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長老們嘆息起來。
二長老苦笑道:“我們親眼所見這里出現魔物,可并沒有證據指向靖王呀,就只能把事情告訴給侯爺,被動防守罷了!”
渠良愣了:“還要證據?這里難道不是?我和秀妮不是人證?”
二長老嘿了一聲:“一個惡少、一個村女,說出去除了侯爺誰會信?”
三長老感嘆起來:“他是陛下的兒子,宗門靈殿沒資格動他,并且如果真如你所說,那他變成魔道八成原因還是因為你,你若辦他,你自己也會陷進去。”
二長老搖了搖頭:“這是人界,他若未入魔,你就是誣陷,就算他是魔道也得依著人界的規矩,除了陛下之外誰都沒資格管,無解。”
渠良傻了眼,話里話外,他們對靖王入魔還是有些懷疑,對自己也沒有完全信任,擺明只想被動防守。
就算真入魔了,那皇帝如果偏袒,也就永遠沒事嗎?
他想到了剛剛被殺掉的那批村夫,焦土上面滿地的枯骨,因他隨意一指就被殺害的漢子,歷歷在目。
人命賤如草芥!
立即怒氣沖沖,嘲諷道:“瞧瞧宗門的樣子,怪不得要躲進深山之中不問世事,不好意思,他靖王要殺我,要毀了玄靈門,小爺還就跟他杠上了。”
幾個長老怔了怔,臉上的神情漸漸變得嚴肅和凝重起來。
三長老低吼道:“胡鬧,你沒有證據,拿什么與他斗,難道就直接說,你親耳所聽?拜托,你想想自己是什么身份?普天之下幾人信你?難道再帶人去打他一頓?這大半年躺的還不夠久?藥吃的還少了嗎?”
渠良冷笑一聲:“小爺我不管,我不光要鬧,還要把這事鬧的天大,他靖王就該死!”
幾個長老互相看了眼,也不知道說什么好了,這小少爺本就和靖王有怨,也懶得管他了。
揮了揮手,就沒有繼續干涉的興趣,四人看了看附近也沒有惡狼幫的人影,便一齊飛下山崖去查看去了。
渠良憤憤難平,他并不在乎靖王是否入魔,他只是知道,他和靖王之間已成死敵,既然已經有了危險,那么必須反擊。
渠良距山崖頂端不過百步,行到旁邊后站在崖前俯視下方枯骨,那里都是已經死去的人,這就是證據。
而且竟然是因自己而死。
心中怒氣難以平復,寒聲道:“你先不擇手段,就不要怪我報復無情。”
正氣憤著呢,突然心底一寒:“罪惡值減少八十四點…”
“什么?”
這才想起他救了許多人,這罪惡值本就該扣掉。
還沒等他想明白,身體肌肉突然萎縮了起來,身上的力量流逝大半,直接腿腳虛浮,精神也恍惚了一下。
渠良本就站在崖前,這一個腿腳不穩,直接跌落了山崖,墜落了下去。
“良師兄?良師兄!”
秀妮剛剛就站在他們旁邊,不知道他與那幾個得道高人說了什么,他的情緒就驟然變得極為爆怒。
越往山頂走,就越讓人感覺異常寒冷,與那幾個紅衣人相似卻更加可怕,似九幽之寒刺進心底。
見他站在崖邊十分擔憂,本想過去安慰一下,卻見他毫無征兆地掉了下去。
立即焦急了起來:“良師兄!”
渠良本是突然神志不清,突然聽到一聲呼喚,立即清醒過來。
這才意識到他已經陷入了絕境,一種失重感強烈到異常,眼前的景象飛速上升。
心中驚駭欲絕,從那懸崖上跌落哪里還能活?
手一翻,立即抓著月刃就刺向崖壁上,高速的下落讓他極難控制它,隨時都有可能脫手,只得死死地握緊,用上了一切力量。
虎口滾燙似乎已經出了血,手指已經沒有了感覺,手臂連著一側肩膀全是劇痛無比。
全憑一股求生的狠勁兒,這才在快要落地時,懸在了崖壁上,長長的松了口氣。
月刃死死卡在峭壁,手上全無知覺,緊張之下,虎口出血卻一點感覺都沒有。
有一種死里逃生的感覺,慶幸起來,往下一望,有點心虛。
特么的離地面還有十幾米高,只是下方卻有一個由帳篷組成的陣法,陣法看起來給人一種安全感。
苦笑起來,若是直接掉到上面,估計得挺疼吧,不過應該死不了了。
手依舊死死緊握住月刃的劍鞘上,但是自己想松開恐怕也需要另外一只手去掰,才能將自己的手指掰開,因為那整只手已經發麻,又疼又抖。
秀妮渾身冷汗浸透,見良師兄懸在崖壁上才自嘲的笑了一下。
“呼…”她長出了口氣。
“自己真是瞎操心,良師兄天縱奇才,自然是無事的。”
渠良抬頭遠遠看到了秀妮,心底感激她幾乎救了他一命,正要呼救,秀妮又離開了山崖。
讓他一愣,耳邊還傳來她的聲音。
“沒事,很抱歉,是我沒見識,良師兄何等人,在崖底什么事都沒有。”
幾個村夫笑道:“那是,英雄實力強大又雄厚,這等懸崖哪里會難住他呀,你也真是的,大驚小怪!”
然后傳來了哈哈大笑聲,又有人開始談起秀妮的終生大事起來。
渠良無奈了,這幾十個人若是知道自己幾乎差點死了,估計得笑死。
一咬牙,一腳踢向峭壁,借著這股力量,緊握的手指從劍鞘上橫著滑了出來,掉到了帳篷上的陣法中。
身子一落就被一股力量慢慢托著落下。
渠良落到山崖下的地面一點事都沒有,并沒有想象中的疼痛感,搖了搖手臂,掰了掰手指,才打量起四周。
這里是一處干涸的河床,一腳踩上去能陷下腳背。
抬頭看了看,月刃孤零零地插在頭頂,從下往上看反而高到讓他暈眩。
無奈地搖了搖頭,看來只能先去找一下樊玲仙子和長老他們了,剛剛他們全部飛進了拐角之后。
渠良一個腳印一個坑地前行,血腥味越來越重,旁邊不時有陷在河床里的骷髏手臂不小心勾住他,把他嚇個半死。
一邊念阿彌陀佛一邊念仙神保佑,不然心中總是難受和慎得慌。
“你大爺的靖王,今天的事我記住了,來日非得讓你恐懼一下。”
“你妹的樊玲,聽到請回話!”
總算走到了拐角處,突然地面變得平坦,但是血腥味已經難以忍受,只好拿出口帕捂住。
剛走到轉角,突然眼前豁然開朗,怔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