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 好算計
“這樣哪行啊？豈不是名利都讓我們家給占了嗎？”黃秋玲聞言一臉驚訝不解道。
對于很多人而言，人活一輩子，圖的就是一個名和利，黃秋玲又不是什么超脫的人物，自然也免不了俗。
“這些對我不重要，我更喜歡清靜的生活。”秦正凡說道。
“二叔還以為你變了，看來骨子里的東西還是沒變。你放心吧，二叔心里有數了。只要你不準說，我們肯定不說出去。對了，延玲回頭你也跟你爸媽說一聲，我這邊也跟任支行長打聲招呼。雖然我們是不同的圈子，但既然正凡不愿意別人知道，小心一些總是對的。”秦家謙說道。
“那應該還不至于吧。”秦正凡不置可否道。
“小心無壞事，還是小心一些吧。”秦家謙堅持道。
“你這回倒是知道小心了！”黃秋玲白了秦家謙一眼道。
“嘿嘿，正凡如今是億萬富翁，跟我那點錢能一樣嗎？”秦家謙笑笑，然后果真拿起手機給任婕撥打了電話。
見秦家謙打電話，解延玲也趕緊給自己的父親撥打了電話。
“秦先生您放心，這是顧客的私人信息，我們銀行有規定的，就算你不說，我們也是肯定不會傳出去的。”任婕接到電話后說道。
“傻女兒，別忘了你爸是從事哪一行的，這事情又哪會到處亂說。況且，正譽的哥哥那么有錢，他若想要出名早就成了我們蒼云第一名人，又怎么會到現在還默默無聞，顯然他是不想外人知道的。”另外一邊，解延玲的父親說道。
見二叔和解延玲掛了電話，秦正凡想起給二嬸買的禮物還放在背包里沒拿出來送給她，便打開背包把包裝好的帕拉達包取了出來。
“二嬸送給你的。”秦正凡將包裝精美的帕拉達包遞給黃秋玲。
“給我的？”黃秋玲一臉的驚喜意外。
“是啊，你不是要過生日嗎？就特意去商場給你買了一件禮物。”秦正凡微笑道。
“啊！你竟然還記得我今天生日，你二叔和正譽他們早就忘了！”黃秋玲聞言感動得眼眶都紅了。
“看我這腦子，最近糟心的事情多，把你的生日都給忘了，還是正凡有心。”秦家謙拍了下額頭說道。
“今天是阿姨生日，你怎么也不跟我說一聲？”解延玲用胳膊肘頂了一下秦正譽埋怨道。
“這不是最近事情多我也跟爸一樣給整忘了嗎？”秦正譽不好意思地撓頭說道。
說罷，秦正譽很快又嘿嘿笑道：“這不大哥幫我們給記著嗎？一家人都一樣的。”
“少來這能一樣嗎？我看我是白疼你這個兒子了你看看正凡都有心，大老遠的從州城特意買了禮物送過來說起來你還是我親兒子呢！”黃秋玲白眼道。
“大哥，這回你是把我這個親兒子都給比下去了！”秦正譽一臉夸張地說道。
秦正凡笑笑然后對黃秋玲說道：“二嬸你打開看看喜歡不喜歡，不喜歡改天我重新再給你買一個。”
“你買的二嬸肯定喜歡的。”黃秋玲說道，說著連忙打開了包裝，頓時一個簡潔大方又不失優雅的包出現在她的眼皮底下。
黃秋玲倒是不認識這包只知道這包比自己以前買的任何一個包都要好看精美手忍不住輕輕摸著皮包，而解延玲已經脫口驚呼道：“哇，是帕拉達耶！這可是奢侈品牌，一個都要好幾千上萬的。”
黃秋玲聞言突然轉過身，卻是忍不住落了淚。
“你這是干什么？正凡特意給你買了包呢！”秦家謙見狀說道。
“你懂什么？人家這是高興！我這輩子還是第一次擁有這么一個高檔的包呢！”黃秋玲抹了把眼淚然后轉過頭白了秦家謙一眼道。
秦家謙一聽這話鼻子不禁有些發酸，拍了拍秦正凡的肩膀感慨道：“謝謝你正凡，你二嬸有時候說話不中聽了一些但她心還是很好的，跟著我每天起早摸黑辛苦了半輩子你二叔從來沒給她買過一件像樣的禮物她也從來沒有真正怨過你叔。”
“這我知道，以后二叔就可以時不時買一件送二嬸了。”秦正凡聞言鼻子也有些發酸，卻是想起了自己的父母親，只可惜他們卻是無福消受了，好在他們健在時，他成績優異，讓他們以他為傲和高興，倒也算是一種孝敬。
“哈哈，那倒也是。”秦家謙笑道。
“去，我才不稀罕了。這第一件才最珍貴！”黃秋玲愛惜地摩挲著皮包，說道。
眾人聞言都笑了起來，倒是弄得秦正凡有些不好意思。
“對了，今天不是媽生日嗎？而且大哥不是還說要幫曹總一把嗎？要不我們去蒼云大酒店擺上一桌，給媽慶生？”秦正譽提議道。
“還是在家里氣氛好，而且酒店里大廚燒出來的哪有什么誠意？今天我親自下廚，我列個清單，正譽和延玲你們小兩口負責采購。”秦正凡說道。
“啊，你下廚怎么行？你難得回來一趟，就只管等著吃就可以。”黃秋玲聞言又是感動又是嚇了一大跳，連忙道。
“是啊，正凡，廚房的事情你就別管了。今天你已經把禮物給買了，總也得給二叔一個機會向你二嬸表示一下吧。”秦家謙說道。
“哈哈，二叔你天天跟二嬸一起，還怕沒機會啊！而且今天我下廚，除了想給二嬸慶生之外，也是想讓你們嘗嘗我新學的菜肴，還有長壽面。你們別小看我要燒的菜肴和長壽面，這些可都是失傳秘方。”
“我沒有什么經商經驗，二叔你們也沒有做什么大生意的經驗，所以我們還是要選一些入門門檻比較低的行業入手，這樣風險會低。剛好，說起來二叔以前開過飯店，這些年一直從事的又是海鮮食材方面的生意，說起來跟餐飲是有關系的，而曹巍則一直是從事酒店行業的，而且還是我們蒼云的最大酒店，在這方面也有經驗，檔次也算是有。”
“餐飲的入門門檻比較低，剛好你們又有這方面經驗，我有資金和一些失傳的秘方，所以就尋思著從餐飲入手。”秦正凡說道。
“你要是一開始弄其他行業，叔叔這心里還真是要毛發，但要是弄餐飲，叔叔這心里一下子就有底氣了，不管怎么說，早年開過小飯店，這些年又都是跟酒店打交道，對這一行心里還是有數的，再加上曹巍，心里就更有底了。”
“現在關鍵就在你說的失傳秘方了，如果真的好吃，你手頭有資金，大不了加大力度宣傳，生意不火都難。”秦家謙聞言兩眼發亮道，一顆懸著的心也終于落了地。
秦正凡若要辦什么企業，他真要抓瞎，如今秦正凡說搞餐飲，秦家謙頓時便來了信心。
別說秦家謙，一直忐忑不安的黃小志也頓時有了底氣，他別的不懂，海鮮食材好壞和行情總是懂的。
餐飲，海鮮那絕對是大頭，如此一來，黃小志也就不愁自己沒有用武之地了。
“那就先這樣說定了，二叔你給曹巍打個電話，讓他現在就來你家，我呢先給正譽和延玲列個清單，讓他們去購買食材。”秦正凡說道。
“好的。”秦家謙這回不再跟秦正凡客氣，立馬拿起手機給曹巍撥打了過去。
永桐市，南莊區瀾沙鎮銀悅商場總經理辦公室。
一位脖子上戴著小指粗的金項鏈的男子將雙手壓在辦公桌上，雙目盯著辦公桌后不時抬手擦汗的曹巍。
男子身后還站著兩個胳膊上繡著紋身，嘴里叼著香煙，眼睛往上斜的年輕人。
“曹總，那筆款子你說只挪十天的，現在都快一個月了，你再不連本帶利給還上，我們是很難向我們老板交差的。”戴金項鏈的男子說道。
“項哥，我也沒想到銀行那邊說得好好的，結果卻突然不肯放貸給我們。這樣，你們再給我十天時間，我再想想辦法。我的酒店和商場都還在，你們還怕我會跑路賴賬不成？”曹巍說道，說著曹巍使勁地扯了扯領口。
雖然辦公室里的空調冷氣開得很足，但他還是感覺很悶很熱。
“算了吧，誰知道呢！反正商場現在是不值錢了，至于你酒店那邊，誰知道你還跟銀行抵押貸了多少錢。反正，這錢不能一直這么拖著，你至少也得先還個三百萬。”戴金項鏈的男子說道。
“三百萬！項哥，你讓我一時半刻怎么給你安排啊？”曹巍苦笑道。
“這我不管，你可以先把商場賣掉湊一筆啊！”項哥說道。
“項哥別開玩笑了，這商場光裝修我就已經投進去了六七十萬，還有其他七七八八的費用，合起來已經八九十萬投進去了，再加上當時購買花的五百萬。我就算要賣商場，肯定得好好合計合計，慢慢找合適的買家，肯定不可能這么火燎火急就賣的，那還不虧死了！”曹巍說道。
“這我們不管，你要今天不給我們安排三百萬，今天你就不要想回蒼云了。”項哥說道。
項哥這話一說出口，他身后的兩位小弟立馬就叼著煙走到門口，兩腳一交叉，往門框上一靠，算是徹底把門給堵死了。
曹巍見狀不禁臉色都變鐵青了，冷聲道：“項哥，不要把事情做絕了吧！”
“欠債還錢天經地義！換成別人，我們早就潑油漆了。也就看你曹總是大老板，是有身份要面子的人，這才給你拖了時間，還這么客氣跟你說話。”項哥說道。
曹巍聞言氣得差點就要踹桌子，正在這時一位穿著考究的男子和一位風韻猶存的女子走了過來，他們身后還跟著兩位保鏢。
“你們這是干什么？”風韻猶存的女子見門口被堵起來，眉頭微皺，臉色一沉道。
“沒干什么？討債！”一個小年輕朝著天空吹了一個煙圈，吊兒郎當地說道。
“哪有你們這種討債方式的？再說了，曹總是蒼云大酒店的老板，他會少你們錢嗎？”女子說道。
“那可難說，很多老板都是表面上看起來光鮮，實際上卻欠著一屁股的債。”小年輕撇撇嘴道。
“行啦，別擋住路！”女子瞪了一眼道。
小年輕見她身后還跟著保鏢，派頭不小，倒也不敢攔他們。
女子和那位穿著考究的中年男子信步走了進去。
“月苓你怎么來了？”曹巍看著女子和中年男子進來，面露一絲意外之色。
“我這次是陪樊總來的。他聽說瀾沙鎮這邊房價跌得比較厲害，想來抄個底。來了瀾沙鎮，我就想起了你，所以特意過來看看。他們是怎么一回事？”鐘月苓回道，說到后面眉頭微皺地指了指項哥等人。
“來討債的！”曹巍回了一句，然后把貸款的事情大致提了一下。
說話間，還特意給樊總遞了支香煙，算是打了招呼。
“唉，說起來都是妹妹害了你！要不然你也不…”鐘月苓聞言一臉歉意道。
曹巍別有深意地看了鐘月苓一眼，擺擺手，道：“現在說這種話就沒意思了。”
“曹總，你這商場有沒有打算轉手，你要打算轉手，我倒可以考慮。”樊總突然插[書趣閣www.shuquge.co]話道。
曹巍聞言并沒有馬上回頭，而是不停地抽著香煙。
真要說起來，去年買這銀悅商場的價格真不算貴，每平米也就七百，當然這也跟瀾沙鎮的地理位置和人氣有關系，這里基本上可以算是城郊了，要是換成永桐市的真正市區，那至少得三千一平米。
但不管怎么說，當時買的價格還是比較低的。所以就算后來大橋的消息被辟謠了，曹巍還是想繼續堅持，想著把銀悅商場稍微裝修一下，然后分割開一個個攤位，只要攤位能陸陸續續租出去，他的資金就能盤活起來。
現在大周國城市化進程在加快，南瀾灣的大橋現在不建，并不代表著以后就一直不建。
說不定他撐個幾年，政府那邊就真準備建大橋了。真要那樣，他便算是賺到了。
反正蒼云大酒店的生意如今已經如一潭死水，想要有什么大起色根本不可能，銀悅商場這邊投入不算太大，卻有一個希望在，所以到了這一步，曹巍是真心不想賤價把這個項目賣掉。
“曹總，剛才你說不是不想賣商場，而是一時半刻找不到買家。你看現在買家來了，你怎么不說話了？你別是玩我們的，壓根就沒想賣商場。我可告訴你，今兒話就放在這里，三百萬，你今天要不給我湊出來，你就別想走出這個門！”項哥面露兇狠之色道。
曹巍抬頭看了一眼面露兇相的項哥，猛地將手中的香煙往煙灰缸中一按，然后轉向樊總道：“樊總，你能出多少價格？”
“兩百八十萬！”樊總說道。
“不可能！這商場我買的時候是五百萬，而且裝修我也已經投入不少錢了。”曹巍聞言差點跳起來。
這一下就要讓他賠一半多啊。
“曹哥，話也不能這么說，當時消息滿天飛，是價格最高的時候，現在已經跌得一塌糊涂了，你看看商場的周圍有多少爛尾樓在那里。樊總這次來就是為了抄底的，你要價高，他肯定不會買。”
“而且，現在瀾沙鎮這邊到處是要脫手的產業，你一時半刻想要找一個能干脆給錢的買家恐怕也很難。”鐘月苓說道。
曹巍聞言抬頭看看鐘月苓又看看項哥和樊總，臉色漸漸陰沉了下來，道：“月苓，我怎么說也是一家大酒店的老板，真以為我不知道你坑了我嗎？只是當時事情已經發生了，你一個女人家的，我事后無憑無據的再找你理論也沒意思。”
“但你不能把我當傻子耍！坑了我一次之后，又假裝給我來做好人。你就算想要做好人，那也麻煩你把價格給高一點，你給個兩百八十萬是什么意思？你是想落井下石，然后低價買去再轉手賺一筆嗎？”
“曹哥，你說這話是什么意思？小妹我也是好心想幫你一把而已。”鐘月苓故作不解委屈道。
“你懂也好，不懂也好，兩百八十萬我肯定是不賣的。”曹巍說道。
“曹總，我不管你賣還是不賣，今天三百萬肯定是要給我的！”項哥威脅道。
“你特么的敢非法囚禁我嗎？”曹巍氣得拍桌而起。
“那倒不敢，但欠債還錢天經地義，曹總你別忘了，你還開著一家酒店呢，你不想酒店也開不成吧？”項哥說道。
“行了，和氣生財。”樊總開口打圓場道，接著又道：“曹總，我是真心想收購你這商場的，我出價兩百八十萬，你也是可以開價的嘛。”
“四百萬！一分也不能少。”曹巍咬咬牙說道，這一來一去，他差不多虧了兩百萬，而且還搭進了許多時間和精力，當然還有一部分流動資金被凍結在這里。
“四百萬是不可能的，這樣吧，三百萬。”樊總開口說道。
曹巍鐵青著臉起身要走，但項哥帶來的兩個小弟把他推了回去。
曹巍氣得握緊了拳頭，而樊總和鐘月苓則嘴角泛起一抹冷笑，在冷眼旁觀。
正在這時，曹巍的手機響了起來。
曹巍見是秦家謙打來的，便接了起來，道：“老秦，我這邊有事情不方便，等回蒼云我再聯系你。”
秦家謙一聽曹巍的語氣不對勁，臉色微變道：“老曹，你現在在哪里？發生什么事情了？”
“我現在在瀾沙鎮這邊，也沒什么事情，就是有點債務上的事情。”曹巍盡量以輕松的語氣說道。
“是不是有人上門討債了？你從他們那邊挪了多少錢？”秦家謙問道。
“老秦，這事情你就別管了。”曹巍說道。
他知道秦家謙的底子，自然不愿意多說。
“二叔把電話給我。”秦正凡在邊上聽到兩人的對話，伸手說道。
“老曹，正凡要跟你說話。”秦家謙連忙對著話筒了說一句，然后把手機遞給秦正凡。
“正凡？”曹巍微微一愣，隨即明白過來秦家謙指的是秦正凡，臉色不禁微微一變，露出一抹尷尬不自然之色。
他是要面子的人，他還真不想被秦正凡知道他現在被人逼債的困境。
但秦正凡不是普通人，而且對他還有大恩，既然秦正凡要跟他說話，曹巍還真不好隨便掛這個電話。
“曹總是我，秦正凡。”秦正凡接過手機說道。
“秦博士你好，有一段時間沒見了，今天回蒼云了啊？”曹巍客氣道。
“都是老熟人了，而且你現在跟我叔是朋友，客套話就不用說了吧。我問你，你現在是不是被人催債？什么情況跟我說一下。”秦正凡說道。
曹巍見秦正凡把話說開，倒也不好再隱瞞，而且他也知道秦正凡不像表面上看起來那么簡單，他的事情，秦家謙幫不上忙，秦正凡要是愿意幫忙，還是能幫上忙的。
畢竟他跟永桐市警察局的副局長王臻都是稱兄道弟的，以王臻的身份和家庭背景，他真要肯出面打聲招呼，南莊區那邊的銀行應該就肯放貸給他了。
不過這種事情，牽扯的人脈關系和利益比較復雜，曹巍以前又已經欠過秦正凡一個大恩情，跟他說起來也就見過兩次面，秦正凡不提，他肯定是不好為這事求上他的。
但現在秦正凡主動提起來，大有要幫忙的意思，曹巍哪會傻得放過這么一個好機會。
所以曹巍馬上把事情一五一十大致說了一遍，包括討債公司的人堵住他的辦公室，不讓他回去的事情，還有鐘月苓和樊總想借此機會低價收購他得商場等都提了一下。
“他們倒是好算計！這樣曹總，反正蒼云開車去永桐也就個把小時，我現在就和二叔趕過去，你在那里等著，我倒要會一會他們！坑了你一次不夠，竟然還來個回馬槍，想再坑你一次，真以為我們小縣城的人好欺負啊！”秦正凡聽聞之后，臉色微微一沉，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