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業裂到耳朵根的恐怖大嘴張開,一口咬在寧天瑯穿著機甲鐵疙瘩上,抬頭一撕,上面的藍色如流淌的液體瞬間忽明忽暗起來,電流聲噼里啪啦的響起!
而寧天瑯也被驚醒過來,晃了晃眩暈的腦袋,雖然唐業的攻擊猛烈,但是有這套裝備護著,他的身體并沒有受到什么傷害,骨骼機甲為他抵消了唐業發出的不少力量。他現在出了感覺肚子翻漿倒海還是頭部還有暈以為,其他就沒有什么事。
他的眼睛透過機甲的面罩看出去,只見唐業用嘴扯下一塊零件后,然后又繼續張嘴咬來。
看到這一幕,寧天瑯心中一陣肉疼,這一身裝備是以納米技術制造的,隨之說實驗品,但價格也是高昂無比,雖說在末世錢已經沒用了,但是這套骨骼裝甲至少能換堆成山的食物!
警告!警告!空調系統損壞!
警告!警告!空調系統損壞!
耳邊不斷響起電子語音提示,紅色的警告語不停的在面罩上的顯示屏閃爍著。
“去死!”寧天瑯對唐業大吼,語氣充滿殺意!
唐業也是一愣,把嘴收了回來,他顯然沒有想到自己下手這么狠這人還沒死!就當他想遠離寧天瑯時,寧天瑯的手一下伸出,卡住了他的嘴巴,另一只手掙脫開唐業的白骨臂,然后腳踩著唐業的一條大腿借力騰空起來,凌空給了唐業一個鞭腿!
唐業被擊退四五步,勉強站穩身體后,左臂迅速分成十條骨刺向著他刺去!
“滾開!”
寧天瑯歷喝,渾厚的聲音夾著久居高位的威嚴,他彎下腰躲過唐業發出的那些如觸手一樣的骨刺,骨骼裝甲上自帶的長刀直接往上劈,鋒利的刀刃一下將唐業六根骨刺削斷,三角形帶著不規則鋸齒的骨刺頭一個又一個掉落在地上!
唐業立馬收回來所有骨刺,看了一下變得長短不一的骨刺,心中暴怒。
他仰天怒吼一聲,控制著一部分喪尸向著寧天瑯咬來。
“撤!”
幾乎斬掉了唐業的一只手,寧天瑯也不戀站,呼吁著其他的士兵開始撤退,冰冷的看了唐業一眼,這個破壞自己裝甲的喪尸,他也恨,但是現在沒有時間和他糾纏!
一刀劈翻一頭喪尸,寧天瑯轉過身發起裝甲上的推進器,然后雙腿歪曲縱身一躍,一下子就跳到了撤退的士兵們最前方,向著不遠處僅剩的一架直升機跑去!
“快快!后面的快點!”寧天瑯著急的對著撤退隊伍最后面的士兵大吼道。
雖然寧天瑯是提出犧牲這些士兵來保護大部分人計劃的人,但是再怎么樣他在末世之前也只是一個科技公司的高層而已,再怎么狠下心,他始終還沒有到把生命不當一回事的境界!
現在,能多保住一個士兵就多保住一個士兵!他率先跳上直升機的梯架上,向著被一個士兵攙扶的楊宏伸出一只手!
“手給我,我拉你上來!”
寧天瑯對他急切的說道,但楊宏卻停了下來,并沒有伸出手讓寧天瑯把他拉上去,而是看向后排與喪尸展開肉搏戰的士兵。
這架直升機里面的空間已經被幸存者占了一半,根本就載不下這里與喪尸的對抗的全部士兵,即使載得下,后面的士兵也來不及了,而且數量眾多的喪尸很有可能摧毀這架直升機!
一個個士兵倒在地上,被無數喪尸分食,他的心很痛!看著這一幕,這是和他曾經一起走過來的兄弟啊,他雖然訓練他們無情了一點,但在那段歲月并肩走過路無法忘記的,早已有點感情,男人之間的感情!
“到底走不走的!喪尸都來了,你不上來別害了我們。”直升機艙里有一個幸存者著急的吼到!
無數喪尸的嚎叫聲讓人心顫栗,他們本就是普通人,不能指望他們會對別人做出犧牲。
“對啊對啊,快點走吧,再不走來不及了!”
“駕駛員,走啊,別管他們!”
“當兵的了不起啊,憑什么讓我們等你?”
“你們自己去死,我們要走了!”
“憑什么我們是最后一批走的,怎么分的?現在還要等這群sb?”
機艙里的幸存者一個又一個的說道,不乏有些人說出惡毒的話語,寧天瑯冰冷轉過頭看向他們,大吼一聲,說道:“給老子閉嘴!誰再敢起哄扔下去!”
他一聲怒吼鎮住全場,所有幸存者在聽到他的話后連忙閉起了嘴,再也不感吭聲!
楊宏眼神復雜的看向寧天瑯,這時一道道“嘩啦啦”的聲音接連響起,數量眾人的瘋狂喪尸推破安全區的鐵網向著直升機張牙舞爪的沖來,之后又變成絕決,對寧天瑯說道:“你們先走!”
楊宏不等寧天瑯說話,手一推就把門拉上,寧天瑯從關上的門的那一瞬間,從縫隙中看到楊宏堅毅的臉,不由地神情一震,將身體站的筆直,對他敬了一個禮!
這才是真正的軍人,不懼死亡!可是本來自己可以走的,卻非要陪著士兵一起死,這是毫無意義的!甚至可笑,用余生陪著親人不好嗎?
雖然這樣,但楊宏這個人值得他寧天瑯尊敬!
唐業閑庭信步的走進了安全區內部,楊宏一看到他,眼神就露出深深的仇恨,好像有什么回憶在他腦中回放!
一個半月之前,也就是末世爆發的那一天,楊宏的父母妻兒就被一群喪尸硬生生咬死,變成了喪尸,三天后,他帶著軍隊來到這個家,看到家里全部變成喪尸的家人,心中就像被萬斤巨石壓住般,又痛又悶,無法呼吸!
最后,是他自己,用著現在手中這把軍刺,忍著心中的痛苦親手殺了他們,現在,他也只不過是孤家寡人一個!
有的人活著,是為了心中的夢。有些人活著,是信念在支撐!而更多的人活著,是為了家人,為了不讓他們受苦,讓他們過上更好的生活,一種牽掛!
而楊宏就是第三種人,他的家庭美滿,無需為物資所擔心,而他也很珍惜這個親情,而現在一切都毀了!他自然什么都不怕,更不怕死亡!
他已經是一個沒有牽掛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