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角切回分戰場。
騰達酒店——新橋分店。
地下一層。
在源斑逼著千花開槍殺死無辜的平民后,得到滿意答復的源斑就吩咐千花跟在他的身后,同時勒令隨同的S科軍士對剩余的平民進行身體檢查和洗腦處理。
彼時的整座騰達酒店地下一層已變為了一座人間煉獄。
當一眾拉拉隊成員和空手道隊員從安全屋被放出來時,那入目的地獄景象,即使是男生看到也有不少當即嘔吐了出來。
坂本星矢只感覺在做最可怕的噩夢,一邊顫抖一邊嘔吐出自己尾數不多的內容物。
因為行動婆婆媽媽,這一行二十多人,還獲得了軍士的驅趕和呵斥。
中間有刺頭的學生想要回罵,但在看到了軍士那黑洞洞的槍口后,最后還是敢怒不敢言。
等他們戰戰兢兢地走到地下室的中心時,整個地下室的剩余幸存者僅剩下了一百來號人,他們有老有少全部惴惴不安,神情惶恐的看著這一隊學生。
不過從表情看,這些人明顯都還保持著自己的理智。
其中有些人身上還有傷,但他們正小心翼翼地掩蓋著身上的傷口,或對身旁的S科專員表示那只是蹭劃的外傷,并不是那些怪物咬傷或抓傷的。
雪乃在軍士的陣營中看到了自己的姐姐千花。
女孩發現自己姐姐正瑟縮的站在一個面容俊朗的年輕男子身后,手上還顫抖的拿著一把染血的槍。
“姐。你沒事吧”雪乃對千花做出呼喚。
“雪乃。我…我沒事。”
千花聽到妹妹的呼喚后,循聲看去。
她帶著哭腔回應著自己的妹妹,并安撫妹妹:
“沒事的,雪乃。接下來,你什么都會忘記。…我被軍方征用了,雪乃。你們都會沒事的。大家冷靜…大家都一定要保持冷靜。”
千花大聲的安撫自己的妹妹和隨行的同伴,好似這樣可以抵消她犧牲靈魂換來的內疚。
“姐姐,到底發生了什么事。你怎么會被征用了。你告訴他們,牛頭是京都分部綠級軍官。我們是軍人家屬。不應該…啊。”
雪乃現在被恐懼嚇得失了心智,直接口不擇言的賣了牛仁義。
她不想被失憶,更不想自己的姐姐和那種超自然組織攀上關系。
因為她依稀記得牛仁義在前天對那個失憶棒有多么談虎色變。對表露自己的身份有多么抗拒。
然則雪乃的失了心智病,其實也害了自己。
耳聽到雪乃說他們是姓牛頭的綠級軍官家屬,源斑的耳朵頓時豎了起來。
原因無他,牛頭這姓氏太獨一無二了,他如果沒記錯,有這個姓氏的人不就是前天早上紅遍東京的少年棒球天才嗎?
而千花之所以能被他認出,也恰恰是因為后者在網絡上對那個棒球天才表白。
棒球天才國安組S科綠級軍官?!
源斑感覺他似乎發現了很有趣的事實啊。
“雪乃,不要說…他們應該不是和牛頭君一個陣營的。”
同行的一眾拉拉隊隊員無不用驚奇的目光看著雪乃。
時崎美琴的臉色是其中最難看的,作為學霸女的她在察言觀色上立時發現了雪乃說了牛仁義的身份后,周圍警戒的軍士非但沒有放松,反而還提了提手上的自動沖鋒槍。
不僅如此,千花身前的男人露出的那種警惕而又驚奇的表情,那潛臺詞分明在說“哦,原來你們和那個家伙認識。”
“很抱歉,已經晚了。”
時崎美琴剛試圖阻止,一個呼吸間,源斑沖到了雪乃面前,單手抓住了雪乃的脖子,側過頭對時崎美琴道。
“說吧,可愛的姑娘。你口中的綠級軍官牛頭是不是我知道的那位天才棒球選手。”
“我…我…你…”
雪乃驚恐的看著這個對她出手的男人,她的脖子這時已被源斑單手鉗住,呼吸都喘不上來。
求生的本能促使她用力的點了點頭。
“是的。是牛頭…他有綠牌牌大人。”
在場的所有人都嚇傻了,除了知情的S科軍官們,每個人無不瞪大的眼睛看著源斑,眼神像在看超人!
源斑剛才的位置距離雪乃至少二十米,且中間還隔著不少人。
但源斑卻做到了在短短的一個呼吸間出現在雪乃的跟前——這是用了妖法嗎!
“放開我妹妹,有事沖我來啊!你怎么能這樣問話。”
千花嘶吼著沖向源斑,但她的速度和源斑相比明顯就不是一個檔位。
源斑一個呼吸做到的事,千花花了五秒才跑到源斑跟前。
她顫抖的舉起自己的手槍對準源斑,大吼道:
“放開我妹妹,你答應過我的。”
這個動作很作死,也很腦殘,立即引起了全場S科專員的警惕。
刷刷刷,一把把槍口作為回應也對準了千花的各個要害。
“你是想弒主嗎?那有本事就開槍吧。看看你的子彈對我是否有用。傻女人。”
源斑的心情本就不是很好,如今被千花這么用槍指著心情就更不好了。
說話間,確認了此牛頭就是彼牛頭的源斑笑了。
他轉過頭把雪乃放下后,又問道:“我確認下哦,你說的那個綠級軍官是不是就是你的那個同學——牛頭仁義。也就是這個拿槍指著我的女人喜歡的男人。”
“咳咳,是的…在龍田町的警察局前,牛頭君制止了當地的專員對我們用失憶燈。大人…我們是自己人…自己人。”
雪乃護住自己的脖子,討好著源斑。而她不知道的是,國安組S科的內斗早就讓牛仁義和源斑所處的陣營勢如水火。
“自己人…很抱歉。如果你說的牛頭君真是我知道的那個人,那非但不是自己人,反而還是敵人。”
源斑憐憫的看著雪乃,也不解釋自己要說什么。
抬手間,身子一個瞬移,又出現在雪乃的身前。
就見他左手一個用力,一插,女孩的左胸口直接被他穿胸而入,掏出了一顆還在跳動的心臟。
“你…”
雪乃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幕。
最后意識定格在周圍人的慘叫和姐姐絕望的吶喊。
“笨女人,向我開槍啊。真以為我害怕槍嗎?”
源斑挑釁的看著千花,左手捏著雪乃的心臟,緩緩從女孩的身體抽出——仆人拿槍指著他,這可無論如何是不能允許的,所以他需要懲罰。
本來還想著收一個潛力巨大的女人作為暖床和隨從,但現在看來是沒必要了。
“你…啊啊啊啊啊!”
親眼目睹妹妹的死,千花一時間陷入崩潰。
一時間感覺進入無聲世界的她開始耳鳴,開始無意識的瘋狂的扣動手中的手槍板機。
她腦中只有一個聲音在告訴自己:殺了這個男人!殺了這個男人!
轉眼之間,能夠容納十發的手槍彈匣已完全射空。
可面前的青年呢,卻依舊無所謂的看著千花,他的身前這時出現了一個透明的保護罩。
隨著青年的右手抬起,睜開他掌心中那顆血紅色的輪回眼,那些被射出的子彈都凝固在了透明的保護罩上。
“你…你…”
千花睜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著這一幕,而恰恰就在這時,被射出的子彈頭被源斑強行調轉了方向,轉而對準了剩余的拉拉隊和空手道成員。
“女人,怎么能對著自己的主人開槍呢,作為懲罰,你就看一下自己的同伴是如何被你殺死的吧。”
“啪嗒。”
一個響指被源斑的右響,下一刻發出驚叫的拉拉隊眾成員們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改變了方向的子彈洞穿了身體。
眨眼間,好多以前和千花同甘共苦的好姐妹被千花射出的子彈終結了生命。
南鳶冬美和南鳶雪里很不幸的成為了其中之一,她們怒睜著自己的眼睛,嘴巴大張,死不瞑目。
坂本星矢的大腿也慘遭中彈,他絕望的看著相繼倒地的同伴,臉頰上的肌肉正忍不住跳動。
他癱坐在血泊中,正捂著自己的耳朵,不斷質問自己為什么?
為什么!
人群中的其他難民這時則瑟縮到了一角,他們用手掌捂住自己的嘴巴,拼勁全力不讓自己發出聲音。
這個時候他們再傻也知道,誰敢多話,誰就是在找死。
他們的求生本能告訴他們,這群救了他們的正常人似乎比那群要吸人血的的惡魔更可怕!
“怎么會這樣!這事不對!”
千花心中有個聲音拼命地叫,可是一時仿佛凝滯的大腦里,卻無法更深入地思考究竟哪里不對。
而這個時候,源斑的死亡宣判也再次下達。
只聽他這般道:“這座樓已經被徹底污染,所以這些人都殺了吧。然后燒掉大樓。”
“燒…燒掉?”幸存者們當場愕然。
同行的一個S科綠級軍官確認道:“真的燒掉…那這些人呢?”
騰達酒店新橋店燒掉,這要是華夏人知道了還不鬧翻天?
源斑點了點頭,意味深長地說:“是的,燒掉!我心情很不好,也不想看到華夏人用他們的酒店在我們的國土上做活廣告!至于他們,我們不救他們不也是死嗎?他們的命本來就是我們的。然后…我殺他們有問題嗎?”
S科專員頓時冷汗狂涌,不斷點頭哈腰:“是,我明白!燒掉,立刻燒掉!來人解決這些血奴?”
“這和你說好的不一樣!”千花此時回過神,目眥欲裂的看著源斑!“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女孩紅著眼,就地撿了一塊尸骸碎片,用力的朝源斑扔去。
“白癡。神…羅…天…征!”
源斑抬手間一個氣墻阻擋住那蘊含了千花絕望巨力的攻擊。
下一刻,尸骸的碎片被反彈了回去,重重的擊打在了千花自己的身上。
千花被自己的巨力擊中,只感覺整個身軀被擊飛了出去,得虧是這個過程她的身后還有些平民為她做了人肉墊,不然這一擊已足以要了她性命。
她倒在地上,拼命喘著氣,身上的骨頭已斷了好幾根,她眼睛里全是淚水,現在的她不感覺疼痛,只感覺憤怒和不甘。。
“為什么會這樣!為什么要我經歷這樣的一切!!老天爺,我錯了嗎!老天爺我錯了嗎!”
千花在心中拼命地吶喊著,她在質問這個世界,為何如此不公,如此殘忍。
恰恰就在這時,就在源斑的這隊人試圖大屠殺之際。
只聽地下室的東南角忽然發出一連串的轟鳴,從那個方向的正上方,開始傳來國安組S科專員的厲喝。
“大人,血族去而復返!出口被炸開了!好多血奴!”
隨著這個聲音,雪乃隨即看到,源斑身上光芒涌動,忽然一飛沖天,騰空飛向了事發地。
迎接他的有整整六個身形猙獰的黑影,雙方在距離千花大約五十米的位置激戰。
與此同時,從剛才被炸出的豁口處,不斷的沖出無數面帶瘋狂的人。
那些人臉色青紫,身上纏繞著血色氣息,正舍生忘死地撲向留守的國安組S科專員。
那是血族制造出來的炮灰!
血奴!
真正的血族往往會隱藏在炮灰中間,抓住時機驟起傷人。
每個國安組專員面對這喪心病狂的沖鋒,立即以最快的速度潑灑著金屬彈幕。
炮灰們一層層被掃倒,但是更多的炮灰又會那個豁口涌入。
轉眼之間,不少戰士就打空了所有的彈匣。
下一刻,他們開始拿出自己的銀制刀具和這些血奴近身格斗。
與此同時,眾人聽到源斑的又一道命令:“把這里的活人都放棄,血族要的是他們。”
“全體撤退,立刻撤退!”
千花等人就這樣被源斑所帶隊的國安組S科專員所拋棄。
千花本來就有傷,再加上斷了骨頭,在用盡全力掃倒了十幾個炮灰后,終于措手不及,被一個突然沖出的黑影撲倒,一口咬在千花的脖子上。
值得一提的是那黑影和普通的血奴是不一樣的,如果說普通的血奴還保持著正常的人類形態。
那這個黑影的眼睛是完全變異的。
他是個男性,眼白是黑的,瞳孔是紅的。身后還有八個黑紅色的觸手。
他一臉興奮的對她說,美女,讓我們一起變為喰血種的至高存在。
隱約間,被咬的千花還看到了不遠處的一輝和美琴也遭到了那種類似怪物的毒手。
區別是那些黑影背后長出來的觸手是不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