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魔都高鐵站出來以后,向南沒有直接回公司,而是打了個車,直奔閆思遠的別墅而去。
之前去拜訪閆思遠時,閆思遠提到有一件青銅器文物需要修復,讓向南過一段時間來取,向南還以為要過一段時間,不料昨天晚上閆君豪就給他打了電話,讓他有空的話,這兩天就可以到他家里去。
從魔都高鐵站到閆思遠的別墅,相對于從公司過去要近得多,向南也不想跑開跑去,干脆就先到閆思遠那里取了青銅器再說。
車子開了半個多小時,就在閆思遠別墅所在的小區門口停了下來。
這處小區不允許出租車進入,向南也懶得去和保安交涉,干脆就在門口付了車費下了車,一路步行過去。
以前都是坐車直接到閆思遠別墅門口,從沒有從小區入口步行進去過,直到此刻,向南才發現這小區里綠化相當不錯,整個小區的地勢高低有致,蜿蜒曲折的道路兩旁樹木掩映,花團錦簇,就好像一個大花園一般,一棟棟外墻上鑲嵌著褐色文化石的獨棟別墅零零散散地點綴其間,顯得頗有意境。
離閆思遠的別墅還有一段距離,向南就看到閆君豪站在門外的馬路邊上張望著,他趕緊快走了幾步,迎了上去。
“怎么走過來的?沒開車子來?”
閆君豪看著向南穿著一身休閑裝,肩膀上挎著背包,忍不住笑了起來,這副模樣,活脫脫就是一個外出郊游的大學生,要是不熟悉的人,誰會知道他是一個在文物修復圈里名震海內外的修復專家?
“前天回家了一趟,早上才坐高鐵回來。”
向南笑了笑,說道,“我是從高鐵站直接打車過來的,沒回公司。”
“我是讓你有時間就過來,可沒讓你今天就過來。”
閆君豪一邊在前面引路,一邊側過頭來笑著說道,“沒影響你休假吧?要不然我可過意不去。”
向南笑著搖了搖頭,應道:“沒有,本來今天也要回來的。”
兩人說了幾句,就走進了別墅的大廳,閆思遠就坐在沙發上一邊看新聞一邊喝茶,聽到聲音后,轉頭看了一眼向南,笑道:“向南來了?自己找地方坐吧。”
等老管家給向南端來熱茶后,閆思遠笑著問道:“怎么跑回家去了?相親嗎?”
“怎么可能?我是回學校報名的。”
向南忍不住一頭瀑布汗,怎么碰到個人就提起這個?難道我真的已經到了不得不找女朋友的年紀了?
“哦,我都忘了你還在讀博士了。”
閆思遠呵呵笑道,“說起讀書來,你現在這么忙,恐怕沒時間回去上課吧?”
“呃,開了公司以后,確實很忙…”
向南有些不好意思,自己讀這個博士,感覺好像有點是在混文憑一樣,連他自己都過意不去了,他想了想,轉頭看了看閆君豪,問道,“閆叔,你認不認識對文物修復比較了解的職業經理人?”
閆君豪挑了挑眉,反問道:“怎么,你打算當甩手掌柜?”
“有這個想法,天天都被公司里的一些瑣事纏身,連修復文物的時間都沒有了。”
向南點了點頭,說道,“要是有個信得過的人幫我管理公司的日常事務,這樣我就會輕松很多,既有時間修復文物,也可以回學校多看看書,不管怎么說,我畢竟還是個學生,總不能真為了一張文憑混著。”
“嗯,你這個想法是對的。”
閆思遠贊同地點了點頭,笑道,“管理公司,還是得另外找一個人,專業的事,就交給專業的人來做,你安心修復文物就好了。”
至于回學校讀書,當然也是可以的,向南如今在文物修復實踐上已經是頂尖水平,這一方面學校里也學不到,但想要開拓思維,讓自己的修復技術進一步提高,多研究理論肯定還是有用的。
時代在不斷發展,先進的科學技術也已經逐漸滲透進了每一個行業,哪怕是文物修復這種古老的行業,如今也開始漸漸接受先進儀器的輔助,這對于文物修復技術的發展,是不無裨益的。
如果向南不打算故步自封,不打算將自己死守著傳統修復技術的窠臼,多學習先進的文物修復理論,是必然的,也是必需的。
“既要懂文物修復,又要可靠的管理人才,這個要求有點困難啊。”
閆君豪皺著眉頭想了片刻,說道,“我先想想,等找到合適的人選,再告訴你。”
“好,那就麻煩閆叔了。”
向南笑著說道,閆君豪在商場里的人脈自然不是自己可以比的,有他出馬,比自己瞎找要有用得多了。
“都叫我叔了,還這么客氣干什么?”
閆君豪笑了起來,他拍了拍向南的肩膀,說道,“你先跟老爺子聊會兒,我去把那件殘損的青銅器給你拿過來。”
向南和閆思遠還沒聊一會兒,閆君豪便捧著一個暗紅色的古董盒走了過來,放在了茶幾上。
閆思遠抬手指了指這古董盒,對向南說道:“這件青銅器,是一個朋友送過來委托我找人修復的,我想著你反正現在也會修復青銅器,就干脆交給你來處理好了,你要不先打開看看?”
“好。”
向南點了點頭,伸開古董盒,頓時愣了一下,盒子里面的這件青銅器殘損得并不嚴重,依舊能夠直觀地看清楚他原本的模樣,只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這件青銅器居然是個人像。
這尊青銅人像面容飽滿,面部寬平,神情安逸自得,氣質軒昂。他頭戴一頂如意冠帽,身著長袍。軀體結構勻稱,造型端莊大方,細節部分刻畫得精細入微。
向南正雙手捧著這尊青銅人像仔細觀察著,閆思遠在一旁笑瞇瞇地問道:“向南,你猜猜這是什么讓人的青銅像?”
他原本還不怎么在意,聽到閆思遠這么一問,頓時心里一動,看得更仔細了。
過了一會兒,向南看了看閆思遠和閆君豪父子倆,笑著說道:“我應該知道這人是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