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很多人都在忙,本地人基本不朝面,各自忙著分配的事情。
蘇一帆不是本地人,找門路想都不要想,只能等待學校分配。
其實分配好壞蘇一帆不擔心,這個時代大學生很緊俏,78年恢復高考,到今天也不過才幾屆畢業生,哪怕回到原籍也是妥妥的機關單位。
蘇一帆的老師孫鑫以及團委領導劉昭陽都透露,蘇一帆可能留在北都。
團委是學生會直屬領導,劉昭陽算是蘇一帆的頂頭上司,透露出的信息應該是真實的,畢竟他這個學生會主席出力不少。
雖說蘇一帆有自己的打算,先工作一段時間,而后下海經商。
留在北都的話,機會要多一些,理所當然愿意接受留在北都這一結果。
周末,蘇一帆宿舍六個人加上喬夢溪和室友,八個人去了校外餐館。
喬夢溪依舊是那個打扮,披著長發,帶著一副大眼鏡,將大部分臉龐遮掩起來,再加上不合身的寬大服裝襯托,很難引起男生注意力。
反而是她的室友劉巧,身材玲瓏嬌小,顯得很可愛。
鄭海波第一個愿望實現了,蘇一帆特意讓喬夢溪約她出來。
至于劉巧是否搭理鄭海波,那又是另一回事了。
蘇一帆與喬夢溪坐在一起,鄭海波緊靠著劉巧。
目的不言而喻,為他們倆提供機會。
八個人點了八個菜,都是普通菜肴,比如麻婆豆腐、土豆絲等,最大的一個菜是一盆燉雞。
既然是加營養,必須有一個像樣的葷菜。
“今日海波為我們提供一個聚在一起的機會,我提議,讓鄭海波致祝酒詞,大家覺著吶?”
蘇一帆這番話立刻引起共鳴,大家鼓掌起哄。
“不行,不行,還是老大來吧。”
鄭海波慫了,雙手放在胸前擺動,臉都紅了。
認慫也不行,關鍵時刻掉鏈子,那就推著上。
宋全福拍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海波呀,機會難得,算算時間相聚能有幾次?既然老大發話了,趕緊的吧。”
雙關語,你丫的要追劉巧,滿打滿算不到兩個月時間,再不表現還有機會嗎?
如果沒有劉巧在場,鄭海波的本事比誰都大,說什么都不怯場。
只因為心里有那么點念想,性質變了,說到底還是個心理素質,缺乏鍛煉。
道理明白,再加上大家一起鼓噪,鄭海波一咬牙豁上去了:“那個......同學一場四年,當然,劉巧他們兩年,感情深似海......相聚的日子越來越短,為了我們的友誼,大家干一杯!”
“哈哈哈,水平蠻高嘛......”
“看不出來呀,有才,太有才了......”
這些家伙一起鼓噪,唯恐天下不亂。
鄭海波站在那兒手都哆嗦,蘇一帆一看,不能讓他們瞎攪和,帶著頭舉起杯子:“海波說得非常好,咱啥都不說了,大家干杯!”
“干杯......”
萬事開頭難,有了這個經歷,鄭海波逐漸恢復狀態,頻頻給劉巧獻殷勤。
喬夢溪還是與以往那樣,安安靜靜地像不存在一樣。
蘇一帆給她盛一碗帶雞脯肉的雞湯,而后每人分一碗,一大盆燉雞見底了。
很快,每人一瓶酒見了底。
放下酒杯,宋全福問:“老大,眼看著就要分配了,有沒有聽到有關分配的動向?”
蘇一帆擺擺手:“時間還早,著什么急呀?”
這個話題牽扯到每個人的未來,范思哲說:“若按照去年分配方式,倒是沒有什么不放心的,怕就怕有變化。”
“大的變化不會有,至少今年是這樣。大學畢業生暫時來看屬于短缺狀態,大城市哪里來的哪里去,農村戶口也會安排在城市。相對來說,工作也不會太差,當然,也要看個人運氣。”
室友們那么關心,蘇一帆不說兩句恐怕不行,而且他是個明白人。
“比如大家都希望有一個北都戶口,可話又說回來了,分配在北都的同學,與分配在其他城市的同學,難說誰比誰更好。我的意思,大家要看開一些,不要給自己太大的壓力。”
話是這樣說,在沒有水落石出之前,都不會淡定。
不知不覺間一個小時過去了,差不多每個人平均三瓶啤酒下肚。
蘇一帆是比較節制的人,一般情況不會讓同學喝醉酒,能喝的人多喝一點,不能喝酒的同學絕不強迫,免得喝醉酒弄出事端。
“瓶中酒,喝完了咱們就撤,誰還有余量趕緊的哈。”
到了收尾的時候了,范思哲和宋全福比較能喝,抓起酒瓶子往自己杯子里倒。
恰在此時,門外走進三個同級同學。
這個小店不大,也就擺著四張桌子,可以說是客滿狀態。
進來的同學眼光掃一眼,有兩位同學已經轉身想往外走,剩下哪一位卻沒有動作,眼睛看著蘇一帆。
“哎吆,真的很巧哈,這不是我們的蘇主席嗎?”
說這話,這一位不僅沒有往外走,反而抬腿走到蘇一帆這一桌旁邊。
“呃,現在已經不是了,與我們一樣都是普通同學。”
雖然是同級同學,但蘇一帆不一樣,他來的時間短,需要搜歲前身的記憶才會想起是誰。
所以,蘇同學有點呆萌。
蘇一帆想了想,才想起這一位的名字。
一拍腦袋,蘇一帆一副恍然大悟狀:“我以為是誰吶,原來是張勝建啊,小賤同學有何指教?”
同住在一棟宿舍的同學,叫不上名字有點過分了。
所謂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蘇一帆是慢了半拍想起這一位的名字,主要還是因為此人說話陰陽怪氣,有點違和,自然也就沒必要太友善。
“呵呵,你是大人物,想不起我們這些小人物的名字,一點都不奇怪。”
張生建也不傻,蘇一帆的語氣已經說明了問題。
“到底是當過領導的人物,與我們不是一個層次呀,聽說你主動要求分配到邊疆去,就憑這份覺悟,就令在座的人無比汗顏。佩服,佩服啊,哈哈哈......”
這家伙說話的聲音很高,生怕別人不知道。
說完話,大笑著往門外走去。
小賤同學走了,可留下的話,有點兒于無聲處聽驚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