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十六日,周六。
果然,我們的物資消耗的很快,雖然還可以撐幾天但如果不補充的話就危險了。
我不能等到物資耗盡再去補充。
那樣我們的體力會得不到補充,而且會更慌。
我覺得我現在都快適應這種生活了,甚至還知道做計劃了!
也許老子真是個求生方面的的天才呢?
之前的時候就有這么一種理論,說某些人的天賦需要在很糟糕的生存環境里才能激發出來,我覺得咱就是那種人嘛哈哈哈哈 現在去外面搜尋物資顯然不太行,不過這棟樓里有不少房間,現在這些房間大部分都空著,我尋思著他們在避難所,那屋里的東西我拿點用用不礙事吧?我當初畢竟是為了人民群眾獻身才落下來的。
呼,回來了,還好搜到了一些物資,就是防盜門真難撬啊。
不過短時間內物資不用愁了。
五月十八日,周一。
救回來那對母女母親叫張和靜,女兒叫周小玉。
跟我本家嘛哈哈哈!
自從救回這對母親日子好像比以前有意思多了…就是有一點,現在水資源這么緊張的情況下還要每天勻出來一點水洗漱擦身子,這不要命了嘛。
水很難找的好吧。
但有這么個干干凈凈的倆姑娘放家里養眼也不錯?
五月二十日,周三。
我好像真的喜歡上這種生活。
不需要攢錢買車買房子了,不需要考慮將來怎么辦,更不需要考慮自己會成為一個什么樣的人,不用在活在別人的目光里,現在,只要能活著就很好了。
好像很多枷鎖咔咔的從身上松了下去。
但是小玉最近總發燒,我看了看,她身上有幾處傷發膿了,其中有一處很深,幾個孔,應該是之前躲避的時候被咬的?還好那些是怪物不是喪尸,不然那就揪心了。
小孩子的抵抗力總歸是弱了點,家里又沒有藥,最近的藥店也在樓下商鋪那邊,距離起碼五百米…
媽的!
就沖小玉笑吟吟叫我叔,我就得救她!
過中午了,我跟靜靜說了出去找藥,她說她很擔心我,要跟我一起去,我拒絕了。
現在我需要準備一些東西然后出門了。
五月二十日,周三傍晚。
淦淦淦!
媽的這邊小區附近啥時候來了一窩怪物?
我被發現了,我現在躲在一家私教健身館里,跟住的地方就隔了一條街,可特么那十幾只怪物就在街這邊游蕩,我過不去啊淦!
小玉還在等我回去。
靜靜也在等我,我不能在這撲街了啊!
大華!
冷靜下來!
快想想有什么辦法!
聲東擊西!
只要我跑得夠快,怪物就追不上我!
我能回去的!
等我!
五月二十日,周三晚上。
我在天臺,這里的風好大,我有點冷。
我賊煩省城這天氣啊淦!明明都五月了晚上還這么冷…我想回家,我想看小玉滿地跑,我想看靜靜抱著小玉給她將通話故事。
淦咧…
我回不去了。
不過我把藥送回去了,還有一些水和餅干;我要不在了…希望她們可以撐更久點吧。
我最近總能聽到外面傳來槍聲和戰斗的聲音,應該是有救援隊的吧?
上面還沒有放棄我們…真好,可惜我等不到了。
怪物在撓我身后的門,聲音好像有點弱…它們要走了嗎?
不,不行!
萬一它們去撓靜靜和小玉的門咋辦?
我得把門打開!
淦咧!
周大華!你踏馬就是個煞筆!
活著不好嗎?
煞筆!
煞筆!!!
算了,
又不是第一次做煞筆了,也不差這一次了。
人,就要有做人的樣子嘛。
眾人看到這里的時候心情不可抑制的低沉…日記到這里就沒了,上面還沁著血。
日記不是很長,可透過這本日記他們好像看到了一個人的一生;在如今這飽受蹂躪的大地上,還有多少人像這本日記的主人一樣苦苦堅持著?
愧疚,憤怒,痛苦,憤恨等等情緒堵在眾人的胸腔里,
翻涌著,
發酵著,
漸漸變成一團毒火,讓他們心神難寧,恨不得現在就去做點什么。
封離大姐捂住了眼睛,手臂撐在膝蓋上仿佛不這樣身子會轟然倒塌似的;而葉羽看了看,發現最后一頁日記跟后面一張紙黏在了一起。
他小心翼翼的給兩張紙慢慢揭開,露出后面一張紙上用殷紅血液涂抹而成的幾個大字!
那字跡潦草,分外醒目:
人類,
必勝。
這是這本日記主人留下的絕筆,以鮮血書就,灌注以信念。
葉羽捧著日記,一時間有些看呆了。
封離大姐聽到動靜后抬起眼,深吸一口氣后終于還是沒忍住,紅了眼睛。
她重新捂住眼睛,張了張嘴想說點啥,可嗓子現在跟堵了似的,抖了半天才擠出一句話:“咱們…得贏啊。”
把這些地面上的怪物,把那些靈界的里的怪物,統統!
殺死!
不這樣,怎能告慰那些在危機里逝去的可愛的人?
李堯抿了抿嘴唇,也跟著道:“嗯,我們會贏,我說的。”
他聲音不大,
卻格外堅定。
坐在最里面的陸老頭聽到這話不由得抬眼看向李堯,他仔仔細細的看著,終于見到李堯眉宇間多了些不一樣的東西。
那是一種名叫“擔當”的東西。
這小子,長大了啊。
或許他很固執,一直不是認同李堯那種獨善其身的做法,在他看來李堯既然有那么大的本事就應該承擔起那份相應的責任,不然不白瞎了一身屠龍的功夫?
這顯得有些道德綁架。
可他就認這死理。
他自己也是這么做的。
自從鼓樓路上偶遇至今,李堯身上點滴變化他都看在眼里:從一開始抗拒和面壁人方面接觸,到后來有限度的接觸,再后來開始主動幫助…可他始終缺乏足夠的主觀能動性。
也就是所謂的干勁。
而現在,
他從李堯身上感受到了那種干勁。
那份干勁仿佛深海火山所醞釀的力量,磅礴洶涌的地火能量哪怕在無盡海壓的壓迫下也不曾偃息分毫,憋著勁要鬧個天崩海嘯一般。
好啊,
李堯說完后就起身,招呼著眾人準備吃飯了。
這頓飯的氣氛不怎么活躍,后來還是李堯率先破冰,逮著林曉溪幾句爛話下來桌上氣氛變得快活起來,酒館內燭光映襯下大家伙團坐一起顯得格外熱乎,好像上世紀末時還會停電那會兒。
每到停電的時候家里大人孩子們都會圍坐在一起,點著蠟燭扇著蒲扇,說著家長里短的閑話,孩子們則纏著大人講故事。
大人們被纏得不耐煩了就會說鬼故事,還會玩手影給小孩兒看。
那樣的畫面從記憶深處涌出來,
讓大家伙漸漸有些分不清是人在記憶里,還是記憶照進了現實。
就在大家伙有一搭沒一搭閑聊的時候,李堯突然坐直了身姿望向屋頂…不,他的眼神更遠,他的目光透過屋頂看向了更遠的地方!
書友浮世蜉蝣說:不懂寫這些日記有什么用。
可能有很多書友都會有類似的疑問吧。
又不能裝逼還沒有打斗,情節也枯燥沒啥意思…這是我苦思冥想后找到的角度,我需要它來表現這場劇變,我需要它作為一個轉折,我需要用它了撐起我簡墨描述后劇變世界的血肉…還有好多理由。
最重要的是:
我想寫一些可愛的人,可愛的故事。
希望我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