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東西爆炸了?!”
剛剛被氣浪掀了個灰頭土臉的黃茍已經顧不上躺在地上的那個背叛者,廠房可比這臭女表子重要多了,一會有的是機會炮制她。
他招呼著兩個安保,“你們跟我過來,看看到底發生什么事情了!”
拉開像是被高速行駛的汽車懟過的防盜門,黃茍猛地閃身躲過頭頂掉下的白灰,吞了口唾沫。
這棟兩層的小辦公樓的頭頂,此刻已經清晰的暴露在了陽光之下,原本的二樓跟房頂,就像是被什么東西給硬生生削去了一截。
“這上面不會要塌了吧...”黃茍朝著大門的方向,瘋狂的奔去。
眼看好不容易逃出了這棟瀕危的建筑,黃茍抬頭,卻看到了讓他永生難忘的一幕:
在那廣闊無垠的天穹之上,一個看不清樣貌的黑影揮手而立,正在搏擊天上的烈日!
...
“總算是,抓住你了!”
看著那只闖入自己意識空間的黑色烏鴉,余安喜悅的嘴角下,蘊藏著無盡的狂暴與危險。
“怪不得一直發現不了你的蹤跡,怪不得你能夠剝奪人類的睡眠,原來你是一頭掌握了烈陽力量的邪神!”
這一回,實在是燈下黑了!
這頭該死的邪神掌控的力量,與余安身上的如出一轍,它高高的懸掛在金雞制造廠的上空,化作一個小小的太陽,朝著下面的廠區不斷的輻射著光與熱。
太陽神掌控者白天,眼前這頭該死的烏鴉,似乎也擁有了相關部分的能力。
余安因為吸收著它身上溢散出來的能量,思維盲區之下,絲毫沒有感受到它的異常之處。
而它也是如此!因為余安身上的味道跟它幾乎沒有什么區別,它也自然的忽略的余安的存在,所以沒有在晚上來找余安的麻煩,影響他的睡眠。
這一人、一邪神,陰差陽錯的都沒有發現對方的痕跡,這一切的轉折直到余安走進這間絲毫沒有太陽光籠罩的暗室開始。
日房內的人都是需要“特殊照顧”的,而事先沒有被影響的余安,此刻在這完全隔絕太陽光線的情況下,自然也是印入了這頭邪神的眼睛里。
當它興致沖沖的過來打算把余安的睡眠也給剝奪了的時候,它就已經被余安發現了。
在相同氣息的交感之下,他瞬間就發覺了這頭邪神所處的位置,而邪神也發現了這個偷偷摸摸闖入自己領地的敵人。
“想走?你走的掉嗎!”余安大喝一聲。
道道太陽耀紋在全身各處蔓延,雙腳一蹬碎裂地面,他的身形霎時化作一道虹光,沖破房頂,朝著高空踏去。
“啞!啞!”
鮮紅的眼珠宛若絕佳的寶石,漆黑的羽毛深邃的仿佛能夠吸納任何的光線,還有那攀附在體表的一層金邊,以上種種,讓這只烏鴉并不如同故事中是帶來邪惡、災難的象征,反而帶著一種堂皇的高貴氣質。
濃烈的太陽之力在身側籠罩成圓形,它雙腳直立站在空中,當看到余安直沖天際的那一剎那時,眼睛里人性化的展露些許的不屑。
甚至還有時間低下自己的頭顱,梳理著自己兩翼的羽毛。
“你是覺得我會掉下去嗎?”余安勾起嘴角,滿是嘲諷。
黑鴉聽懂了余安的話,它緩緩抬頭,望著毫不費力在空中漂浮的余安,眼里終于有了些許的驚異。
明明只是第四限而已...這個人類為什么?
風兒是最親近的伙伴,它們很調皮,甚至會親吻你的腳底板。
若是有人能夠用目光穿透余安的皮膚,望向他的骨頭,那一定會發現驚異的一幕:
余安的骨頭上青色的符文熠熠生輝,那是風的語言。
“王賤人,你途徑第四限的飛行能力,我就先替你體驗一下了。”余安勾起嘴角,“不過在此之前,我要先把這只該死的烏鴉毛給拔光!”
“日曜!”
赤紅的靈光在身后噴涌而出,頃刻之間,余安便已經接近了黑鴉的身前,屈指成爪,朝著它的脖頸而去。
“啞!”
這黑色的畜生雙翅一振,楊起高溫氣流,便要脫離余安的攻擊范圍。
“鎖!”
余安體內青光一閃,原本還和煦的微風霎時狂暴,四面八方的氣流瘋狂的在原地打著旋,攪動著、封鎖著,里面的物體無法擊碎風眼,永遠也別想逃出去!
這黑鴉實在沒想到余安還有這種手段,一個大意之下,右翼直接卷入了飛速旋轉切割的氣旋,伴隨著一陣金鐵相交的脆響,幾根泛著金光的羽毛隨之脫落。
它搖搖晃晃的在空中有些無法維持自己的身形,若不是體表那層太陽之力還算穩定,說不得就要從空中掉下去。
余安是那種要看你站穩了才繼續打你的人嗎?答案當然是否定的。
右手指天一劃,那潛藏在高空中的低溫氣流被引動,在余安的意志下俯沖直下。
風精靈途徑第三限,冷!第四限,暖!
當低溫氣流與被黑鴉影響的高溫氣流相撞的時候,雨便產生了。
濃厚的烏云在空中成型,大滴大滴的、蘊藏著超凡力量的雨滴頃刻之間便已經落下,那些中若千鈞的液體在黑鴉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之前,就已經徹底的打濕了它所有的羽毛。
在這狂風暴雨之間,黑鴉的眼中隱約出現了幻覺,好似它還是當年那個剛剛破殼的小獸,在一次狂風暴雨的天氣之中,母親再也沒能夠回來。
忽的,那被雨滴打濕的羽毛表面突然綻放出一道金光,照亮了整片烏云。
太陽怎么會被烏云遮蔽!
黑鴉嘹亮的鳴叫一聲,再一次展開雙翼,倔強的沖向這個從頭到尾就詭異到不行的人類。
“堅毅黑鐵!”
余安隔空一指,一根根金屬制品從下面的廠區如同海納百川一般涌來,在他意志的指引之下,逐漸澆筑成型,只是剎那,一面黑色圓盾便已然立在了他與黑鴉的面前。
黑鴉猩紅的眸子里金光一現,它猛地朝前咳出一口金血,落在鐵喙之上,那烏黑的鳥喙似乎都變成了一只金喙。
摧枯拉朽一般,黑鴉瞬間穿過黑鐵,并在余安的胸口處穿胸而過。
“是不是覺得傷到了我,很高興,很自豪?”
縹緲的笑聲回蕩在高空之上。
“共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