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
妖魔們嘶吼著,一個個顯出妖魔真身,六境以上的大妖甚至有幾個連通法妖身都展露出來,當真是戰力全開的節奏。
張南是真懵了。
算他名聲響點,也不至于這樣吧。
而且雖然他自己承認是張南,可也沒有什么有力證據,最起碼也該證實一下才對。眼下這個架勢,是幾個意思?
張南是真不知道,他此刻在妖州是有些名,但跟他想象的名聲卻截然不同。
當初張南與妖魔帝尊那一戰堪稱驚天動地,影響也極為深遠。可實際上知道各種詳情的人,不管是青州還是妖州,都不算多。
青州這邊出于維穩的需要,對相關消息嚴密封鎖,具體情況基本局限在上境強者之中。妖州那邊鬧的有點大,消息藏不住。但出于類似目的,也做了一些公關。
本來以妖魔的性情,公關工作不是那么好做。可張南那記《六道生滅》略殘暴,妖州過來的人馬除了帝尊之外,基本沒留下活口。帝尊回去之后便閉關養傷,敘述事情經過的工作,落到了靜無音的頭上。
在靜無音的口中,帝尊的確是被青州強者擊退,但并非是光明正大。而是由一個名叫張南的混球,設下毒計殺陣,聯合若干強者圍殺,才使得傳送陣的謀劃功虧一簣。
這樣的匯報,靜無音其實等于是把自己置于風口浪尖。因為他潛伏在青州,開啟了傳送陣,結果讓青州強者利用,重創妖州精銳,責任肯定是難辭其咎。尹丘巖鴻等過的那么艱難,和靜無音的假口供也有直接關系。
可是為了不亂妖州群魔之心,不損傷帝尊的威望,靜無音只能那么做。
靜無音犧牲了小我,坑了尹丘巖鴻灰鷂,給張南扣了一個老大的屎盆子。
此刻在妖州“知情”的妖魔心目中,張南簡直是卑鄙無恥陰險毒辣,是青州人族之中,人渣中的人渣。
從靜無音的口供當中,妖王媚舞知道張南至少也是個上境。而現在她面前這個男人,卻只表現出先天境的力量。按照常理和邏輯,她肯定會有所懷疑,不會因為張南一句話相信。可介于張南是人渣,是否去證實這件事根本不重要。
是本人的話,殺了肯定沒錯。如果不是本人,卻冒充那個人渣,那更是欠收拾。
所以完全不需要多考慮,圍殺之。
此前妖王媚舞下令擊殺張南,妖魔們還想著單挑。可現在,完全沒有那個概念,是一群鬣狗集體活吃獵物的節奏。
“沒辦法了,這可是你們逼我的。”張南長吁了一口氣,身前金光閃動。
彼岸金橋。
張南不想開大招是為了大局,可現在都要被活撕了,哪里還可能繼續端著。為了穩定犧牲自己?張大先生可沒那種偉大情操。
可在張南滿懷憐憫,且信心十足的打開彼岸金橋后…
沒動靜。
以前彼岸金橋一開,那武海立馬得跟潑婦似的撲出來,撈著誰拍死誰那種。
可是這一次,除了彼岸金橋那孤零零的金光,是半點聲息也無。
“彼岸金橋出問題了?”
張南發呆,群妖猶疑。
彼岸金橋剛剛出現的時候,妖魔們還是加了些提防。這些妖魔不管境界高低,都是身經百戰之輩。張南一個人獨對群妖面不改色,還召出一道詭異金光,自然不敢太過大意。可靜觀了一下,卻發現什么都沒發生。
“虛張聲勢的家伙。”
“媽的,宰了他。”
感覺被愚弄了的妖魔們更是憤怒,群情激奮,再度撲出。
而張南此刻的感覺,則是日了狗。
不是彼岸金橋出了問題,而是武海除了問題。武海在鬧情緒,罷工了。
從南唐到楚云,張南利用彼岸金橋和武海的組合,度過兩次重大危機。但這個組合成立的前提,是武海發威。
連著被張南利用兩次,算武海再怎么傻,也知道不對勁了。雖然心情依然很差,但武海現在像一個鬧情緒的小孩,只在那生悶氣,不干活。
“海哥,海爺,海媽…”
張南現在是真蛋疼,通過神魂上的聯系,耐著性子好言相勸。
“我知道之前干的事不太地道,傷了你的心,但那也不都是情況緊急嗎…再說我要是出了狀況,也沒人能救你從那方世界里出來啊…尤其是現在這會,十萬火急啊…你老人家要是不出手,我可真掛了。那樣一來,你真要再里面困一輩子了…”
“休得再欺瞞于我!”武海很憤怒,但現在的憤怒和之前幾次課不相同,只是單純的發脾氣。“你的神魂那般強大,都能將我禁錮,實力又怎會弱?我知道你們這些人類,一個比一個懶惰,只想著讓別人替你們做事。告訴你,想把我再當獵犬使喚,是半點可能也無…”
張南一看不行,只好轉變策略,對著武海開罵。
“廢物點心,老子拿你使喚怎樣?你有本事呲牙我看看?看完不把你的海水都烤干,讓你變爛泥塘…”
張南是想激怒武海,只要它肯發脾氣,胡亂發幾記大招可。
“又想騙我,愚蠢的人類!”武海的精神意志中滿是鄙視:“這種拙劣的激將計,你以為我會再上當嗎?隨便你怎么說,我斷不會再中你的詭計!”
張南一陣發懵。
挺長時間沒和武海溝通,什么時候變的這么克制了?
其實武海絲毫不愚蠢,萬年的歲數在那擺著。只是因為法寶的驕傲,使他一直無法有效控制自己的脾氣。明知道是詭計,也忍不住要發火來捍衛自己的尊嚴。
可俗話說的好,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被張南綁定神魂,強行過了門,這么長時間算沒有夫妻之實,張南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也是深受影響。張南絲毫沒有“強者”的包袱,行事向來隨心所欲。武海雖然還做不到張南那種程度,但也學去了幾分。
感受著武海的意志,張南大概也明白了幾分,頓時一陣糾結。
“麻蛋啊,你墮落了,不能這樣啊。”張南痛心疾首:“你可是法寶,有點節操好不好。”
武海更是鄙視:“何為節操?不懂。”
張南一咧嘴,還真是搬石頭砸自己的腳,這下可褶子了。
對現在的武海來說,以言語刺激是沒有用的,除非像妖魔帝尊那次一樣,利用彼岸金橋將對方的攻擊轉嫁到武海身上,或許還有些希望。但彼岸金橋轉嫁傷害不是無死角的,只有正面有效。現在妖魔數量太多,顧得了前面顧不到后面。如果發動攻擊,張南很難顧得周全。
張南現在是真急。
眼見妖魔要群起而攻之,最大的依仗卻罷了工。難道今天,真要在犧牲在這妖魔之地?
“算了,人死鳥朝上,死也要死的有尊嚴。”
張南擼胳膊挽袖子,準備掏出七殺尺,準備誓死一搏。算死,也得拉幾個墊背的。
可突然無意之間,張南摸到一物。
在張南的左手手腕上,帶著一個手環。
“對了,還有這個!武海鬧別扭,這幫家伙可是沒可能鬧。”
張南眼睛一亮。
“是死是活,看你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