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我帶你去當蝙蝠俠(下)
蝙蝠俠？
訓練結束之后被李察帶出斯坦頓的迪亞拉有點迷茫，他不記得蝙蝠俠電影里是否有黑人配角，但是蝙蝠俠的主角一定是個白人！
再說自己去當蝙蝠俠和卡位有什么關系？這和提高自己的技術有什么關系？
在這座還沒有地鐵的小城市里，李察領著迪亞拉登上了一輛公交車…
西波爾區是伯利臭名昭著的一個區域，這個區域內大多是靠著政府救濟存活的人，在歐洲這個大部分都有免費醫療，醫院甚至都沒有收費口的地域內，懶人最容易生存，懶人越多的地方，就會出現越多的混亂。
下車之后的李察和迪亞拉一路向東，穿著羽絨服頂著冰冷寒風站在了距離下車的公共汽車站十米遠的位置。
“老板…咱們來這干嘛？”
李察神秘的笑著說道：“觀察，用你的雙眼觀察上車人的一舉一動，這能提高你的卡位。”
“開什么玩笑？看人爬公交車就能提高后防人員的卡位，那還要教練干什么？”
迪亞拉雖然心里有些嘀咕，但是嘴上卻沒有說出來。伯利誰不知道李察善于調教球員？看看阿什利、納斯里，看看轉會離開的喬治·克萊格，這些人在李察的調教下紛紛名揚英格蘭，聽說有很多英超、英甲的球隊已經開始對他們感興趣了。
一輛輛公交車路過車站，一批批在寒風中等車的人被帶走，迪亞拉在電話亭旁都要凍僵了依舊沒發現有什么值得關注的。
“來了！”當迪亞拉百無聊賴的時候，李察的聲音忽然想起，一直在汽車站等車的兩個黑人當一位拄著拐杖的銀發老嫗想要上車的時候終于動了。
迪亞拉眼睜睜看著其中一個身法十分靈活的人插到了老人身前，搶先一步蹬上了公交車，而后死死卡在門口，一手擋在門前一手扶著車門扶手說道：“司機先生，這輛車去吉格巷球場么？”
問路？
迪亞拉在腦海中畫了一個問號，他想自己的老板沒有理由來帶自己看一個問路的人。
“拉斯，你看見了嗎？”
“什么？”迪亞拉狐疑的問著。
“那個男人搶先上車的那一幕？”
“看見了，老板，這和我有什么關系？這只不過是一個毫無道德的插隊者。”
李察插話道：“不，他們是更加骯臟的小偷，你看后邊那個人，正用小刀割開老人家的手包，哦，真敏捷的手法，錢包已經被夾了出來…想象一下，這是一個球場，那位老人家就是對方的前腰，公共汽車就是足球，當公共汽車和老人家出現距離的時候，你需要和小偷一樣插入到這個縫隙中，這就是卡位，懂么？”
“F－U－C－K！”迪亞拉說出了自己還沒到英格蘭時就學會的一句英文。
李察很冷靜的說道：“迪亞拉，這不是一個好的教學地點，可是，你有一個好的老師，知道么？這群小偷都是被幫派控制的提款機，他們就像業務員一樣每天有自己的份額需要完成，所以，負責卡位的小偷必須敏捷，截住目標，無論如何不能讓目標上車，這樣就能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為后方的小偷創造下手的機會。卡位就是這么一個道理，你要學會前面那個小偷的靈巧，一會我們隨便找個車站，我挑選一些強壯的，適合你鍛煉的普通乘客，你負責擠到他們前面插隊。”
“老板，你會趁著我卡位，去掏別人的包吧？”
“說什么呢？”李察繼續道：“當然，在球場上這并不這么簡單，可是在球場上這么做絕對不能說明你不道德，拉斯，只要你時刻想著足球，你就會在生活中隨處發現可以學習的地方，然后用到比賽中，這才是你應該學會的。”
拉斯·迪亞拉瞪著眼睛說道：“老板，我現在有一件事必須去做…”
“什么？”
迪亞拉沒有理會李察的詢問，徑直走了過去，大喝一聲：“小偷！”
剛剛得手的小偷手上一哆嗦，錢包立刻掉在了地上。
迪亞拉揮動粗壯的手臂，用平時舉40公斤啞鈴的手一拳擊中了小偷的鼻子。
負責卡位的小偷從公交車上跳了下來：“狗娘養的，你管了不該管的事！”
“我今天可是來當蝙蝠俠的！”迪亞拉又一次欺上，抓住負責卡位的黑人，用力將其拉下車，狠狠抓住對方的頭發，一頭將對方撞向了公交車…
李察在電話亭旁捂著眼睛說道：“天啊…我只是用了一個比喻，拉斯，你已經成年了，我不用在教你什么是比喻了吧？”
被迪亞拉打中一拳的小偷看見了整個公交車上的怒視目光和掏出手機報警的乘客，用最兇狠的目光瞪著迪亞拉說道：“小子，你最好祈禱自己只是個過路者，否則，只要你還住在伯利，你就要和安寧說再見了。”說完他扶起了自己的同伙，狼狽逃竄。
迪亞拉撿起錢包遞給老人說道：“夫人，您的錢包。”
“小伙子，我認識你，你就是伯利的迪亞拉，為了你今天的勇敢，我決定在伯利定四張季票，每一場都去吉格巷看你踢球。”
迪亞拉充滿自豪感的說道：“非常感謝。”
轉身瀟灑走回的那一刻，迪亞拉說道：“老板，我干的不錯吧？”
李察有一種想要哭的沖動：“迪亞拉，記住，以后不要這么沖動，尤其是在足球場上，明白么？”
“老板，你的意思是我不該打他們？”
“不，你打死他們都不過分，但是你要記住，在伯利，很可能會有很多人認識你，你球衣還在俱樂部的專賣店里擺著，這樣會讓你惹上不必要的麻煩…算了，這種麻煩我幫你解決，現在我們去練卡位。”
“老板，練卡位不是在公交車站么？”
“我改主意了，這里太危險，我們去綜援領取處，今天是領取綜援的日子，在這個平困的區域，在這個日子里，那里的人才最多。”
綜援認領處、伯利最火的酒吧門口、去往倫敦的火車站等地多了一個奇怪的黑人，他用自己強壯的身體蠻不講理的卡在即將排隊的人前面，任憑對方如何推搡也絕不相讓，當有人憤怒的要揍他時，一個白人會一邊道歉一遍笑嘻嘻的將人拉走。
“干得不錯迪亞拉，就該這么干，掌握了球和控球者的距離，你就能輕易卡位，你明白我在說什么，對吧？”
“老板我已經練了整整一天了！”
“還不夠，明天我帶你去倫敦，明天那里有一場天皇巨星艾米納姆，也即是俗稱阿姆的專輯簽售會，那才是你的戰場。”
“老板，我想那我會被他的粉絲打死！”
“我說了，這有生命危險…你可以選擇，練，還是不練。”
兩人在汽車站面面相覷的站著，迪亞拉甚至都不確定這是否有效：“好吧！”
“對不起，你們沒有選擇權了！”
五個穿著十分嘻哈的年輕人走了過來，一個人在夜幕之下亮出了銀色手槍。
“老板…”迪亞拉后退了兩步，他可是站在不禁槍的國家，這里的黑手黨可不會在乎自己的槍是否走火。
李察立刻擋住了迪亞拉，他可不想讓自己的球員受傷，后天他還有比賽要打…
“我想，這是個誤會。”
其中一個小偷，也就是白天被打的人站了出來：“我也希望這是個誤會，但是，這個誤會的解決方法必須是讓我打他一槍。他打我一拳，我打他一槍，很公平。”
面對槍口，面對危險…
“讓他走，他后天還有非常重要的事情，這一槍，我來替他抗，你只是在乎打一槍泄氣，所以，打到誰身上你并不介意，沒錯吧？”
當李察說出這一句，迪亞拉徹底傻了，瞪著眼睛看著自己的老板。他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任何俱樂部主席能做到這一點，當危險發生的時候為了保護球員竟然敢將自己舍棄…迪亞拉的眼眶濕潤了，淚水順著黝黑的臉頰流下，這一刻，伯利，李察，深深的種在了他的心里。
“你？”
小偷看了同伙一眼說道：“可以，如果是你的話，兩槍！”
李察忽然瞪起了眼睛：“沒問題！”
而后用手一捅迪亞拉說道：“你先走，放心，我一定會健康的回去。”
“不，老板！”
小偷繼續道：“不光是兩槍，你還壞了我們的生意，把你的錢包拿出來，然后讓我打你兩槍，這件事就搞定了，否則，在伯利你們將沒有安寧，我沒有開玩笑。”
李察伸手去掏自己的錢包時，忽然在懷里摸到了電話，瞬間想起自己似乎好像認識一個能解決這一切的人：“嘿，你們認識索比薩么？好人，索比薩！”
“伙計們，現在我慢慢將手掏出來，我的手里有一個電話，我只是給索比薩先生打一個電話，然后，讓他和你們說說…當然，你可以不讓我打這個電話，不過索比薩先生要是發起火來，恐怕你們在整個歐洲都待不了，歐洲很小，無論是法國，德國，比利時等等國家都有黑手黨在聯系，加上意大利就是黑手黨的發源地…喂，索比薩先生么？”
“李察先生，是你要提前還款日期么？我無限歡迎，并且期待與你的下一次合作。”
“不，索比薩先生，有人想要阻止我。索比薩先生，你想一下，如果一個欠款人在你的地盤被小混混用槍打中了身體，還是兩槍，那么我死了之后還有人還你錢么？你最好考慮清楚。”
索比薩沉默了，隨后傳出憤怒嘶吼：“該死的李察，你最好不要和我耍花招，我的人一直在監視著你，剛才有人告訴我說，你打了兩個小偷，現在正在小偷報復！”
“什么都好，總之他們現在要打我兩槍，兩槍后我一定會死。”
索比薩狠狠咬著牙說道：“把電話給那群混蛋。”
李察帶著微笑按下了免提鍵：“索比薩先生，你可以和他們說話了。”
“我是索比薩，好人索比薩，你們面前的人是我的欠款人，我不希望他受到任何傷害，否則，他的欠款將由你們負責，那是一個你們無法接受的巨款，如果不想一輩子被我跟著，立刻放棄你們愚蠢的念頭。”
嘟…嘟…
索比薩掛掉電話之后自言自語道：“該死，我應該讓這群小偷射擊李察的腿或者胳膊，該死，我怎么把這一點給忘了！”
李察晃悠著電話說道：“你們聽到了？伯利的地下之王說，你們不許傷害我。”
五個穿著嘻哈的男人互相對視了一眼，索比薩是他們永遠不可能惹得起的人，聽說這個家伙能夠吸干欠款人的血，欠了他的錢這輩子都別指望還清！
“你們可以走了…”
李察看了迪亞拉一眼說道：“我們還不能走，索比薩說，你們不能傷害我，現在輪到我們傷害你們了！”
“拉斯，還記得我們今天是來干嘛的嗎？”
迪亞拉憋著一股怒氣，看清了狀況之后說道：“先生們，以后請叫我，拉斯·蝙蝠俠先生！”
“啊！！！！”一通哭喊在夜晚無人的公共汽車站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