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張南說是三炷香,可世家強者們沒誰真敢拖三炷香。
第一炷香,殺百丈范圍內的輪回境;第二柱香,殺十里之內的通法境;第三柱香,殺全城的造化境…
說白了,就是一圈圈殺人,從上頭往下捋。
聽起來似有些兒戲,可親眼見到數名輪回境被瞬殺倒地之后。沒有任何一個世家,敢無視這樣的威脅。
現在輪回境們逃出百丈范圍之內,如果想保住家族元氣,只能在一炷香時間內把人找到才行。
不過為了以防萬一,各大世家都做了相同一個預防措施,以湖陽驛館為中心,把十里范圍內的通法境全都趕到十里之外去。這樣就算一炷香時間找不到,還能再爭取一炷香的時間。
至于逃出城去,有人想過,但沒人那么做。
跑了和尚跑不了廟,各大世家都家大業大拖家帶口的,三炷香時間能跑多少人?而且萬一兇手混在其中跑了出去怎么辦?最后那個瘋子會拿誰來出氣?
不光他們不能跑,還不能讓任何一個人離開。
天風府三大世家彼此明爭暗斗,很少在一起合作什么事情。尤其是刨除那些虛與委蛇的表面功夫,如比武大會那種事情外,真心的合作是一次都沒有過。
但是這一次不同,三大世家是空前的團結。
很多家族子弟都沒明白怎么回事呢,就被派出去上街找人。不光是上街,更要求逢門必進,逢洞必挖,而且至少要三批人挖三次。
殺手的情報很少,都沒有人看見是誰,找人難度自然大。
三大世家也是簡單粗暴,殺手可能是內部的,但更有可能是外來的。所以只要不是天風府的人,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揍一頓押走。當然內部的也不能放過,查清刺殺發生的時間段在哪。只要在現場的,或者沒有不在現場證明的,一概揍一頓押走。
天風府城內,不管是達官貴人,還是平頭百姓,又或者是街邊乞丐,全都蒙圈了,完全不清楚發生了什么。只感覺似乎在一瞬間,天風府城就變了天。認識的知道是三大世家行動,不知道的還當是土匪進了城。
一間酒樓,一名富商正在樓上宴請賓客,一名乞丐正在樓下曬太陽。
富商是天風府知名的富豪,和三大世家都有生意往來。雖然本身不是武道世家,但是地位頗高,世家之人對其從來都是禮讓三分。
乞丐就是一個普通的乞丐,餓了去討飯,吃飽了就曬太陽,偶爾偷個雞摸個狗。別人看他滿是嫌棄,乞丐自己卻覺得逍遙自在。
突然一陣狂風,數十名武者從天而降,一窩蜂的沖入酒樓。
“說,一個時辰前你們都在什么地方?有沒有人能證明?”
“你們是哪里來的?難道不知道我是…哎呦…你怎么打人…”
“少特么廢話,快說!”
“哎呦…就在,就在這吃飯…在座的人,還有酒樓老板和小二都能證明。”
“有人離開過嗎?”
“只有我上過一次廁所…”
“就是你了,帶走!”
“做什么?難道不知道老夫是…哎呦…別打臉…”
聽著樓上的喧嘩,乞丐越發覺得自己了不起。
“有錢頂什么用?不一樣倒霉么。像老子一樣想吃就吃想睡就睡多好,麻煩也不會找上門。”
很很快,富商鼻青臉腫的被抓了出來。
乞丐懶洋洋的躺在地上,正在那幸災樂禍的看著,一名武者走到近前。
“你,起來。”喝問道:“一個時辰前你在哪?”
“就在這啊。”乞丐有些莫名其妙。
“有人證明嗎?”
“這個…大街上的人都能看到我吧?”
“那就是沒有人能說清了,帶走!”
武者把乞丐拎起來,和富商綁到了一塊。
“我要求單獨綁!”富商抗議:“就算有什么誤會,我自可以跟著你們到府主大人面前討說法!但我是何等身份,怎能和這等骯臟之徒捆在一起!”
“屁,跟你說,今天這城里沒誰身份特殊。”武者不耐煩道:“抓的人太多,繩子不夠用,你湊合吧。”
不大一會,又從對面抓來一堆,和富商乞丐捆在一起,十幾個人跟綁柴火似的。
類似的一幕,發生在天風府城的各個角落。包括在澡堂子泡澡的,還有在青樓里快活的,不管是男是女,都光著被抓出來不少。一大群光腚捆在一起,場面煞是壯觀刺眼。
不是沒有人想反抗,但反抗都很無力。
因為輪回境強者們化了片區,一人負責一塊。只要哪里有反抗,直接飛過去就往死里打,完全不需要顧忌境界的差距。命都快沒了,還顧忌個毛。
輪回境強者們平時都是鎮宅的,何曾上街當過捕快和打手。但這一次沒有例外,全都操刀上陣。正是因為有他們的參與,效率也是出奇的高。
總而言之,整個天風府城就是雞飛狗跳,到處慘叫連連。
外面大亂的時候,某位強大的存在,也通過識海默默的觀察著。
花家的反虛老祖,天風府城真正的話事人。
平時半隱在花家老宅,可一旦他說話,不光是花家,即便是其他兩大世家也要俯首。
只是這一次,任憑外邊再如何混亂,他都不想說一句話。
早在外面亂起來之前,花鐵龍就曾親自來找過老祖。見面之后,老祖就一句話,你看著辦。
看著花鐵龍滿是失望和不解的離開,老祖本人也是十分的無奈。
他當然想管,堂堂一位反虛境,在他的地頭上鬧這么厲害,如果不聲不響的,以后顏面何存?
但是,到了這個境界,花家老祖活的也比其他人明白。
顏面固然事大,可與他這位反虛境的性命比起來,那真不叫事。
換其他反虛境來這一手,即便是四大世家的強者當面,花家老祖也定會出面討個說法。可換成那位張南,花家老祖根本沒那個心思。
原因就一個。
星雨,魚龍舞。
這并非是花家老祖怕了張南,實際上他得知施展這門武決的真兇后,恨不得去咬死張南。
無緣無故在家里待著,卻中了這么個大招,擱誰誰不郁悶。
但問題是,在這大招失效之前,不光是花家老祖不能自己妄動力量,甚至還要盡可能躲著張南才行。
因為按照傳說,魚龍舞的施為者有能力隨時發動禁制。如果花家老祖哪句話惹張南不高興,張南只需動動念頭,魚龍便會奔騰而至。
也就是說,現在的花家老祖,等于命根子在張南手里攥著。
就算是再憋屈,他也得忍著。
不光忍著不能去建張南,他甚至還得祈禱,張南千萬別心血來潮的來看他。
反正反虛境的命長,慢慢等著,這筆賬將來再算。
花家老祖咬牙切齒的在那忍辱負重,可是城中另外兩個存在,就沒那么沉穩了。
那兩個企圖刺殺冷漠雪失手,卻意外傷了林青青的殺手。
來自天昊圣州的殺手。
他們無論如何也不會想到,只是心血來潮的一次刺殺,竟然捅了這么大的一個簍子。
現在不光是還能不能繼續完成任務的問題,他們甚至已經清楚的意識到,今天他們兩個,很可能都會死在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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