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州長,失禮,失禮。我不知道您也在,還以為…還以為…”縱然任鴻劍也算是經歷過許多大場面,這個時候思路也是一片混亂,一時間找不到合適的說辭。
“是方逸請你過來的吧?”魯文鷹見昔日的下屬連話都講不利索,臉色微微一沉,說道。
“是的,是的,老市長。”見昔日的領導開口說話,一語點破,任鴻劍只好硬著頭皮,說道:“方逸父子還有陶致硯他們說跟秦先生發生過一些誤會,所以請我出面帶他們過來敬酒,當面向秦先生道歉。”
一口氣說完這話之后,任鴻劍背后已經冒了不少冷汗,就跟打了一場大戰一樣。
沒辦法,當事人的級別太高了!
他這個和事佬相當于跨了好幾個境界戰斗啊!
“是,是!秦先生,我們之前多有冒犯,這次是專程來…”方逸父子,還有陶致硯這時也顧不得面子,見狀連忙接過話說道。
至于陶琴的兩位哥哥,陶炳和陶震這時已經被嚇得話都講不出口了,只是傻愣在原地,臉色發白。
“道歉的話就不用說了。”秦正凡沒等兩家后面的話說出口,抬斷道。
不管怎么說,陶致硯也是他三嬸的父親,秦正凡多少還是得給三嬸和三叔點面子,不愿意他一個已經過了古稀之年的老人當著這么多人的面說出給他道歉敬酒的話。
“陶先生,你們請回吧!方秘書長,麻煩你和你的兒子留一下,我剛好有事情要找你們。當然任市長你是市領導,最好也留一下。”秦正凡打斷兩家之后,繼續說道。
秦正凡的語氣平靜,面部表情也很平靜。
就那么隨意地坐在位置上,仿若在說一件很隨意的事情。
但不知道為何,眾人卻感覺此時他就像一位君王一樣威嚴,每一句說出來都帶著一種很難用言語來形容的權威。
整個大廳靜悄悄,只有方家和陶家五人此起彼伏的粗重喘氣聲。
雖然不知道秦正凡為什么要留下他們父子,但方逸父子都莫名有一種大難臨頭,濃烈不安的危機感,兩腿都有些打顫,恨不得轉身就逃。
陶家父子三人這時同樣兩腿是有些打顫的,想馬上轉身就走,但卻有點邁不開腿,似乎兩腿突然間就不受控制了一樣。
實在是被眼前的一幕給嚇到了!
這是他們在推開包廂前,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會想到的一幕。
那個一直被他們嘲笑看不起的女婿,竟然會有一位連魯州長,還有一眾魯家巨頭都只能陪座的侄子!
“秦主任,晚上好。”正在這時,門口走進來刑煌和兩位神色冷峻的年輕人,對著秦正凡立正敬禮。
“嗯,刑局長你來的正好。”秦正凡沖刑煌點點頭。
任鴻劍看了一眼刑煌,臉色大變,目中閃過一抹驚慌之色,一股寒意從背后直往上冒,這一刻,他是真的懊悔到了極點。
到了他這個層次,還是認得刑煌的,知道他是州警察局非常少露面,也是最神秘的一位副局長。甚至任鴻劍多少還是知道一些,這位刑局長處理的事情一般都是不宜公開的保密事件。
而現在這位刑局長卻稱呼秦正凡為主任!
任鴻劍有點不敢往下深思。
方逸父子雖然不認識刑煌,但一個稱呼對方為主任,一個稱呼對方為局長,再看看刑煌和他身后兩人的氣勢,方逸父子就知道這件事比他們想象中要嚴重許多。
“那秦先生我們不打擾你們了!對不起,對不起。”陶致硯一看這架勢,連忙沖著秦正凡微微躬身,慌張地說了一句,然后轉身就走。
轉身離開前,沒忘了拉走兩位還兀自發呆,兩腿發抖的兒子。
至于魯仲遠等人,陶致硯離開前甚至都忘了打招呼。
見陶致硯父子三人離去,秦正凡低頭轉了下手中的酒杯,然后緩緩抬頭看向臉色發白,心里極為忐忑不安的方泊。
“方泊!”秦正凡開口叫道。
“是。”方泊聞言下意識地抬頭對上秦正凡投射過來的目光。
這一對上,方泊頓時感到一股莫大的威嚴降臨到他的身上,他的意識瞬間迷糊臣服,興不起絲毫反抗想法。
“把你這些年違法的事情都坦白出來吧。”秦正凡淡淡道。
方泊聞言面露一絲掙扎之色,但秦正凡的雙目微微一亮,仿若有兩點火星在眼眸深處燃起一般,方泊臉上的掙扎之色瞬間消失,而是老老實實地回道:“好的。”
接著方泊便把這些年他違法之事一五一十地交代了出來。
看著方泊面無表情地把違法的事情一五一十交代出來,仿若說的是別人的事情,而且其中有些還牽扯到了方逸。
整個包廂瞬間安靜得仿若要讓人窒息一般。
冷汗就像水一樣順著任鴻劍的后背流淌而下。
這一幕,已經完全超出了他的常識。
詭異而恐怖!讓人不寒而栗。
秦家勇夫婦也不例外。
這時他們感覺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四周仿若有一陣陣的陰風吹過,陰森森涼颼颼的。
他們做夢也想不到,白天跟他們一直有說有笑,善解人意,甚至還背著他們女兒逛街的侄子,竟然能一個眼神就讓方泊把違法的事情一五一十都給交代出來。
魯家的人,除了魯仲鋒和魯仲遠兩人的妻子外,表現得都還算鎮定,但還是忍不住感到一股寒氣從脊椎骨直往上爬。
看向秦正凡的目光透著一絲發自靈魂深處的敬畏。
刑煌身后兩位神色冷峻的小伙子,這時臉色已經發白。
他們雖然早已經知道,能被他們頭稱為主任的人,修為肯定很高深,但也沒想到竟然高深到這等恐怖程度。
甚至,他們現在都有些懷疑,秦正凡的眼神是不是能殺人!
實際上,不僅他們懷疑,在場的其他人也都有這個懷疑。
“不…不…”好一會兒,方逸終于回過神來,臉色蒼白地一屁股癱坐在地上,整個人看起來瞬間蒼老了許多,仿若今天過得不是七十歲大壽而是八十歲大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