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高輕輕的握了一下席文斌的手就松開,態度傳遞的很清晰。上午十點許的陽光灑落在客廳中,圖案斑駁,溫度適宜。
清新的陽光中,明眸皓齒的席思顏坐在沙發里,穿著長袖上衣、長裙,二十四歲的女孩嬌俏明艷,宛若一尊玉人。
“思顏,我和你爸談談。”井高和席思顏打個招呼,溫聲說道。
席思顏乖巧的道:“那我去外面庭院里練會高爾夫球。”井高這棟別墅毗鄰高爾夫球場。不過他在后面庭院里裝了個練習揮桿的高爾夫器材。
席文斌給大女兒一個放心的表情,坐在井高的對面。
女傭過來換茶水,給井高送了一杯無糖可樂。井高做個手勢,“喝茶。”
助理成瑜就坐在旁邊的單人沙發中,打量了下席文斌。據說這是一位狡詐如狐的人物。比程鶴榮的商業成就更高。在銀河集團的成員企業中,僅次于安小茜和搞傳媒的胡至鳴。
席文斌心里很不痛快,好歹我女兒跟著你吧,你什么態度?同時,又有點惶然。
地產行業吃的是行政審批飯。他目前其實并沒有感受到鳳凰集團的壓力。無非就是在和高速發展的夏商地產糾纏。目前,夏商地產在國內大舉并購,在港股的市值已經沖高到1千億港幣。
但是,未雨綢繆。失去銀河集團的庇護,他一家中不溜的地產百強企業能干得過井高嗎?這是不用想的事。事實上,近期已經有不少合作伙伴對他表示擔憂。
井高端坐在沙發中,腰桿如松,這是聶教授對他的禮儀培訓的結果,說道:“我們長話短說吧。我一會還要去打幾個電話。我要壓價收購你手中金城地產一半的股份。另外,我要你支持任冽在未來執掌銀河集團。”
金城地產在a股上市,市值在800億上下浮動。名列全國地產百強。席文斌通過幾個實體合計持股約52.3。
席文斌苦笑。
井高這人果然不是好相與的。他雖然避免了程鶴榮那般被“摘牌”,但要是不聽話,想來金城地產的控制權會易手。而且,他還得支持任冽接手銀河集團。
“可以!”
成瑜很驚訝的看著席文斌,這太干脆了吧?價值約200億的股權,你都不問井總出什么樣的價格嗎?
席文斌留意到成瑜的表情,心中一陣無語。小姑娘懂個屁!
再狡猾的狐貍在老虎面前,老老實實的聽話是最好的選擇。特別是這位百獸之王已經明確的表露出對他的厭惡。他再耍小聰明,那是嫌命長。
現在的狀況就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他能如何?他但凡有辦法會給井高一個電話呼來喚去?我他媽的不要牌面的么?
現在只能堵一把井高不要太離譜,來個“零元購”。那他肯定會反抗的。
井高道:“行。我會以80億元的價格收購你手中一般的股份。成瑜幫我送下客人。”
他當然不可能搞零元購。但是該壓的價當然要壓的。該控制的還是要控制。
席文斌心里長長的松口氣這個價格他可以接受。和井高握手“井總,再見!”
隱隱還有感激。隨即醒悟過來。呔我這是什么心理?被揍還揍出感激來了。
成瑜送席文斌出門。心里明白,后續對接是由她來完成。金城地產是a股上市公司重大股東變化是需要出公告的。
席文斌在別墅門口和成瑜交談片刻席思顏過來相送。井高則是到二樓給董陵溪打電話。
中國這邊的時間比法國巴黎時間快7個小時。上午11點多,那邊是凌晨四點。
不過董陵溪的作息本來就是跟著中國這邊同步的。很多打工人其實都沒意識到。老板的作息和你的作息未必是一樣的。
“陵溪,事情辦的不錯。你在昭世集團內的擔子可以再重一點。我會建議你擔任昭世集團的董事、總裁,負責財務和人事。”井高將電話打過去先笑著和她寒暄幾句給出承諾。
和任冽聯系、初步說服他的人就是董陵溪。而井高通過視頻連線和任冽坦誠的交談過一個小時,將事情定下來。這樣的事情辦的好,井高當然是要給獎勵的。
其實,如果不是董陵溪不愿意,他倒是挺想將利茲聯俱樂部交給董陵溪監管。
實話說他不大信得過利茲聯俱樂部的職業經理人。必須要委派親信監管。
董陵溪人在巴黎昭世集團她的個人辦公室里,壓著心中難以言喻的興奮深吸一口氣,說道:“井總謝謝。我不會辜負你的期望。”
她在法國這邊的初始任務其實是幫助井高照看波爾多地區的十幾個葡萄酒酒莊。后面是在“紫峰酒店收購案”中沒有做任何隱瞞,才得到井高的信任成為昭世集團的副總裁。
昭世集團作為法國諸多二線時裝品牌的母公司旗下還有幾個意大利的二線女裝品牌。資本市場對其估值約80億歐元。這和lv、愛馬仕等國際奢侈品牌當然是沒法比的。
路易威登lvmh的總資產高達330億歐元。但昭世集團可以算得上準一線的時裝品牌。
在這家時裝巨頭企業中副總裁級的高管將近二十位。現在井高將她直接升到董事、總裁,負責人事和財務,算是最高的管理層。這是何等重大的獎勵?
痛快呀!
井高笑著勉勵她幾句。董陵溪能把任冽說動,這就是大功!當然要重賞。
而昭世集團的業務主要是時裝領域,具有一定的專業性。聘請的首席執行官也是法國時尚領域的資深高管。但董陵溪這種人精,肯定能適合人事、財務的工作。
掛掉電話后,井高接到郭思月打來的電話。
席文斌從“湯臣高爾夫”別墅區坐車離開后,想了想,先給銀河集團的總裁郭思月打了個電話,匯報情況。
事實上,前些天井高吞掉“榮和集團”的條件,他們這些人都是知道的。
將情況都說了一遍,席文斌感覺有點疲倦,同時又感覺到心安,畢竟是前途定下來,危機解除。感慨的道:“郭總,井高明確的提出,要我支持任冽在未來執掌銀河集團!嗨!”
今天上午在市一院發生的一幕,他當然也是知道的。這點消息渠道他還是有的。
二子爭位啊。
電話里,郭思月心累的道:“老席,我知道了。你自己決斷吧!這事我不想攙和。我把銀河集團的資金鏈穩下來就會離職。”
席文斌大驚,“郭總,這…”
郭思月打斷道:“不要勸我。我已經決定了。”
到她這個位置,需要有給她施展才華的平臺,還需要自己有工作得激情、新鮮感、干的開心。現在的銀河集團都不具備這個條件。她已經厭倦。
不想去管什么“二子爭位”的破事。
事實上,她現在就在魔都。根本就沒有跟著眾人將任河送到京城。是時候結束了。
掛掉電話,她想了想,打給井高。他棋高一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