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種未知的影響已經降臨到了整個廠區內部,甚至于表現在了明面上,那通紅的皮膚與超負荷運轉的軀體,根本就不是正常情況。
但即便如此,余安還是沒有感受到一絲一毫的超凡氣息,為什么呢?
“我需要一點小小的啟示。”余安無聲說道。
然后,就有了領路人舉報余安那一幕的發生。
我居然把日房給忘了...我早應該想到去一探究竟的。
余安拍了拍自己的腦袋,對自己忘事行為表示有些自責,可這樣的行為只能換來兩個黑洞洞的槍口。
搜查隊的人臉上覆著漆黑的面罩,他們死死的盯著想要有任何異動的余安與張惟民。
說到張惟民?他此刻像是一具活尸一樣吊在后面,渾噩不堪的甚至連自己為什么要跟著他們去日房都有些搞不清楚。
很快,他們兩個就被逼著走進了一間窗戶都沒有的房子里。
搜查隊的人趕忙戴上了自己額頭上的墨鏡,手中的槍口頂著余安跟張惟民的背部,強迫他們往里面走。
伴隨著人的深入,里面的光線是越來越黑暗了,張惟民的狀態也有些好轉。
無法入睡的他,在黑暗之中待著顯然更加的自在。
“雨感,抱歉連累你了...”張惟民嘆了口氣。
在他看來,若不是他那天晚上跟王雨感聊逃跑的問題,他們現在壓根就不會淪落到現在的境地。
這一邊叫著王賤人的名字,一邊又背自己的鍋。
余安很難忍得住自己臉上的笑容。
好在這里昏黑一面什么也看不清楚,不然余安覺得自己都快露餡了。
“沒什么。”余安說道,“你現在感覺怎么樣?”
“糟糕透了,不知道為什么我根本就睡不著覺,我現在好累...”張惟民的聲音充斥著軟弱,那是一種與平常的他截然不同的軟弱。
不能睡覺...
余安深吸一口氣,感受著前方逐漸升高的溫度。
到了...
日房的內部構造就是由許許多多的直角組成的甬道,這樣能夠將外面的光線最大限度的隔絕在里面,同時,也能將“炙烤”的作用最大化。
在黑暗最深沉的時候,下一個轉角,黃到熾盛的光線在遠處那道縫隙上四溢的綻放著。
張惟民下意識的閉上了雙眼,卻突然感覺到自己的屁股后面狠狠的挨上了一腳,隨后,他就感覺自己整個人如同滾地葫蘆一般栽進了什么地方。
在“咯吱”一聲過后,某道門被關上了。
好亮!眼皮似乎都無法阻擋住那不斷侵襲的光線。
好熱!就如同身處在某個蒸籠的內部,整個人都快被烤熟了。
張惟民迫不得已只能趴在地上,脫下自己的上衣,把自己的頭顱包住,這才能夠讓自己好受一點。
“雨感?”驚慌之下,他開始呼喚自己在這里唯一的熟人。
“我在。”余安從地上站起,雙目不受絲毫影響的望著前方那一面日光燈墻。
回頭望去,一個個癱倒的身體在地上蜷縮著,痛苦的吶喊著。
他們是跟余安他們同一批進來的工人們,正在接受金雞制造廠的“管教”。
忽的,余安的身形一頓,眼中綻放出一道精光!
“抓住你了!我說呢,難怪我發現不了你!”
...
“背叛我?!”
響亮的巴掌重重的揮在了花樂婷的臉上。
黃茍的臉上滿是怒氣,他跨前一步,一把拽住這個臭女表子的頭發。
“你忘了?是誰在你最難的時候給了你一口飯吃,是誰讓你在廠里擁有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地位?!養不熟的白眼狼!居然聯合外面的人一起對付我!”
黃茍的右手劇烈的搖晃著,連帶著花樂婷的頭顱不受控制的左搖右晃。
無論是臉頰還是頭皮,都傳來火辣辣的疼痛感,但花樂婷沒有叫喊,沒有流淚,只是喘著粗氣艱難的夠著黃茍的右手,混帶伸出自己的高跟,朝著黃茍猛踢。
雖然不知道自己背叛是怎么被發現的,但她早就做好了被發現以后會遭受怎樣的悲慘境遇這樣的覺悟。
無所謂了,只要能扳倒黃氏,殺了她也沒有關系。
那雙精美的高跟本來是黃茍手中最愛把玩的東西,但今天它那尖銳的鞋跟卻好好的讓黃茍吃了點苦頭。
雖然這臭娘們的力氣不大,攻擊卻是有準又狠,一腳揣在了他的小腿骨上。
“艸!”黃茍痛急一下叫了一聲,用力的一腳揣在花樂婷的肚子上。
那烏黑柔亮的秀發被猛地扯落一截,一塊血淋淋的頭皮暴露在了空氣之中。
疼...真的很疼。
花樂婷干嘔一聲,滴下晶瑩的涎水,眼中溢滿著淚花卻還是沖著黃茍肆意狂笑:
“哈哈哈!黃狗,你完了,你們黃氏完了!你知道嗎,你現在越是生氣,我就越是高興,因為你在害怕啊!我做夢都想看到你這個表情,真的!”
“艸!”
黃茍死死的盯著花樂婷,牙齒都快咬碎。
要不是剛剛二哥打了個電話過來,他還完全不知道,已經有人悄無聲息的潛入了廠子的內部,并且已經發現了證據!
而且,背叛者,居然正是眼前這個不識好歹的賤貨!
雖然二哥說他有辦法解決,讓他們不要慌亂,但他心里還是充斥著一種絕大的憤恨。
為什么?
現在偌大的金雞公司,最開始就是由這一個小小的金雞制造廠發展來的!對于他們三兄弟來說,這玩意就是基業!最開始是大哥在管,然后是二哥。
最后交到他的手里,居然弄出這么大亂子,他哪來的臉面?!
“你嘴很硬是吧!”黃茍飛速一拉皮帶,臉上布滿了瘋狂的笑容,“你知道廠區里有多少男人嘛?”
“咳咳...來啊,看我能在你身上咬下幾塊肉。”花樂婷虛弱一笑,臉上全然無懼。
“你可以試試。”黃茍朝著門外喊了一聲,“來人!”
兩位全副武裝的安保隨即跨入。
“給我把她的雙手雙腳折斷!”黃茍的眼神里滿是暴戾。
沒有一絲一毫的廢話,安保迅速便來到花樂婷的身邊,一手握住她的肩膀,一手握住她的小臂。
任憑她如何掙扎,也掀不起一絲風浪。
“折!”
“轟!”
一聲巨響猛然掩蓋了黃茍的命令,無形的氣浪帶著席卷一切的威勢,剎那之間便摧折了房間里所有的玻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