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沒?”余安搭出把手。
趙止艱難的睜開雙眼,咳嗽兩聲,扯出一個難看的笑容:“托你的福,還死不了。”
“真是有夠狼狽的,當時不是還追著我讓我打你一頓嗎?還以為你多抗揍呢。”余安蹲下來,打趣了趙止一聲。
“余安兄弟…不,余安大哥,算我有眼不識泰山,可別再埋汰我了。”趙止只能苦笑一聲,“不過,你堂堂黃昏武神,整天扮豬吃老虎干嘛?”
“我樂意,你管得著嗎?”
趙止一時有些被噎住,只能硬著頭皮來一句:“沒有沒有,還是要感謝余哥當初手下留情了。”
“不過,抗揍我還是要辯一辯的,真要是肉體上的傷害我還能撐一撐,但這種針對思維、本質的污染,我還沒練到家呢。
不是我吹,我們圣痕教派的高階強者基本上能夠完全無視污染。”趙止有些不服的辯解道。
說他是個菜雞不要緊,但不代表他的途徑菜啊。
廢話,高階信徒基本上都把自己玩成污染了,自己總不能怕自己吧。
余安腹誹一聲,淡淡說道:
“我就是在說你菜啊,我又沒開地圖炮。”
“艸…”
“你說什么?”
“美麗的草原~我滴家~”
“停!就你這破銅鑼嗓子,你咋不唱歌把剛剛的污染衍生物震死呢?”余安扣了扣耳朵,好像要把剛剛涌入里面的死亡歌唱甩出去。
只是…
在余安喊出“停”的一瞬間,原本好好躺在地上的趙止此刻卻如同犯病一般劇烈的抽搐著。
手背、額頭、臉頰,皮膚接二連三的崩裂開來,露出道道血痕。
余安眼疾手快的后撤一步,沒有讓血液濺到自己身上。
“你這個出血量,我估計你頂不過今天晚上,該吃吃該喝喝得了,有什么遺愿跟我說,我好人做到底,順帶幫你把遺物帶回去。”
“余哥,不至于,真不至于。”趙止激烈的搖著頭,“我在療傷呢。”
開閘放血過后,趙止的氣色明顯好了不少,已經有了點力氣,從地上爬起后,兜里掏出一顆暗紅色的小丸子,塞進了嘴里。
見著余安奇怪的眼神,趙止又舉起一丸解釋了一句:“補血用的,效果顯著。”
“補血藥物的作用也只能加快你產血吧...你現在這么大出血量,回的過來嗎?”余安對這個很是好奇,因為這個小丸子讓他聯想到了游戲里的那些回血藥劑。
趙止倒是有耐心的跟余安解釋著:
“圣痕教派第三限只有達到第三限‘圣痕’,才算是掌握了教派的核心力量,圣痕產生的原因各不相同,但大體還是能分為兩種。
一種是主動開啟的圣痕,可以用于療傷、加持能力。
另一種是被動開啟的圣痕,在自動防御、排斥異物方面具有顯著作用。
只有被動開啟的圣痕才會大量出血,而主動開啟的圣痕血液都不會流失,只是看起來有點嚇人而已。”
為了給余安展示細節,趙止伸出右手背,又爆了一次。
余安這一次看的真切,那流淌而出的血液看似嚇人,實際流淌范圍只限于趙止的皮膚,而沒有外流的跡象,隨后緩緩的順著表面重新滲透進入了身體內。
“懂了。”余安給趙止比了個大拇指,“不過你能把這玩意收回去嗎,看著怪滲人的。”
“哈哈...”趙止干笑兩聲,右手很快光潔如初。
打不過是這樣的,乖乖認慫就行。
但身為一個苦修士,趙止覺得自家教派還能夠搶救一下:“等到進入第四限,我們成為‘血族’以后,就能夠擁有憑借血牙吸收血液的力量了,不受血型影響,沒有排異反應哦。”
趙止大拇指豎在胸前,一臉傻樣。
余安認真點頭一聲“可以”,刷了一波趙止的好感度。
但內心卻掀起了驚濤駭浪。
這鬼世界是什么意思?作為教義跟素質跟前世西方教派最接近的圣痕教派,第四限超凡者的名字居然是血族?!
跟教廷是死敵的吸血鬼居然就這樣堂而皇之的轉正了?
雖然沒有什么證據,但是余安就是有一種冥冥的猜想,圣痕教派第四限超凡者對自己設置的限就是“需要定期吸食血液”。
余安再一次開始思考自己在心里思考了無數遍的問題——這個世界的神祇,到底是一種什么樣的存在?擁有著污染本質的強大存在們,它們的欲求又是什么呢?
“余哥,多謝救命之恩。”兩個男人之間的聊天打屁也告一段落,趙止衷心的跟余安表明了自己的謝意。
即便同為審判所成員,但成員之間相互獨立,并沒有必須要幫助的義務。
因為各個神祇的教義不同,造就了一個紛爭不斷的神恩之地,審判所也只是因為放逐之地的特殊地位而形成的一個權宜之所。
不互相捅刀子就算了,幫忙,那得看心情。
“以后有什么用得上我的地方,只要不違背我做人的原則,不背叛我的主,萬死莫辭。”
余安有些受不得這樣的酸勁,對于他來說,力所能及的阻止一個熟人的死亡,實在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他努努嘴:“與其感謝我,還不如感謝你救的那個女孩子吧,人家不怕危險闖入我們跟污染戰斗的地方,就為了能讓我們救你一命。
英雄救美很帥嘛,還一個人斷后。
我們來旅臺是來做任務的,你倒好,泡妞來了。”
余安有些感慨,他跟娑老師當時正在料理一頭污染,那女生就這樣突然闖進來,要不是余安許了個愿,估計就死在那了。
剛醒第一件事情就是求他們來農貿市場救人,把娑老師感動的眼淚花花的。
余安覺得自己當時候要是不答應過來,能被娑老師被眼神戳死。
說老實話,余安酸了。
“她還好嗎?”趙止有些激動,抓著余安的雙臂。
“還不錯,她現在很安全。”余安笑了一聲,“不過,閆隊長呢?你們也走散了?”
得到喜訊的趙止平復了自己的激動,說道:
“是,我們走散了,不過我已經知道我們隊長現在在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