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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都下雪了。
鵝毛大的雪從天上落下,不多會兒就把整座首都變成了京都。
四九城覆了雪,仿佛時光也在此間扭轉,
意趣盎然。
李堯和郭長師他們因為博覽會的結束,所以就離開酒店搬到華夏異人匠師協會在首都的宅院,古老的四合院里面添加了許多現代化的設施,讓居住變得宜人。
可那些設施卻又巧妙的隱藏在原建筑的角落,輕易看不到,這樣就最大程度的保持了宅子的古風韻味。
北方的四合院欺氣派寬闊,庭院開朗。
院子中央種著一棵老槐樹。
郭長師說這是前清某位貝勒的宅邸,幾經轉手才到了華夏異人匠師協會的手里。
現在,
這里成了李堯落腳的地方。
因為“韓廣”和李堯是同一師門,所以陳曦,林曉溪還有魏大東他們都被安排在了這里,原本清寂的宅邸頓時變得熱鬧起來。
李堯坐在門廊下,木質的欄桿上有著雕花——花鳥嬉戲圖,上面落了雪后變得更加生動。
郭長師坐在李堯面對,身前擺著一面梨木小桌。
梨木桌上放著紅泥小火爐,
小火爐上架著鐵砂壺,里頭溫著十年窖藏的老黃酒。
郭長師捏起姜絲和枸杞,又放了一些其他輔料進去!
很快,
鐵砂壺的壺口就冒出滾滾熱氣,濃郁的酒香飄散出去,和這方庭院里的雪景相映成趣,別有風味。
郭長師盯著鐵砂壺,裹緊了身上的黑色大氅:“這天氣就該喝這酒!”
養身子啊!
李堯也穿著一套灰白色的皮貂大衣,毛茸茸的領子柔軟舒適,又襯得臉小——讓他看起來好像古代某家貴公子。
他沒接話,問道:“小姑娘身世查出來了嗎?”
這是小姑娘到來的第三天,相關情報也該也都的調查出來了。
郭長師把小火爐里的火調小,說道:“嗯,小姑娘是川蜀地區的人,加在一個小山村,路很崎嶇,也很難找到…我們的調查員費了好些功夫才找到那里。那邊倒是大大方方承認了,還說小姑娘是什么妖怪——當年他們家走水起大火,父母親人都死了,只有她從灰燼里爬了出來。”
后來,
村民十分害怕,有村老說她是妖孽,要溺死她,當然失敗了。
小姑娘像是個怪物,不管他們用火燒,用水淹,用刀砍都沒能殺了她…這都快把那群村民嚇瘋了。
再后來,
這件事越傳越遠,就被那邊縣城里路過的國外異人勢力成員聽聞,給她買走,最終又賣給了生命進化研究所。
李堯聽完沉默著。
郭長師也低頭擺弄姜絲,好像那里面藏著什么秘密。
一時間,
天地間一片清朗寂靜,只有桌上小火爐靜靜燃燒著,偶爾發出炭火炸裂的噼啪聲。
“喂,出來玩呀。”
庭院里傳來林曉溪清脆的聲音,她牽著小女孩顛顛地就跑出來。
陳曦跟在他們身后,臉上帶著慈祥的姨母笑…
滿地的白雪上,
青春靚麗的少女捧著雪撒到天上,瘦弱的小女孩裹著厚厚的羽絨服,干枯發黃的頭發從帽子里露出來,在寒意里輕輕飄蕩。
“下雪啦”
“又下雪咯”
小女孩圍在林曉溪身邊跑跑蹦蹦,笑得很開心。
林曉溪也很喜歡這姑娘,帶著她又瘋又鬧。
這一幕,
看起來可真好。
郭長師給李堯倒了杯酒:“來,喝點。”
李堯端起酒杯慢慢抿著:“美聯邦那些人走了?”
郭長師:“嗯,連頒獎儀式和落幕儀式都等不及就走了。走的海路,從青島那面坐郵輪到濟州島,再從濟州島周轉回去。”
李堯:“這么麻煩的?”
郭長師:“沒辦法,走空路太危險了。”
幾千米的高空!
除非是六階的大高手,不然一旦飛機出事就是絕境!
李堯疑惑道:“那可以乘坐民航啊,那么多人呢也沒哪家敢造次吧?”
郭長師幽幽道:“馬航。”
李堯:“…”
他早該想到的。
郭長師勸誡道:“你畢竟是個搞技術的,這事兒和你又沒什么關系,千萬不能莽撞啊!”
李堯:“莽撞一時爽…”
郭長師連忙點頭接話:“對對對,為了一時爽給自己葬送了,等往后找到機會了咱再扌…”
“不,”李堯打斷郭長師道:“我是說莽撞一時爽,一直莽就一直爽!”
郭長師:“…”
他用粗糲的大手撓了撓頭:“我就不明白了啊,你咋這么生氣呢?”
李堯:“他們侮辱過我,而且是用錢。”
郭長師:“…”
他大概有些明白了。
說到底,
眼前這位還不是面壁人組織的成員,也不是華夏匠師協會的成員。
兩家的規定都無法對其產生足夠的約束,所以不管是面壁人組織,還是匠師協會,雖然對李堯恭恭敬敬,可終究是把他排在外面的,不可能真正信任,尤其當他還是一個財迷的時候。
不單不會信任,
在某些事情還面壁人還會對其進行嚴密的監控,以防意外。
而“韓廣”的這次行動算是一種表態——
是的,
他們確實拉攏過自己,可他也用實際行動和對方交惡了。
雖說敵人的敵人未必就是朋友。
可最起碼有共同的利益訴求,雙方相處起來能更舒服一些。
郭長師一口引盡杯中黃酒,感慨道:“韓先生,有心了。”
李堯:“啊?”
郭長師:“我懂,我都懂!”
他端起酒杯對著李堯道:“這是我敬您的!”
說完再次一飲而盡。
李堯:“…”
我有說什么嗎?
不多會兒,魏大東一行人推門而入,他們都穿著黑色的西裝,外套一件大衣,看起來沉默肅殺。
魏大東來到李堯跟前說道:“韓先生,您找我們?”
李堯說道:“嗯,有件事想請你們跟我一起去辦了,有很大的風險…”
魏大東:“我懂!我們去!”
他甚至都不問到底要去干啥。
他們本來也都是提刀砍人的好手,現在只不過砍的對象發生了改變——可本質沒變。
這活計,
他們熟得很!
李堯還想說點什么,魏大東又道:“您不用多說,上次要不是您提點,說不定咱們就出現傷亡了,這恩情咱們記著!”
“沒錯!”
他身后的隊員也十分慷慨激昂的喊道,那聲音之大,嚇到了小姑娘,也震落了屋檐上的積雪…
魏大東又十分激動的說道:“而且今早組織上就找到我們了,說是在編制外成立了一個特別調遣隊,我們是首批成員…也是首批擁有「特異武裝使用權」的隊員!
韓大師,
都是靠著您咱們才有今天啊!咱們感激不盡!”
魏大東帶著隊員們九十度鞠躬,態度十分恭敬,景仰之情猶如滔滔江水綿綿不絕…
一旁,
郭長師臉都快憋青了!這特娘的…絕壁是有什么誤解吧?
這群漢子看著怪耿直的,
可不能讓姓韓的給帶歪了!
他語重心長道:“大個子你聽我說,這姓韓的可不是什么好人…”
魏大東不樂意了,
你憑啥這么說啊!
他充滿敵意道:“要不您跟我們走一趟,去外面談談?”
李堯:“…”
我保溫杯呢!保溫杯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