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你這段時間跟成虎最近的一次交易的具體情況給我說一下。”
丘昭彰幾乎是在女人說完的一瞬間,便帶著無限的積極性,字正腔圓、開始敘述自己跟成虎的交易內幕起來:
“在七天前,我在親戚那里知道了有大人物要在平湖區搞大動作,那里的地有很大概率升值。
為了能夠在周邊炒作房地產,我給出了二十萬的懸賞,讓成虎幫我去把平湖區附近兩條街道的住戶驅趕出來。
它們都不愿意搬遷,但我需要在短時間之內拿下那幾塊地,于是又加了三十萬懸賞,只要成虎能夠在三天之內辦到我要求的事情。
結果是成虎失敗了,最后我只給了他二十萬。
我估計成虎最后沒拿到錢,應該是去找那些住戶的麻煩了。”
“你手里頭有名單嗎?搬遷戶的名單。”
“有,那些釘子戶的名單還是我給成虎的,現在我手機里還留有備份。”
小年輕悄悄的拿起手機,走了過來。
“雨感,記一下,等會你跟余安一家一家的找上去,應該會有發現的。”女人隨手把手機往一個看起來很輕浮的男人手中一丟,隨后快步離開的審訊室。
五人魚貫而出,只留下愣在原地的丘昭彰。
沒事了?!
丘昭彰想笑又發現自己不怎么笑的出來,只是顫顫巍巍的站在原地,倒是小年輕跑過來攙扶住了他,一邊給他開鎖,一邊笑瞇瞇的說道:“合作愉快。”
順著還未關上的門縫,丘昭彰突然與那名叫余安的人雙目相接。
輕輕打了個寒顫,他的呼吸似乎都要停止,不過...索性,那人只是深深的看了自己一眼,沒有回頭。
...
“夢姐,剛剛...丘昭彰被放掉了。”余安默默的跟在張綺夢的背后,說了一聲。
“嗯,不用在乎這個,我們只想從他口中得到信息,這就夠了。”張綺夢不疼不癢的說了一句。
“可他是因為提前得知了你會在那里修教堂的消息,然后這才強行驅趕那里的住戶的,他至少應該受到應有的懲罰吧?”余安強忍著內心的不快,小聲說道。
他現在很不高興。
本來他來問話,是想一樁一樁的好好的把這人內心的骯臟、可恨、利用教堂的行為揭示出來,然后讓他接受應該承受的處罰的。
張綺夢嫌效率不夠快,強行打斷了他的詢問,好,這一點他忍了。
但他們前腳剛出門,后腳人就放了,這沒有張綺夢的默許怎么可能發生?
這種事情絕對不是什么一例兩例!而是約定俗成的規矩!
張綺夢突然回眸,重重的望了一眼余安:“首先,超凡的事情歸超凡,其他的事情歸其他,無論他是死是活,都不會對我們產生任何的影響。
其次,教堂的事情,我不想任何人過問。”
所以,就讓我辛辛苦苦安排的一切化作了泡影是嗎?
不說費盡心機吧,也算是辛苦的做了一把勞模,每具尸體都精心安排了自己設計的輕度污染,目的就是為了引七隊這尊大佛出面,讓背后那個利欲熏心的房地產商受到應有的懲罰。
結果呢?結果你壓根就沒當回事,甚至還默許那家伙逍遙法外。
你可知道,這是你修的教堂,我這個當神的,是在給你擦屁股!
不,也不能說是我給你擦屁股吧,你的神一廂情愿的感到愧疚而已,你倒是心里一點波瀾沒有,對這件事情造成的后果沒有任何的情緒波動。
深吸了兩口氣,余安搖搖頭,退到一邊。
反正已經為自己的教堂、信徒妥協過一次了,也不在乎第二次。
自私點就自私點吧,這么大個人了,利益至上還不懂嗎?做事要分得清楚主次,只是為了懲治一個人渣就跟張綺夢翻臉,實在是劃不來。
是吧,這才是正確的做法吧。
“余安,我還是想要提醒你一句,身為超凡者,就要有超凡者的自覺,不要再拿以前的眼光去看待這個世界了。”張綺夢緩和著臉,好生安撫著。
“閉嘴!”余安吼了一聲,“我不覺得這件事情你做得對,也不覺得你在這回事上面有什么說教我的立場。”
眾人被余安偌大的聲音嚇了一大跳,齊齊回頭望向這邊。
誰也沒想到,余安會對張綺夢發這么大的火。
“怎么了,綺夢姐,小安子...你們兩個。”葉娑急的心底有些上火,這兩個人怎么就吵起來了?
張綺夢神情輕蔑,看余安的眼神好似再看一個還沒長大的孩子。
見到葉娑,余安心底那股火總算是壓抑下來一點,深吸一口氣:“文明點的話說呢,夢姐剛剛的說教我不太愛聽,怎么說都行,今天這事我就不摻和了。”
“愚蠢,恩威并施的道理都不懂嗎?你不拿人給聯邦的人喂飽,他們憑什么辦事這么有效率?”張綺夢的聲音不疾不徐。
“您高瞻遠矚,您大手筆,您顧全大局,就當我年輕氣盛吧,看不得這種情況。”
“哦?”張綺夢搖頭一笑,“如果你只是想要那人被懲罰,很簡單,你只需要現在走進去,跟里面的局長說一聲就行。
相信我,他一定會死的很難看。”
“用不著諷刺我,你覺得我幼稚,我還覺得你冷血呢。”余安撇了撇嘴,“這兩天我就搬出去,什么時候我想通了,或者你改了,我再回來。”
現在進去施壓?還不如他偷偷摸摸的在暗地里把人弄死呢。
早知道張綺夢跟這幫人串通一氣,他說什么也不會畫蛇添足。
“搬出去?有這個必要嗎?還是說只是因為這件小事,你就恨上我了?”張綺夢微微一笑。
“恨?不至于。”余安搖搖頭,“理念不同而已,不過,分歧這么大,我怕一見到你就想罵你。
以后七隊有活動我會參與,教堂修好的那天我也回來觀禮,平時有什么集體活動別忘了叫我,就這樣吧。”
“如果只是這樣,沒必要搬出去,我又不經常在別墅住。”
“我連這個都忍不了,還能忍住你的房子?”余安反問道。
張綺夢點點頭:“有道理,聚的話...就今晚把,我們找個地方好好的吃一頓,不了別的,就開心。”
“我按時到。”余安回應了一句,隨后朝娑老師、老大、王賤人揮了揮手,“別問,別說,我心里有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