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火里有塵埃,亦有陰影。
陰影里有人在竊竊私語。
“我們去占一座城吧!”
“哪里有地方?”
“隨便找一個小國,占據一個百八十萬的人口,只要建好祭壇,那我們就能夠創造出足夠的奴仆。”
“哪個地方好”
“找一個臨海的地方,我們只要在那里建起祭壇,很快就可以讓那里的人都轉化為魚人奴仆,再現我們的魚人國度。“
“那就開始吧,但我們不要忘記了,我們的神廟還在夏國。”
“夏國太強,我們不要去招惹他們。”
一個月后,非州某個小國臨海城池被侵占,并被建上祭壇,祭壇的祭祀之下,這座城里人的身體都在改變著,變成了兩棲的魚人,而這事在諸多事件之中,就如落入水中的石子,只激起一團漣漪,在時代變革的巨浪之下,幾乎都沒有人看到。
同一片星空下,不同的地方發生著不同的事。
有些為了生活,有些則是了世界和平,而有些,則只是為了理想。
在城鎮化快速發展的時間里,有許多偏遠的村子都荒棄了,于是,現在被一些人占據了。
今天是地獄花組織的一場大會,這是第一次有這么多人一起在這里開會,討論著未來。
一間祠堂時在,就在附近撿了一堆的木柴,在天井里燒了一堆的火。
兩邊的房間陰影里都站著或坐著一個個的人。
“還嘎哇哈事嘛,不要不做聲啥!”陰影里有一個人咋呼道。
“剛郭語,郭語。”旁邊一個坐在門檻上的人大聲的疾呼著:“不剛郭語,別個都哇聽不懂。”
“臥槽,說普通話,說普通話,你們這些江西老表。”有人忍不住的發聲了。
“啪啪!”一直隱于祠堂最里面的黑暗里的人拍了兩下手,說道:“好了,多余的話就不說了,大家應該都相互知道對方,即使是第一次見,但是都能夠猜到對方的名號,我就不介紹了,今天開這個會呢,主要是討論一下,靈童計劃要不要再重啟。”
“在場的人都沉默著,這個計劃很早之前就有,而且實施了不少次,但是呢,都以失敗而忠,唯一的成功,當時也認定為失敗。但是現在回過頭去看,那種失敗也可以說是另類的成功。”
“靈童計劃重啟的話,那就要看我們目的是什么了,如果是為了接引未知的神靈的話,那大可不必,以前我們之所以進行那個計劃,是因為這片大地上前路有限,現在地球納入天圍之中,整個地球都將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我們完全沒有這個必要。”
“但是,如果是像那個人一樣,以這個接引儀式當作一種洗禮的話,也許這會成為我們組織的一大優勢,也許可以吸引更多優秀的人才,從此一步一個腳印,做大做強。”
“如果是這樣的話,我贊成重啟計劃,我提議,就將這個計劃名字改為‘幽冥洗禮’。”一個人站在陰影之中,周身環繞著金色的蟲子,又有陰影在腳下形成各種形態,似在無聲的咆哮著。
這一剎那,站大陰影里的都深感自己所處的陰影變的神秘詭異起來,一些人不由自由的從陰影處走出來來,來到火光能夠照耀的地方,防備陰影的侵襲,但也有人施法抵擋著,頓時陰影與火光形成波動漩渦,無聲的震蕩。
“段淳,你想做什么?”有人大聲的喝問著。
“我只是想看看在座的各位,有沒有這個資格保守這個秘密。”段淳這位曾經的滬城靖夜局局長,聲音像是這帶著肅殺的風,卷起了黑暗的浪濤,將火焰吹的忽明忽暗。
“好膽!”
“干你娘。”
“姓段的不是好人。”
“我就說這個姓段的舍了權勢地位來我們這里沒安好心!”
地球上每時每刻都在死人,每時每刻都在醞釀陰謀。
如果跳出這個界限去看,地球上的人類與螻蟻何其相似,相對于蒼茫宇宙的生命來說,短暫百年不到的生命,地球人類又是何期的短暫,而若是論一個人的思想與肉身都處于好的狀態,那就只有幾十年而已。
當面對可能的長生,面對著真實的長壽,沒有什么比這個誘惑來得大。
之前地球各國也有著神秘側的修行,但是這些都需要投入全身心的努力,而且即使是長壽也未必能夠長多少,血脈改造之類的則有著相當大的禁忌。
時至今日,很多人都知道,地球上各個國家那些流傳下來的傳承,其實都是來自于地球之外,更準確的說是來自于天圍宇宙里其他的流派的傳承。
而現在很多都已經認親了。
關于月亮,夏國有許多的詩詞。
月上有仙人,遺世而獨/立。
自那一劍之后,隗林就來到了月球上。
地球上很多人沒有猜錯,那一劍是他集自身的意志,以及全國人的期待意愿融入神氣,最后盡付于那一劍之中,盡誅來敵,可以說那一劍不只是他一個的意志展現,而是無數夏國人的心愿。
那一劍原本有一個名字——祈天斬神術。
而在隗林這里,眾生之意,即天意。
他現在是在調養自己的神氣,那一劍殺盡敵人,風采驚艷世人,但是他自己卻有一種油盡燈枯的感覺。
明月劍派的吳憂說他的元神敏而薄,他完全沒有留手,盡展心中所愿所學,而他本人也將如剎那綻放的煙花一樣而熄滅。
不過,隗林本身的意志卻很堅韌,并沒有立即死去,而是來到了月球上,并在一個山坡上開了一個洞,當做洞府,又找了一塊石頭立在洞門口,以劍削成一尊長方立體的石碑扎在洞府前,并在上面刻著幾個大字——隗氏靈館。
隗林曾被神秘儀式洗禮,失去了一部分記憶,所以認為自己來自于另一個世界,但后面內心深處對于隗氏靈館,卻有一種刻入骨子里的感情,要不然的話,也不會從京道場畢業之后,一心的想回靈館,那正他內心深處的記憶與牽掛。
以前或許還不太明白,然而現在坐在洞里,面對著無邊的空曠,隗林看著遙遠的地球,心思反而是平靜下來。一些人和事都浮上心頭。
國、家、情事,同學、夢想,在這一刻,都似遙遠的風景。
地球無論多么的沸騰,那些人無論多么的興奮要迎接即將到來的文明躍遷,但這片太空之中是孤寂的。
他從懷里拿出一個個珠子來,這個珠子是吳憂給他的,說是接引令符。他細看里面,確實有一道玄奧的法符。
吳憂告訴他,那是道門的一位大能開辟的道場,只用為道門立下大功的人,才會獲賜這樣的接引令珠。
而吳憂也將駐守在昆侖城之中,他本是要離開的,但是因為自由之戰之中沒有出什么大力,自請在昆侖城值守,并在那里重新建立道門勢力。
隗林將自己的意識探入那漆黑幽深的令珠里,而與在太空里,有衛星路過月球時,總會響起一聲一聲的呼喚。
一開始是呼喚名字,后面則是播報有著地球上發生的各種事,每一天,只要是有衛星路過月球,都會準時響起呼喊與廣播。
但是隗林坐在山洞里的身體卻已經蒙上了一層塵土。
當隗林的意識沉入接引令珠之時,就感覺自己進入了一個漩渦黑洞之中,不斷的墮落,忽一個轉念,卻又覺得自己在不斷的朝上飛,再猛的墜落,他的眼中出現流光。
突然深身一輕,他發現自己坐在了一個蒲團上,而自己的前面已經坐了一排排的人。
當他出現在后面的蒲團上時,有些人回過頭來看他,又有些人根本就無動于衷,但是隗林可以看得出來,來這里的人都不是真身,而是一縷神念。
只是本身的狀態卻完全的體現出來了,因為這個境界,這里體現的就是真正的神態,他的神態萎靡,一縷灰色,暗淡無光,如煙霧,隨時都會散去,而其他的人都是神光熠熠,凝實如真人。
隗林同樣的打量著這個地方,發現這里是一座小廟,身后有關著的門,有采天光的窗戶,從那窗戶往外看,只有白茫茫的一片,什么也看不到。
墻壁上面,卻像是有著處處污痕,像是被火燒過一樣。
在他打量著這一個小廟的同時,他的身邊的蒲團也有人出現了,大家都很安靜,沒有人說話,當然,隗林也發現自己想說也說不出來,他太虛弱了。
不過,他卻聽到身后有人驚訝的說道:“這個人,都要死了,怎么還浪費名額來這里。”
“也不能這么說,也許,來這里未必沒有一線生機。”
“但是能夠來道廟聽學的機會實在是難得,用在他身上也太過浪費。”
隗林聽得到,但是無法回答,這時有一道光霓虹的光從虛無之中出現,霓虹的光曲折變幻,就如一抹夢境光輝。
這光華之中有一個人走出來,卻是一個坤道,她的手上拿著一柄拂塵,黑絲高盤成道髻、一根碧玉簪橫插其上,身上著杏黃道袍,袖口有云雀飛騰圖案,細看又某種古老而神秘的符文。
她的眼睛是一雙丹鳳眼,天色的帶著幾分高冷傲氣,她的目光掃過在場的諸位,隗林覺得這就像被那虹光照耀了個通透。
身下自生霓虹,盤坐于虛空里,而這小小的道廟也似擴大了不少。
她身上的神光,似乎將整個道廟點亮了,道廟之中更加的鮮亮。
“你們可能有些人知道,有人不知道,這里是道廟,道廟是什么地方,是培育天人的地方,你們都是我道門優秀弟子,將來在你們之中,一定會有人跨過天人界限。”
天圍網絡接入地球后十年。
地球上各國都與外來勢力合作,他們獲得讓人的意識接入天圍神網的技術,進而開發出了一種意識連接的虛擬游戲。
只是這種游戲有著一定危險的,若是在里面死亡則是可能腦死亡,盡管如此能夠獲得帳號的人個個欣喜若狂,而且在這個游戲里表現優秀的會被各大勢力招攬,有資格進入真正的天圍神網的試煉世界之中歷練,從而開啟神秘進化。
當然,其中能夠接入真正的天圍神網的名額是有定數的,而在地球上分得這個名額最多的就是夏國,因為隗林在自由之戰中出力最大,夏國出力最多,所以一國獨得五成,其他的諸多勢力分那五成。
地球上其他的一些勢力不服氣,在天圍神網之中申請名額重新分配,在明月劍宗無憂的帶領下,以及這些年來絡繹到來的道門子弟,挫敗了其他勢力的挑戰。
之后,吳憂在昆侖城之建立昆侖道院,以天圍神網為基礎,用入夢之法,發放入學通知書,培育入道弟子。
每一個入學的學生,都是都會進入一個個熟悉或不熟悉的、電影、神話故事世界之中歷練,并從中獲得獎勵。
當然,這些獎勵是吳憂從道門大能那里申請而來的。
又五十年,昆侖城之中建立起了與地球連接的傳道陣,同時在昆侖城之中又建立起了與其他非物質世界的傳送陣,地球從真正的意義上的與整個天圍宇宙連通了。
百年新勢力保護期結束,地球也被天圍神網納入了勢力考核。
地球上的人需要去對外征戰,與別的勢力競爭名額和資源。
地球成立了大聯盟,統一指揮,相互合作,但是因為道門的存在,大夏國一直占據著主導。
而地球上本土的特產也在天圍神網之中開始被人所知。
各種有生命的機械,有著一定智慧的飛船,他們成了探險運輸遠航的極佳工具,地球上的產品開始遠銷售各處。
同時,地球上也有一些人在天圍宇宙里嶄露頭角,其中以巴山劍客顧紅炎最為出名,她在天圍神網之中的天驕榜,其劍術璀璨而靈動,遠看似朝陽初升,霞光萬道,近時目不能視,虛實變幻,燦爛奪目。
有人問其劍法名字,她自言隗氏九劍。
然而無人聽過這個劍法,但亦因其揚名。
百年后,終于有人可以在脫離地球,遨游太空,顧紅炎來到月球上,她花了十余年的時間,在月球行走,終于找到了一座石碑,在石碑邊找到了坐在山洞里的隗林。
但是現在的隗林坐在那里,就如泥塑之身,她不敢動。
她在旁邊挖洞而居,采攝太空的射線修行。
在這其間,不斷的人坐著飛船到來。
又三十年后,顧紅炎離去,參加地球勢力參與的開拓的戰爭,而后隗林所在的那個地方被劃為禁地,而后,地球已經完全開啟了宇宙征程,開拓各種小千位面,但是在每至一個特定的日子,整個環繞地球的衛星都會想起一段深情的呼喊,這呼喊在廣袤的深空里回蕩。
而也就在某一天,月球上的那個洞穴里的人身上的那一層土破裂,綻放出神光。
地球上隗氏靈館里,那一間暗室之中,有一個人走出來,他來到了床邊,抬頭看月亮,又看著這一片小巷街道,身后的門被突然打開,一個女子急匆匆的走進來,她看到窗邊的人影緩緩的走近,然后在五步外停住了腳步,問道:“是隗館長你回來了嗎?”
人影回頭。
明明只是虛幻的人影,但是戴月容卻似乎看清楚了他的笑容。
“是我。”
“你的身體?”
“神游大千,寄托虛空,于我來說,有肉身和沒肉身并沒有什么區別。”說話間,他那如影子一樣的肉身突然快速的凝實,包括身上的衣服,頭發,真真切切的勾勒出來。
之后,隗林走遍華夏大地,走過國外各處隱秘之處,見了許多故人。
“這地球,如我所愿,那我也可以放心的離開了。”
“如果有什么大危機,你可以到那暗室之中喚我,而我,要前往宇宙的最深處看一看了。”
再后來,地球上出去的人,常會有一些人擁有某種請神的法術。
請館長降臨,助我殺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