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芷水和鼠由借我一下
京都。
上京區。
京都塔最頂樓的套房。
東京時間11點半。
皎潔的月光從窗外斜照進來，落在房間里的沙發。
坐在沙發上的毛利嵐掛斷了電話，靠在沙發背上，閉上眼，無聲地呼出一口氣。
“事情擺平了嗎？把我叫來，我光聽你講電話了，這都多晚了。”沙發對面的中年人對掛了電話的毛利嵐問道。
“哎，你以為我想啊。今天的事情鬧得著實是有些大了。”毛利嵐揉著自己的太陽穴頭疼的說道。
中年人五十歲左右的模樣，有一個極具辨識度的酒糟鼻。他摸著自己的大鼻子，不以為然的說：“不就是一只異界鬼在警察局面前殺掉本間憲。方圓四公里的人都被盤查，而你的天才在這個過程中差點被暴露嗎？”
“佐柱，情況比你知道的要復雜的多，牛頭的存在不是差點暴露了。而是已經暴露了。安京學院的那些混蛋一小時前就給我發牛頭的信息了。一群惹人心煩的家伙！”
毛利嵐睜開自己的雙眼，深紅色的瞳孔中，六顆勾玉緩緩轉動。
“知道了，橘右京看來也不傻嗎？”被稱呼為佐柱的男人語氣有些辛災樂貨。“不過這只能怪你。你本來可以藏的很好的，你不讓他到東京野不就沒事了嗎。”
毛利嵐搖搖頭：“保護的太緊密，只會讓他成為溫室里的花朵。佐柱，你還記得十年前那個我給予厚望的孩子吧？”
佐柱陷入沉默，端起桌上的紅茶喝了一口，“沒有人會忘記。毛利。”
“那個孩子很有天賦，訓練也很刻苦，但真的碰到硬仗時，卻總下意識的尋求我的幫助。這才導致那次計劃會全軍覆沒。也讓我不得不重新思考新的培養方針。”
“我們現在要的不是手下，而是繼承者。”毛利嵐加重語音強調道，“他需要有獨一無二，絕無僅有的特質。”
“絕無僅有？”
“嗯！一個絕無僅有的天才，一個領袖，一個讓妖魔鬼怪們，同代人杰們都畏懼的人。一個就足夠了！。”男人低聲說，“培養天才需要在自由的環境，給他營造出自己解決問題的環境才是最重要的。”
佐柱點點頭承認道：“好吧，說的是挺有道理。你那少年也的確被你培養的不錯，三年來，殺了五百多只鬼，吸血鬼也宰了兩三只。效率是很高，但代價也很大不是嗎？”
他皺眉陳述著“你派兩個繼承斬魄刀的鬼殺隊專員貼身保護，這次去東京還配上八個普通專員…為了保護他，犧牲他的專員已經有三十個以上了吧…然后今天下午還因為他，又把九宮等六個高級專員派了過去，這樣的人員輸出。真的值嗎？…”
“三十個以上，你也說了。正因為這樣才愈發說明保護的重要性。那些隱藏在黑暗里的雜碎正因為懼怕他成長，所以才會想盡辦法想要除掉他。”毛利嵐微笑的說著。“再則說了，保護他也可以撈到好處不是嗎？不能總看壞的一面。今天發生在京都三中的更衣室穿越事件，你應該知道了吧。”
“哪里能不知道，研究部的大蛇自打知道有異界素材送過來，嘴巴就沒停下來過。不能不說，你看中的那小子運氣的確是好。這種事他奪冠后碰到了，我家那小混蛋怎么就沒這個命呢。”佐柱回復的語氣略帶羨慕。
這次從東京送回來的樣本是一個異界人的活體和一只異界獸的魂體，
最可怕的是，這一人一獸魂魄還互換了，并在他們的身體里發現了新能量的收集器官。
這樣的珍貴實驗體不僅可以給他們提供寶貴的靈魂互換經驗，還可以加大他們研究部對新能力的開發。
“你知道就好。氣運有時候也是實力的一部分。”毛利嵐唏噓的說道：“然后我告訴你，我之前派去馳援的人在趕到東京的時候又撞到了反穿越事件，你打算作何反應？”
“什么！你開玩笑吧！？”
佐柱瞪大眸子站起身看向毛利嵐。
毛利嵐苦笑的點點頭：“沒有開玩笑，而是事實就是如此。就發生在那小子下榻的酒店附近。好巧不巧，我派去增援的人在去酒店的路上，撞見了。”
“我去…你這運氣也太好了吧。毛利，你到時候可記得給我打折。”佐柱酸溜溜的對毛利嵐道，語氣是更加羨慕嫉妒恨。
他是京都副指揮使，全名不知火佐柱。
實力達到紅級，雖然是毛利嵐名義上的下屬，但其實權力并不比毛利嵐少多少。
在整個京都府城市圈，不知火家控制了近三分一的地盤，也養了不少人。
按照現行頒布的國安組S科人才刺激原則，這次發現異界素材的人既然是毛利嵐這一系。
那屆時研究成果出來的時候，毛利嵐那一系的人接受相關改造就可以獲得很大的折扣，最低甚至可能是免費。
相對的，他的人如果想享受這次實驗體帶來的研究成果，就必須支付全額。
這一下子聽到毛利嵐一天之內連收兩筆橫財，佐柱實在有些難以保持平常心。
“這事和那小子只能算間接有關但同時也是我現在在頭疼的原因。今天特地把你叫來就是為了這事。”
毛利嵐說著當下就把慶雪和旗木合匯報的內容匯合在一起傳達給佐柱。
今天的東京真的是發生了太多太多事。
本來藍級鬼殺本間憲已屬于百年難遇。
但誰能想得到，就在他看重小子下榻酒店的附近，他派去的專員又碰到了異界人并見證了巨蛋的瞬移。
那批新入手的寶貴素材也恰恰是毛利嵐頭疼的所在。
現在，那群拿下了實驗體的專員已經把新獲得的實驗體活體和尸體都藏在了一個京都人開的民營醫院里。
和下午的那三個異界實驗體不同，這次被增援隊截獲的實驗體分別是兩人兩獸。
其中兩個獸類都是尸體，分別是一只類龍的生物和一只渾身披著鱗片的紅色鳥。
兩個人形體則一死一活分別是一男一女，男的是活人，女的是死人。
本來這批實驗體的運輸是他打算明早由旗木合親自以救護車的方式運出東京。
可如此一來，包圍牛仁義的力量也就不足了！
該怎么總結呢，這筆天降橫財真的徒增了他好多麻煩。
“聽你的意思，你是不是想要和我借人。”不知火佐柱聽了個大概，立時猜出了這老兄弟大半夜找自己的真正原因。
毛利嵐露出了一個討好似的笑容，點點頭：“知我者，佐柱君。那個把芷水君和鼠由君借我一下吧。然后再給我四五個能打的白級專員。東京的局面實在太亂，九宮靠不住，我只能找你借人了。到時候實驗體到了利潤分你一半。”
“你倒是下的了口…emm…你讓我想一想哦，媽的，為了保護你的女婿，這是要把我的人都給調動了。止水是我女婿可不是下屬，這大半夜你讓我怎么好意思打擾人家連夜去東京。”
“怎么能這么說呢，京都一家人。以后等那小子成長起來，絕對能讓你不知火家越來越強盛。”
佐柱斟酌著語氣試探道：“你…這樣吧，你現在透露一下，他到底有那些天賦嗎？讓我看看看看他到底值不值得投資。”
“聽說他能免疫任何精神攻擊，這點屬實？”
“…屬實，他天生能看到鬼魂，體質又類似亡靈。按理說會更加害怕精神攻擊，但是他就是能解控。而且他的天賦不僅僅在于解控。超強的學習能力和精神力是他遠超同齡人的關鍵。”毛利嵐沉默了好一會兒，說道“然后我順帶告訴你，他和斬魄刀共鳴了，他沒見過鏡花水月卻說出了鏡花水月始解的模樣。這就是最好的證明。”
“我去…源家的鎮宅寶刀啊，真的假的！”
“自然是真的。你覺得我有必要為這事騙你。”
不知火佐柱重重的點頭：“有…一切都是你說，我連驗貨的機會都沒有。怎么看怎么都覺得你在忽悠我…”
毛利嵐無語的看著面前的老不死，嘆了口氣后說：“得，給你聽錄音總可以吧。下午的時候，旗木給我匯報的時候，我錄音了。這份錄音本來是想給八岐學院院長聽的，讓他增加牛頭入學后的資源。”
說罷，毛利嵐拿出手機播放起旗木合和他匯報時的通話錄音。
聽完錄音，兩人間各自陷入沉默，不知火佐柱低著頭，表情全隱藏在了陰影。
良久，不知火佐柱道：“那行，我做個人情投資把人借你去護崽。但是也說好了。等那小子回來后，你人可得看牢了。關東的人可不會會眼睜睜的看著你把你的天才養肥。”
毛利嵐撓了撓自己黑中帶紅的頭發，“呵呵，他們是有資本，但我這邊也有籌碼。”
“小櫻和他在一起合作三年了。”他起身望向窗外，窗外的湖畔隨著他瞳孔內的勾玉旋轉而蕩起漩渦。
“還有那御坂家的普通小女孩。他在京都有太多牽羈絆了。”
“關東人除了強奪沒任何辦法，而為了一小輩動用武力，時局也不合適。”
“未來一年，是換屆選舉的階段。你覺得誰會在這個敏感時候，招惹我。”
“你…還真是機關算盡，那你這個牛頭初啟計劃你打算什么時候開始？算算年紀，初次改造的適應期應該已經到了吧。”
“不急。”毛利嵐搖搖頭，頓了頓說：“過早的進行初啟計劃，固然能讓他更大的提升自己的實力。但實力過快的提升，只會讓他忽略自己的弱點。”
“慢慢來，循序漸進最好。初啟計劃進行的越晚，后期的實力往往才會提升越多。”
毛利嵐目光移到自己辦公桌上的一張全家福，最后的視線定格在一個小女孩身上“普通人的生活還是讓那孩子多享受一會兒。他畢竟才十五歲，不是嗎？”
“你這還真是把他當親生孩子看待了。”
毛利嵐擺擺手，說：“好了，不說這件事了，現在要說說那個蛋了？”
“你說我們要不要去看看，我已經查到那蛋掉落的位置了？”
毛利嵐逐字逐句的說。
“知道了？！在哪里？消息可靠嗎？”不知火佐柱的神色出現極不自然的變化。
“就在富士山山頂，而且這件事過了今夜恐怕會很快傳遍全世界。”
“有普通人看到了那蛋現在鉆進了富士山的山體里還拍了照。”毛利嵐把自己的指節敲擊在桌案上。
“冒出的動靜太大了，國際仲裁院怕是要介入。我們再不去看可能也沒機會看…”
“而且那東西挑哪里不好，偏偏挑富士山。…”
毛利嵐瞳孔中的六顆勾玉在此刻化為一體形成六芒星的圖案。
“那可是一座活火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