麋錄沒有理會那女子臨走時飽含怒氣的眼神。
一個名字都沒有的人,不值得他去理會。
和兩位少年說了幾句話,他就爬上了自己的床。
至于另一個少年,他就更加沒去理會了。
再次躺在熟悉的高架床,麋錄看著枕邊疊好的深藍色制服,他自己都忘了去領學院的制服了,隨即想到或許又是那葉會長讓人送來的。
麋錄微微笑了笑,然后就這樣靜靜的躺在床上想事情。
直到一個小時后,他突然翻身而起,把下面的那少年都嚇了一跳。
麋錄連忙道了聲歉,之后直接下來走出門。
有些事情他本打算明天去做的,可落在心里,總覺得不舒服。
所以他又一次來到白天來過的那棟大樓。
“御炱會!”
此時學生們都已經下課,而這里好像又似有什么活動,所以他白日里看到的那間大演講廳里,現在已坐了不少學生。
麋錄朝臺上看了一眼那白色的身影,正是他要找的人。
葉憐生。
見此,麋錄也在后排找了個空位。
坐下來聽了一會,發覺她是在講解一些汐師高階段的問題。
他一句也沒聽懂。
不過看著周圍的人都是神情認真的聽著,他也不好意思再退出去。
好在時間并不長,只半個小時左右,葉憐生就講完了。
看著周圍人都在鼓掌,麋錄也敷衍著拍了幾下。
很快眾人都散去自由活動了。
麋錄也趕緊走到里面的會長辦公室。
敲了兩下門,里面還是那淡淡的聲音傳來。
“進來。”
推開門,麋錄見她還是如剛見時一樣背對著她,露出一頭烏黑的長發。
“你來了。”淡淡話語好似已經知道是他了。
麋錄覺得她應該沒有看到他才對啊?
不過這些也不重要,他來是有事情要辦的。
“我可以答應加入‘御炱會’,不過你可以幫我一個忙么?”
葉憐生聽到的他話,很快就轉過身來。
“好!”
“......”
“你先聽我說完是什么忙再答應啊?”麋錄也不知她平時是怎么跟別人交流的。
“你說。”
“嗯...我姐姐自從來到學院后,我就感覺她好像有某種變化,而我的直覺告訴我,這應該和你有關,所以想請你幫我去問問她,或者說是幫我想想有什么辦法能解決。”
經過這一天的事,麋錄覺得麋夏肯定和這葉憐生之間有什么。
正所謂解鈴還須系鈴人。
所以他就直接找到葉憐生。
葉憐生筆直的眉毛微皺了下,似在想些什么。
“好...我大概知道她在想什么,這件事我可以做到。”
見她這么有信心,麋錄也只好相信她了。
“那我明天上完課來辦理入會手續?”
“初院是不能入會的,不過并不影響你來這里,等莫雷到青汐境再辦手續。”
麋錄聽明白她的話了,見事情已經說完,他便輕步走了出去。
只是關門的時候,他好像看見葉憐生的嘴唇合了合,似乎想說些什么,又沒說出來。
麋錄以為是自己的錯覺,所以就直接回到了宿舍,他現在希望葉憐生真的能治好麋夏的心病。
........
第二天麋錄準時來到了初甲樓。
他其實起得很早,剛換一個新地方睡覺,他睡的并不是那么好。
早上他在麋夏樓下等了半天,也沒見到她人。
他還特意給她帶了早餐....
很快就開始上課了,麋錄收拾好心情,看見講臺上的老師正是昨天他見到的方言。
這老頭還對著他笑了笑。
頓時腦海里莫雷的壓力又來了。
麋錄趕緊把目光移開。
因為他并不是開學才來的,所以這老人講得那些關于汐的知識,他有些能聽懂,有些聽不懂。
好在這方言老頭知道他,所以一下課就把他叫到了辦公室。
“雖然你是剛來,可我還是問問你有初院認識的學生沒,沒有我就找一個給你補補課。”
麋錄看著初院的學生名單,沒想到還真有一個熟悉的名字。
“田易?你怎么會認識他?”
麋錄沉默不語,總不能說當吃瓜群眾認識的吧。
“那行吧,那小胖子理論知識倒還可以,等下我讓人把你安排到他旁邊。”
到了第二節課,他還真就坐在了這小胖子的旁邊。
田易看見是他,本來有些哭喪的臉立馬又驚喜起來。
“哈,沒想到是你麋....”
麋錄直接用手按住了他要說出的字。
開玩笑,他可不想被人當成神奇物品看待。
田易秒懂了他的意思,一顆胖腦袋不停地點著頭,示意自己不會亂說的。
“你剛才那副表情是什么情況,被打了?”麋錄松開手問道。
“啊?沒有,只是我本來好不容易用錢買通了班長,才調到班花位置隔壁,上個廁所回來,班花就沒了..”
“不過既然是小兄弟你,那就沒事了。”
麋錄用同情的目光看著他,隨即一想不對啊!
這尼瑪這么小的年齡都開始評班花了?
看著教室里接近百來個的小少年、小少女,麋錄真不知該說些什么。
一上午就這樣過去了。
一下課,麋錄就拒絕了小胖子一起去食堂的想法。
他都很長時間沒見到麋夏了,哪還有心情和一個小屁孩在那吹牛。
一路走往去中院的路上。
還沒走多久,麋錄就在人群中看到了麋夏那熟悉的身影。
她穿制服也真好看。
腦海里這樣想著他腳下也沒停,一直朝她走了過去。
“夏姐!我在這里。”
麋夏聽到聲音,也看向了他。
只是走近了些,麋錄怎么覺得她眼神有點生氣的感覺。
那會長‘大’姐姐辦砸了?
這是麋錄內心第一想法。
“小錄!你早上是不是遲到了,我在你宿舍下等了許久,也沒見到你下來。”麋夏一走過來就輕斥著說道,手里還拿著明顯是食堂里的早餐。
麋錄看著她手里的早餐,頓時呆在原地。
“夏姐,我早上...也在你樓下等了半天。”
看著麋錄手里同樣拿著已經涼掉的早餐,麋夏也楞了一下。
沒過一會,倆人又相視笑了起來。
只這一笑,麋錄就知道她心里的結已經解開了。
他沒想到這葉憐生這么靠譜。
或許....
叫她一聲姐姐也不吃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