇怪了起來,一百鞭后怎么不加了?
是不恨我了,還是同樣的事做了太多次了呢?
眾弟子也是呆住了,苦笑了一聲,卻沒人替他們說話,王爺想殺人,也不算啥,殺了也沒罪,只能說他們那些人活該了。
“哎!良兒別鬧了,就五十鞭吧!”
玄靈掌門精疲力倦地嘆了口氣,沒面子啊,他什么話都沒說呀,就說了個結尾。
渠良嘆了口氣:“記得啊,玄靈門看見我,繞著走。
掌門在無奈嘆息,留下了一個爛攤子。
可四五長老修為盡失,雖說沒死,也好不到哪里去,短時間他也不能離開,他需要主持宗門,哪怕什么都不做,也不能離開,樣子看起來十分疲憊。
只好道:“秀妮的懲罰取消,在樊玲仙子這邊學習,屬于新進的內門弟子,以后此事不得再提,她…無罪!”
眾弟子躬身行禮回道:“是,掌門!”
秀妮到底是不是魔道內奸,已經不重要了,但她現在被承認了玄靈門的弟子身份,這才是重要的事情。
眾弟子們紛紛喊到:“歡迎小師妹!”
秀妮也是頭一次被人叫,二個立即四面相對起來。
總之,還是把她留了下來,被掌門帶走咨詢一些事情去了。
隔日,玄靈門開始了重修宗門,又恢復了往日的寧靜。
云隱峰沒有遭受到任何打擊,反而是現在最佳的修煉寶地。
導致一大早,秀妮、樊玲仙子等人就都跑到了渠良門口匯合了過來。
渠良昨天忙了一天,渠良精神消耗巨大。
感覺打了一架卻只是費腦子,一回來就沉沉睡了過去,好不舒爽。
日上三竿的時候才幽幽轉醒。
可是一睜眼就嚇了一跳。
房間里一片寂靜,但是幾張大臉都湊了過來,似乎剛剛正在欣賞他的睡姿。
有幾個女的也就罷了,靜安大師兄和劉管事竟然也來湊熱鬧。
渠良連忙背靠床沿用被褥蓋上。
驚呼道:“你們要干嘛?”
許久,劉管事臉色越來越難看,旁邊的人也都是擔憂之情越來越重。
看得渠良是一臉懵逼。
“咋…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