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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1章 楚留香怎么可能不會編故事?

  眼看著形勢對自己越來越不利,阮嘉豪大聲的質問道:“那為什么印章沒有?收藏的傳承有序也沒有?還沒有任何人提及呢?”

  “我們也不知道,或許在三位皇帝的題跋上有點線索。”王騰接話道,“所以想問一問小沈,你知道原因不?說來大家聽一聽,也算能解開這個謎團。”

  “你放心,如果是不好說的就不說,只說能說的。”那邊黃鋒也笑道,“這件寶貝我們三個人都替你站臺,肯定是真品!無論誰有疑問,都可以來查驗。如果是假的,那證明我們三個人老眼昏花,沒有本事。”

  他的話一出,阮嘉豪不覺是臉色馬上蒼白起來。

  這是三位鑒定和修復大家,已經做出了自己的結論力挺了啊!

  作為國內最知名的幾位字畫鑒定家,他們說了是真的,那就根本沒有人懷疑了。

  至于說查驗,那更是一個笑話!

  在華國購買古董的時候,尤其是字畫這種東西,全憑眼力。

  你要是跟別人說,你賣給我可以,但是我需要去做碳14的年份測驗,是真的我就買。

  那么人家肯定回答你,你有多遠滾多遠吧,不買拉倒!

  因為這種人都不懂什么是碳14檢驗。

  碳14檢驗只能是針對一種恒定的物質來檢測,比如說一直燒制成功就不怎么變化的瓷器便可以。

  但饒是如此,碳14的堅定也只能是做一個基礎的大致范圍的鑒定。

  它并不能精確到哪一年,甚至精確度不可能達到50年以內,通常是100年左右的范圍。

  連瓷器都如此,你就更別說是字畫了。

  紙張和墨汁怎么做成的?用的什么材料?放置過程中空氣對流嗎?裝裱對字畫的影響怎么樣?

  更重要的是,字畫每隔一定的年份,都要進行各種各樣的修補。

  修補之中滲入進去的顏料、材料等等,混合著最初的原材料,會發生什么樣的變化?

  太多太多的不確定因素,使得字畫根本沒有被碳14檢測的可能。

  那些傳說什么米國最先進的設備可以查到的,都是在胡亂吹牛比。

  甚至于他們都不知道,碳14的結果,在考古界只能作為一個參考,絕對不能拿來作為一個證據。

  阮嘉豪也明白這一點,所以他才那么的恐慌。

  三位老師的判定結果拿出去,哪怕是最苛刻的國內收藏家,也會認賬。

  因為這可是三位經常出沒于國家博物館和皇宮的字畫行業大家!

  如果這四個人的字他們都認不了,那可就是笑話了!!

  看著阮嘉豪蒼白的臉色,少年聞言笑著點了點頭。

  這是寡人昨晚才想出的一個遮掩法子,你們能知道才怪。

  沈歡緩緩的說道:“我也是聽買家說的一個故事,據說是當年乾隆退位后做太上皇的三年時間里,宮里處于兩套系統的管理之下,就給了不少人鉆空子的機會,其中最厲害的當然是和紳,他把宮里的寶貝不知道搬了多少回家。

  而其中的大小太監們,也都上下其手,拿了不少的寶貝出來賣。這一幅董其昌的精品《后出師表》,便是其中的一份。

  但是買了這幅字帖的富豪也不敢說話啊,不敢顯擺啊,不然那可是殺頭的重罪!所以他就一直保存著藏了起來。

  直到后來的不斷戰亂紛爭,它也就沒有了出世的機會。最后才在這幾年,被這位富豪的子孫后代從老房子里面給找了出來,從而才流傳到了外面。

  恰好這位富豪晚年回到了自己的臨安老家,所以出世的地點也在我們臨安,機緣巧合之下,也就被我給買到了。”

  底下的人聽得連連點頭,都沉浸到了故事里面。

  三位老師雖然保持一定的懷疑態度,但這種說法的確也是很靠譜的,不然就沒辦法解釋為什么乾隆過后,就再也沒見過蹤跡的原因。

  “它是怎么從董其昌手里流傳到清宮的呢?”王騰忍不住追問道。

  “這個我就不曉得了。”沈歡攤開了雙手。

  說謊的原則就是,能不說的盡量少說,不然一定多說多錯。

  “編故事誰不會啊?”阮大少冷哼了一聲,顯然不相信沈歡。

  “不過呢,我倒是聽說過,當年拿出來賣的那位太監,講過為什么沒有鈐記印章的緣故。”沈歡不理會他,繼續的說道,“大家都知道康熙爺最喜歡的就是董其昌的字,所以在得到這件寶貝后,就第一時間寫了那么70多個字在字帖的上方。

  或許是他激動之下忘記了用鈐記印章,反正到了雍正皇帝的手上時,就是這樣的。然后雍正因為康熙的緣故,自己寫了兩行字,同樣沒有用鈐記印章。

  最后到了第三位皇帝乾隆,他看到如此珍寶,本來是很想用鈐記的,可也是考慮到了自己的父親和爺爺都沒有用鈐記印章,為了表示尊重自己的長輩,他也最終放棄了這個想法。

  而他的這個想法,其實在他的題跋上面也有顯示,‘圣祖和世宗皆珍愛此寶,朕慾為而忍之,實乃甚憾’,寫的就是關于這個的。”

  “你這么說起來,倒是能和那一句話相呼應。”燕致善微微頜首,對這個故事還算比較相信了。

  剩下的王騰和黃鋒也是如此。

  既然乾隆這么說了,那肯定就是有這么一回事兒,就能前后呼應得上。

  至于說是不是太過巧合了,那也沒什么關系。

  在歷史上發生得更奇葩更不可思議的事情,多了去了。

  他們三個既然是搞文物字畫的,當然也是歷史學家,對那些更加荒誕離奇的事兒,聽說了不知道多少。

  相比起那些,這幅字帖的故事它簡直是不值一提。

  當然了,這全都建立在他們以為、那三段題跋都是三個皇帝所寫的真跡的基礎上。

  如果能證明這三位皇帝的字跡是假的,那么這個推論就完全破滅,沈歡的這幅董其昌《后出師表》便不能被認定是真的。

  阮嘉豪很想自己去證明,但他也明白,在皇帝字跡這方面,這三位老師絕對不可能出問題。

  所以在朱西瑞問了他之后,他鐵青著臉選擇了放棄質疑。

  那位字畫專家臉色也很是難看,但卻不覺得自己有錯。

  因為三個皇帝的題跋那么小的字,他用手機放大來看,根本就看不清楚,怎么辨別真假?

  獲勝的少年,先是笑著看了一眼再也不囂張的,才揭曉了哪幅畫是贗品。

  他指著文征明的《杜甫春望》道,“祝枝山的《蘇軾蝶戀花等5首》上面,有文征明的題詞。

  這個模仿者肯定見到了這幅字帖,所以就想到了在文征明仿造的字帖時,也來一個祝枝山給他的題詞,如此來以假亂真。但問題就出在了這個題詞上面。”

  “這個祝枝山的字,沒什么問題啊。”黃鋒說道,“‘豆寇梢頭舊恨,十年夢、屈指堪驚。恁闌久,疏煙淡日,寂寞下蕪城。’出自秦觀的《滿庭芳曉色云開》,正好和《杜甫春望》的意境有契合的地方。”

  “可是我在沈周的《昭君出塞》畫作上面,見過祝枝山寫的這句詞。”沈歡道,“以祝枝山的才氣,以祝枝山的傲氣,他不可能把一句詩用在兩個人的作品上,甚至不可能用兩次!”

  “啊!”

  三位老師頓時驚呼一聲。

  天下畫作這么多,三位老師肯定不可能全部看過。

  沈歡說的這么一幅畫,其實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對祝枝山的分析,那是很正確的。

  祝枝山怎么可能把一句詩用兩遍?還都拿去給人家題跋?

  這不是侮辱他老師沈周,同時也在得罪他的好友文征明嗎?

  沈歡又拿出了手機,找到了一張圖片,“三位老師請看,古時候的人或許沒有這個條件仔細的觀看。但我們用現代化的這種設備,仔細的做一下比較的話,就會發現在《昭君出塞》上面的這句詞,正好和這個畫作的一模一樣!作假者就是用這幅畫來作為模本臨摹的!”

  三人湊在手機前看了看,再抬頭望向上面的字帖,連續幾遍過后,不覺點了點頭。

  想不到這個臨摹者如此的厲害,險些連他們都給騙過了。

  “小沈啊,你的這個眼光,可真是厲害啊!”燕致善贊揚道,“都說你是天才,我覺得,你在古董字畫上面,也是一個天才…怎么樣?有空的時候,來我們博物館坐一坐?我們交流交流?”

  “以后肯定有機會來向三位老師請教的。”沈歡謙虛的道。

  “呵呵,不過我現在還有一個疑問。”王騰問沈歡,“你想要去查一查是不是真跡的原因,是因為兩幅字先后被你買了?”

  “不是先后,是一起買的。”沈歡苦笑了一聲,“賣字的人還給我編了一個他們兩個哥倆好的典故,然后我沒有看出破綻,興奮之下就買了。結果花高價買了個教訓。”

  臺子底下的觀眾聽到這話都哈哈笑了起來。

  難得看到沈歡有吃癟的時候。

  沒想到天才也會打眼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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