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冷十七和玉樹帶著十個人來到了約定的地點。
這里是靠近血色塔樓的位置,距離幾個勢力的距離都比較遠,這點是他們都比較放心的。
畢竟這四個勢力之間的沖突也不是一天兩天、一次兩次了。他們所積累的仇怨早就已經到了很難化解的地步。要不是為了血色塔樓這把懸在他們頭上的利劍,大家根本不可能和氣的坐在一起。
到了地方,冷十七就看見遠處擺了一張圓桌,此時那里已經落座了四人。其中一人正滿臉笑容的說些什么,然而其他人都是板著一張臉,絲毫沒有要說話的意思。
見到冷十七和玉樹到來,其中一位身著青色衣袍的少年起身走了過來。
此人就是青炎盟的盟主,此次集會的組織者,青炎。
青炎帶著和煦的微笑走來,說道:“原來是玉幫主和暗鴉副幫主到了,青炎歡迎之至,請入座。”
玉樹與他客套了幾句便坐了下來,冷十七緊隨其后。
至于跟來的那十人則留在了原地。
落座之后兩人又開始了毫無營養的寒暄,這一點兩人倒是找到對手了,開始了無休止的商業互吹。
而冷十七則是瞥向了另外幾人。
他對面的少年坐在青炎的身側,但是位置稍微靠后一點,是青炎的得力手下燕飛林,粹靈境八層的修為。
冷十七右側的少年正是兇冥,此時他正面無表情地端坐著,腰間別著兩把紫色的奇異彎刀。
看到那兩柄彎刀冷十七也是心中暗暗羨慕了一下。一個多月前,冷十七也曾與兇冥交過手,那次雖然他勝了,但是他的戰刀上面卻被留下了兩道細細的裂痕。
就是被兇冥的四階靈器所傷!
甚至冷十七都還打算過偷偷暗殺了兇冥,可惜他太過謹慎了,根本就找不到合適的機會。
兇冥的旁邊坐著的那人倒是讓冷十七稍微有點意外。
他就是極煞!
就是三個月前冷十七禍水東引導致被銀鱗火甲鱷覆滅的三合盟盟主,極煞。沒想到幾經輾轉,他居然跑到了兇冥司那里去了。
極煞和兇冥都是粹靈境九層的修為。
此刻三大勢力的人都來了,就只差血月一個了。
不多時,骨三也到了,遠遠地她就毫不掩飾的釋放著自己化靈境的龐大氣息。青炎輕哼了一聲,靈力一動,同樣的化靈境氣息洶涌而出。
兩股強大的氣息轟然撞在了一起,激蕩起了一陣微風來,吹動了腳下的碎石。
但是冷十七敏感的察覺到青炎的氣息乍一看上去很強,但是后勁有些不足,甚至氣息之中還隱隱有點浮躁的感覺。
“看來他的確是靠著外物強行突破的。”冷十七暗暗想道,只是他有點想不明白的是,骨三為何那么光明正大的對外放出她突破化靈境的消息。
冷十七知道骨三是身懷斂息術的,她完全可以隱藏自己的修為,在關鍵時刻爆發出來打別人一個措手不及。
不過骨三既然這樣選擇就肯定有她的道理,冷十七也不便多問。
“哈哈哈,血月月主修為果然高深,請入座。”青炎主動散去了自己的靈壓,笑哈哈的說道,只是他隱在袖中的手掌卻微微冒出了一層汗來。
骨三也是收斂了靈力,下巴微微上揚宛如一只驕傲的白天鵝,然后坐了下來。
她身后的阿晨則一臉崇敬的看著她,卻并沒有入座,而是恭敬地站在骨三的身后。
青炎見所有人都到齊了,當即朗聲道:“諸位,我們來到這血霧島以來已有一年半了。想當初進來的人足有一萬多人,可是眼下呢?
只剩下一百多人了!
可以說能活到現在的都是百里挑一的人,而在做的幾位可以說是千里挑一!我相信幾位不論是天賦還是毅力還是…”
正當青炎夸夸其談的時候,兇冥卻突然蹦出來一句:“說重點。”
青炎被兇冥如此毫不客氣地打斷話語,臉色微微一沉,但并沒有發作,繼續說道:“總之就一句話,大家都不想死吧!”
此話一出,幾人都是動容了。
沒錯,在座的幾人確實可以說是整個血霧島最強的幾人了,他們享受著大量的資源,無時無刻不在努力的提升著自己。
為了什么?
難道是為了所謂幫主、盟主的權利?或許有,但絕對不是全部!
因為他們都知道,這些都只是無根之水,如果不能離開血霧島,他們用不了多久就會被無盡的虛空所吞噬。
他們的最終目的都是活著出去!而這座血色塔樓就是擋在他們面前的最后一難。
青炎見幾人都是動容了,繼續說道:“以目前的情況來看,再有一個月左右天上的血色蒼穹就要縮小到我們此刻所在的位置了。也就是說,一個月后我們必須要進入血色塔樓!
血色塔樓有四個門戶,這點相信大家都知道,但是我提議,不如我們聯手一起進入其中的一個門戶!
如此一來,就相當于集合了血霧島中所有人的力量,這樣生存下去的可能性就倍增啊。”
青炎說完這些話仔細的觀察著每一個人的表情,但這幾人一個比一個精明,均是不露半點情緒。
冷十七和玉樹對視了一眼,他暗暗的使了個眼色,表示不能同意。
別的先不說,就說四個勢力聯手起來后,聽誰的?
幾個勢力的首領都是心高氣傲之輩,誰不會不服誰的。
除此之外,他們更不能忘記這三個月來可沒少發生激烈的沖突,即便強行聯合在一起也會根本不能互相相信。
骨三第一個反對道:“我不同意,青炎盟主如果只是為了此事的話,我就先告辭了。”
“我也不同意。”兇冥接著道。
玉樹見此也發話了:“不錯,既然血色塔樓有四個門戶,我們四個勢力正好一人一個,何必強行綁在一起。
況且大家都知道,即便我們聯合在一起也不會相信彼此的。”
“你們!”青炎也沒想到其他三人竟然如此果決的拒絕,此刻他的臉色已然陰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