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投桃報李
“奇怪，李莽小子這輕功很了得啊！”看著牢籠里面飄來飄去的李莽，鬼醫眼中閃過異色。才不過二十來年的境界，輕功竟然堪比五十年，這要說不怪才叫怪。
“不是風系異能，更非內力，貌似是身體本就如此…這是什么能力！”鬼醫越觀察就越表震驚，這超越他的認知。
“難道是人體變異？”鬼醫不愧是鬼醫，盡管只是一個籠統的猜測，但這卻沒有錯。李莽這能力是食用鯥肉后變異得來的,從根本上來講，確實屬于人體變異的結果。
場中，李莽與小屁孩兩人已經化作兩道殘影，忽左忽右，普通人甚至難以用肉眼撲捉影子，可見速度之快，動作之敏捷。但觀察可見，李莽只是輕功了得，否則早已被小屁孩狂虐。
但隨著時間的推移，場內又有了新的變化，突改此前的一路高歌，小屁孩的速度漸漸在減慢，力度也有所不如，很明顯的在消弱，而且下降速度很快，猙獰的神情也出現疲憊之意。
“李莽小子，最后一刻鐘。”外面的鬼醫提醒。
“…”李莽心一沉，不復此前的氣定神閑，因為如果再沒有轉機的話，小屁孩將會在一刻鐘內橫斃。一刻鐘，也就十五分鐘不到的時間，如果是電視插播的廣告，這很漫長，但對一條生命而言，卻是那么的短暫。
小屁孩腦子不正常，但在聽說他遇到危險的時候卻能挺身而出，怒對敵人喝問：“誰敢欺負李莽！”
在明知道自己不及對手的情況之下，小屁孩依然敢站在的他面前，盡管經常都是好心辦壞事，但其傻傻的舉動還是能讓李莽感動。
但現在，他就要死了，才剛滿八周歲，這是一個本該還在學校里與小朋友們嬉戲玩耍的年齡，李莽頭一次感覺到命運的殘酷與可怕…李莽難以接受這個噩耗。
死，真的可怕，至少李莽就懼怕死亡。他之所以拼了命的鍛煉自身，就是為了活下去；他之所以要不斷的變強，并非他有什么雄圖偉岸，也只是為了活著，僅此而已。
十五分鐘的生命，遠遠不夠，一百年亦是不夠，如果可以，他要一萬年，要長生不朽！小屁孩今日之遭遇，已經挑動李莽的某條大腦神經，他不想屈服于上天安排的命運，他要活著，不朽的活著。與天同存還不夠，天地毀了，他仍然要好好的活著，體內有本山海經，他有這個機會，有這個自信！
命運…
李莽好像是撲捉到了什么。
命運，運氣，事到如今李莽不知道該給小屁孩什么藥物，但卻能給他運氣，這是李莽最后能做的事情。當下也顧不上外面那些人的詫異，李莽掀開上衣就從里面解出一條丑陋的皮制腰帶，趁著小屁孩虛軟就朝他捆去，并費盡全身的力氣把他死死定住。
鹿蜀皮能給人帶來好運，李莽不知有沒有效，運氣這種玄之又玄的東西他無法撲捉。但不管如何，他都必須一試。
“這是什么？”鐵欄外的人看到李莽取出的腰帶頓感莫名，一陣面面相覷，就連鬼醫也讀不懂李莽的意思。
本能的，鬼醫將審視的目光看向那皮質腰帶，當下就忍不住輕咦一聲。鬼醫絕對當得起博學之名，不能說認識世間一切物質，但動物皮革卻敢說絕大部分都認得。但是這一次，他敢肯定自己從未見過這種皮毛。
但此刻不是深究的時候，他便不急著多看，而是皺起眉頭看著小屁孩。此刻他很迷惑，李莽究竟在干嘛？拿一條奇怪的腰帶把人捆著有什么作用嗎？但因為自己也無計可施，他并不阻止李莽的詭異行動，只是靜靜等待。
此時，小屁孩的生命已經進入最后幾分鐘的倒計時，沒人再對他持有希望，哪怕是鬼醫都已經黯然無聲。
不知何時，小屁孩已經停止掙扎，血紅的雙眼終于閉上…李莽感覺自己托舉的手是沉甸甸的，很沉，很沉。
牢籠里里外外終于沒有聲音，相較此前震耳的咆哮與嚎吼，此刻的死寂顯得多么的凄厲，久久無人說話，他們不敢打破心中存余的幻想。
“…沒理由啊！怎可能這么快就耗盡生命。”鬼醫的聲音非常之唐突，只見他身體一縮，竟然從狹小的鋼鐵柵欄中穿了進去，一下就來到李莽身邊，并且抓住小屁孩的手腕。
“呃！”鬼醫好像是被什么給噎住，定定的保持著這個姿勢好長一段時間。
“竟然成功了？”這是鬼醫隨后發出的驚疑。
“什么？”李莽驚醒，外面的人也是不敢置信。成功了？已經被他們定性為死亡的小屁孩，在生命燃盡那最后幾分鐘里成功的脫離了危險？
“體內能量不再暴亂，只要服藥修養一段時間就能醒來。”鬼醫很快就做出判斷，但不等李莽高興他又潑出一盤冰涼的冷水：“但糟糕的是，小屁孩的生命已經燃燒得所剩無幾，如今恐怕只剩一年左右的壽命。”
“才一年。”剛剛提起的激動一下就冷卻下來，盡管一年時間總比沒有的好，但一年之后，他們將要再次面對今日的情景，這是一種很不好的感覺。
“鬼醫前輩，有沒有解決的辦法？”李莽忍不住一問。
“自然會有，靈丹妙藥還能起死回生呢！”鬼醫給出肯定的答復，但卻又搖頭說：“可這需要靈藥，難尋啊！”
“只要有辦法就好。”李莽卻不氣餒，山海經給了他一切希望。一年的時間，固然難尋靈丹，但要找到妙藥他卻有自信。
趁著鬼醫與救治院的人在醫治小屁孩，李莽悄然無息的把鹿蜀腰帶收在身后，不打告辭就離開。今日他取出鹿蜀之皮，恐怕會遭人惦記，但如今他已經是炎黃正式成員，倒也無所畏懼。
就算明知這樣做會有危險，李莽也會這么去做，小屁孩當初就是這樣待他的，他也必須這么選擇。
人們常說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卻忽略更重要的一個哲學：投之以桃，報之以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