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無論小吏怎樣鼓勵,底下都沒有人敢再加價了。
畢竟這八萬塊只是售賣之權,如果要購買黃金玉液銷售,那還要有有購貨之款,那加起來可是一筆大錢!
普通商人誰承受得了!
商人都懂得用錢生錢的道理,所以自己的錢財有些是借貸的,有些投到了別的買賣里面。
雖然也有人儲存一些現錢,可那畢竟數目不甚多啊。
鐵鉉見無人應答,便對小吏使了個眼色。
小吏高興的說道:“那么就恭喜…”
“小女子出價二十萬貫!”
突然一個女子的聲音在后面響起,立刻就引發了極大的震動!
“嘶”
“誰呀!二十萬貫,太有錢了!!”
“杭州府賺不了二十萬貫吧,這不是可以一本賺吆喝嗎!”
“實在的太多了!八萬貫就到極致了…”
鐵鉉看著那個站起身來的女子,也吸了一口涼氣。
要知道八萬貫他就滿意了,二十萬貫可是遠遠超出了預期!
鐵鉉問道:“這位小姐是哪家商號的東家?”
這位女子納了個萬福,“啟稟老爺,小女子家中現在并無商號,只不過有些余財罷了,還請老爺勿怪!”
鐵鉉點了點頭,又問道:“你確定要以二十萬貫購買杭州府的銷售之權?要知道此事一旦答應下來,就不可兒戲!”
這位女子頗為有禮的說道:“多謝老爺教誨,小女子確實想要杭州府的售賣之權,還請老爺恩準。“
鐵鉉摸了摸下巴,也就不再多說,畢竟沒有誰嫌錢扎手。
“哐!…”
對小吏使了個眼色,小吏會意,一敲銅鑼,高聲說道:“恭賀:黃金玉液杭州府售賣之權,二十萬貫!”
“哎呀,這是誰家的小姐?怎么都沒有見過!”
“有錢人家!莫非是哪個隱世大族?”
“一個杭州府就值二十萬貫,不得了啊!”
“看來得抓緊了!后面的價格肯定也要起來了!”
“哎呀,不知道我這次帶了錢夠不夠!”
小吏繼續喊道:“下面開始湖州府的售賣之權,價高者得!”
也因為這個女子的抬價,所以導致后面的商人不敢再可以壓價,同時也引爆了這次競標!
雖然沒有再出現過令人瞠目結舌的天價,可是也讓價格高出了一大截。
等到大明州府的售賣之權銷售一空,小吏把記載了價格總數的紙張遞到鐵鉉面前的時候。
鐵鉉才明白什么叫做目瞪口呆!
才明白什么叫做大手筆!
“殿下!殿下!大賣!大賣啊,…”
回到商貿司,一進入朱允熥的房中,鐵鉉也顧不得禮儀了,興奮大聲嚷嚷。
“看你這副樣子,就知道肯定獲利不少!高興的把行禮都忘了。”
鐵鉉笑著一邊笑著,一邊躬身行禮說道:“屬下參見吳王殿下!殿下,這次真是獲利頗豐啊…”
說著將一張紙放到朱允熥的面前,說道:“殿下,大明一百四十府,除去官店之外,一共賣出了二百一十四萬貫!”
朱允熥臉上也洋溢著滿意的笑容,近兩百萬貫確實不少!
朱允熥問道:“馬上把商稅交給戶部,要不然郁新和傅友文又該爭風吃醋了!”
鐵鉉說道:“殿下說的極是!屬下回頭就把商稅交了!朝廷每年的財稅收入不過三百萬貫,如果再加上今年御酒的銷量,光是繳納的賦稅就得超過十萬貫!”
朱允熥笑著說道:“你怎么沒有說朝廷還有錢糧布匹的收入呢,總數那可是兩千萬貫,小巫見大巫而已,不必驚訝!”
其實黃金玉液能夠賣出這么多的錢財,并沒有夸張之處。
因為大明最后一共有一百四十府,一百九十三州,一千一百三十八個縣,衛所加起來有八百余個。
光是這一百四十府,就能賣出多少貫!
再說了,朝廷國庫每年收入總數將近兩千萬貫,其中糧食布匹等等物大約有一千七百萬貫,單純的錢財稅收有三百多萬貫。
需要知道在后世一家煙草公司,每年貢獻的稅務就占了國家總收入的百分之一點二。
要知道這僅僅是這家公司的稅收,繳納的稅而已,還不是單純的收入!
而且那個時候國家可以通過許多的項目收取商稅,比明朝時期能收稅的方面太多了!
可就是這樣一個小小的煙草,也撐起了一片天啊!
而且稅收和實際的收入是不一樣的。
況且朱元璋規定的商稅非常低,乃是三十稅一,因此所收起來的賦稅不要說北宋時期,就是連偏安一隅的南宋都遠遠不及!
這也導致一個后果,就是產生了越來越多的豪商地主。
到最后,朝廷征收錢財越來越困難,而一個個商人和世家大族卻富得流油!
過了一陣,鐵鉉才平復下激動的心情。
看了看一臉平靜的殿下,鐵鉉說道:“殿下,今日有人用二十萬貫買下了杭州府的售賣權…”
朱允熥眉頭一動,看了看有些躊躇的鐵鉉,不過他并沒有說話。
鐵鉉繼續說道:“殿下,這是一名女子,她家里面并沒有商號,應該是動用了祖上的存銀…”
朱允熥看了他一眼,說道:“你把人帶來了吧。”
鐵鉉一愣,隨即問到:“殿下你怎么知道?”
朱允熥瞪了他一眼說道:“杭州府即便是再繁華也不值得二十萬貫,她這明顯就是敲門磚,是有事相求,你就看不出來嗎?!”
鐵鉉為難的說道:“殿下,屬下看她一個弱女子并無惡意…而且她率先把價格抬高了,否則等到逐漸熱場,那損失就大了…況且…”
“況且她拿出二十萬貫存錢,誠意很足是吧!”
鐵鉉被罵的滿面通紅,支支吾吾的說道:“殿下見了若是覺得不妥,她的錢財也可以退還嘛…”
又鼓足了勇氣說道:“屬下覺得殿下見一見也無妨。”
朱允熥瞪著他說道:“你倒是越來越像個商人了!唯利是圖!真擔心有一天你能把本王給賣了!”
鐵鉉陪著說道:“殿下說笑了,屬下怎么敢呢。”
朱允熥沒好氣的說道:“請進來吧!你都帶來了,怎么著也得給鼎石大人三分薄面呀。”
“多謝殿下!”
鐵鉉非常高興,急匆匆的行了個禮,便去把人帶來。
進入房中的這位女子身穿淡藍鵝黃衣衫,面色清淡,看似有些瘦弱,一雙眼睛之中似乎帶著淡淡愁思。
女子低眉走到近前,跪地叩頭行禮說道:“小女子拜見吳王殿下!”
朱允熥并沒有讓她起來,而是問道:“你姓甚名誰?是哪家的姑娘?”
這個女子伏在地上,身子微微抖了一下吸了一口氣這才說道:“啟稟吳王殿下,小女子姓沈名蕊,吳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