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7章 壯哉
“王善靈官到！”
“沙河界主王猛仙尊到！”
“闡教南極道尊到！”
“截教三宵娘娘聯袂到！”
“元鳳界主鳳族大長老鳳七仙尊到！”
藍采和等八人，與其他數千太乙一樣，自羅小峰到來之后，就沒再坐下，下意識地施禮。
一個個存在久遠記憶里的名字，化身鮮活的笑容憑虛躍出，進入宴席。
一個個傳說現身，藍采和等人開始還有些激動，然后被震撼麻木了，最后卻驚訝看著明月身邊那個溫和微笑的青年。
不管是什么傳說，是如何古老記憶的人物，在那青年面前，都恭恭敬敬道一聲‘大閣主’或‘玉秦閣主’，那敬重的神色，沒有絲毫作假。
八人都是心思靈巧之人，略一分辨，就把稱呼不同的人做了分類。
闡教、截教的二代弟子，都稱呼‘玉秦閣主’，其他所有人都尊稱‘大閣主’，顯然，這玉秦大閣主是人教的大人物。
人教！
一道閃電在八人心中炸開，轟碎了那隱約的枷鎖，劈開無盡迷霧，心底久遠的記憶，瞬間與現實連接，他們也就在這瞬間，知道了玉秦的身份。
人教首陽殿紫陽閣閣主玉秦！
天庭東極青華大帝玉秦天尊！
老祖身邊的得力助手玉秦道尊！
老祖！
藍采和猛地轉身看向明華島，目光熾熱而狂烈。
釣魚島，不就是老祖居住的地方嗎？
明華島、紫陽閣，不就是人教祖庭的管理機構嗎？
原來大爺就是老祖，明月就是老祖身邊的人。
明月…
明月小仙童…
是哪個傳說中、從人族誕生之日起，就開始照料人族的明月小仙童嗎？
藍采和雖覺得有些難以想象，但理智告訴他，明月就是那個傳說中的童子。
身邊傳來‘咔嚓咔嚓’的骨骼聲響，藍采和收回目光，看見同伴們皆狂熱看向明華島，顯然明白了此地的主人是誰。
何瓊心神激蕩看著明華島，感覺一道熾熱的目光停在自己身上，順著來源看了過去，只見藍采和的目光帶著崇敬和說不清的喜意，瞬間就明白了藍采和之意。
我們是何等幸福，和老祖喝了一頓酒，聊了一個夜晚，還被老祖傳授了無上道法。
假高明就是老祖，那靈錢樓（三六行）轉交的功法，不就是老祖示意的嗎？
兩人心頭溫暖，不知覺牽住了手，鎖住了兩人共同的秘密，不愿再放開。
良久，眾人才平復了心緒，相視看了一眼，向何瓊頷首道謝，如果沒有何瓊，他們也不會有這番際遇。
此時已接近正午，到來的仙尊、道尊變少，宴會坐席中，已經超過五百尊大羅大羅金仙，空中隱有無盡道音，綿綿道韻充斥每一份空間。
數千太乙雙目微閉，神情恭敬，體悟這難得的大道盛宴…
“叮～～～”一聲罄響。
數千大羅驚醒了過來，只見明華島上升起十二朵巨大的蓮花，上有十二個坐席。
“太陰星望舒大神駕到！”
“酆都大帝白飛天尊駕到！”
“冥界大帝金母天尊駕到！”
“神道道主鎮元子天尊駕到！”
“神宵府令冥河天尊駕到！”
“南極長生大帝高松天尊駕到！”
“西極天皇大帝紅云天尊駕到！”
“北極紫薇大帝伏羲天尊駕到！”
“承天效法皇天后土皇地祗特使平心娘娘駕到！”
“玉皇大帝特使瑤池娘娘駕到！”
一連十聲唱名，把心里有所準備的八仙又震得暈乎乎的，這其中八人加上玉秦天尊，天庭九御就到齊了。
九御呀！
傳聞除了白飛大帝和玉秦天尊之外，其他全部是混元大羅金仙修為，是洪荒天地的實際管理者。
至于唱名中的另外兩人，一個執掌天庭天罰，一個掌管洪荒兩主星之一的太陰星，也都是洪荒天地權力云端的人物。
“叮～～～”又一聲罄響。
“老祖到！”
所有人族皆拜伏下去，唱喝道：“拜見老祖！”
其他修士也長躬行禮，九御也都起身頷首致意。
明華島龍鳳齊鳴，麒麟昂叫，紫氣蔓延三萬里。
九尊大羅巔峰真龍居左。
九尊大羅巔峰鳳凰居右。
十八尊大羅巔峰麒麟分兩排殿后。
高歌拉著明月的手，居中漫步行來。
這樣的排場，連幾個圣人都沒有，但這不是高歌飄了，忘乎所以了，大肆顯擺。
而是因為，他現在是人族老祖的身份，人族需要這樣的排場。
在任何重大場合，高歌都要用這樣的排場提醒洪荒萬千種族，提醒漫天神佛仙尊：人族不但有近千的大羅道尊，先天三族還是人族附庸，與人族氣運相連。
高歌攜著明月的手，目光從眾仙道修士身上緩緩看過，所有人都站直了身體，微微仰視，目露尊崇。
“明月得道，是太清教化之功！”
“也是人族文明之光普照所致！”
“九千萬年來，明月廝混于人族，表面上是聽從我的命令照料人族，實際上，卻在人族中圓滿自己。”
“人族讓他知道了愛，曉得了恨。”
“他在人族中遍嘗酸甜苦辣，體悟人間冷暖，生老病死。”
“他見識了人性的懦弱、無奈和背叛，也學到了人族的勇敢、執著和忠誠。”
“他去偽存真，了道明性，心有真善美，終得享大道。”
“他是人教的驕傲！”
“他是人族的驕傲！”
高歌轉身用力擁抱了明月一下，低聲道：“也是我的驕傲！”
明月雙目噙淚，拼命忍住，用力點頭，嘴里哽咽不能言。
作為一個點化童子，明月走了近億年，渡過了其他人難以想象的心里歷程。
他敬愛大爺，親愛若水、清風、玉秦、墨楚等，憐愛人族生靈，熱愛洪荒天地。
這些愛，讓他在面對苦難、背叛、怨恨、無助、無聊的時候，堅定了人生的方向，無怨無悔，孜孜不倦，最終突破了洪荒規則的藩籬，圓滿了自己的性靈，體悟三千大道，得享大道。
“壯哉！明月道尊！”
“偉哉！明月道尊！”
“壯哉！人教！”
“偉哉！人教！”
“壯哉！人族！”
“偉哉！人族！”
盛會來賓中的人族修士高聲贊頌，贊美明月，贊美人教，贊美人族。
連明月童子這般出身，都能在人族得到完善，能在人教中得到教化，我等生而為人，且身浴大教大道，又如何不能圓滿自己呢！
在座的本就是心智堅定，篤行向道的有道之士，如今再受激勵，向道之心更加穩固，天道有感，綻放光芒。
一副布帛越空而來，憑虛出現。
高歌伸手一招，把布帛取下，笑道：“明月，這是老爺給你的禮物。”
明月大喜，恭恭敬敬磕了三個頭，雙手接過，展開一看，布帛上寫著四個人族大字：
純真雋永。
“謝謝老爺！”
荷花盛會開了三百年，明月例行講道后，七十二位道尊被安排講道一年，各混元也都登臺講解己道，最后高歌也上臺講道，數千太乙聽得如癡似醉，又在臺下討論數百年。
伏羲、紅云等先后告辭離去，高松和望舒走在最后。
高歌送高松離去之即，伸手一指，一點靈光沒入高松身上，高松神識一轉，驚訝道：“這寶貝居然在你這里，咦，這許多亂七八糟的東西給我干嘛？”
高歌道：“有了它，對上圣人你也不吃虧，我離開這段時間，好好照看好人族。”
高松沒有絲毫得到寶貝的喜悅，皺眉道：“風險如此之大，要不改修他道。”
高歌瞪了他一眼，道：“說什么胡話，你晉升時就沒風險？你們在后面穩定了，我了無牽掛，成功的機會就大了許多。”
高松哼哼了兩聲，不再提這事，卻道：“這玩意居然在你手里，藏得可真是嚴實呀！”
高歌沉聲道：“你自己收好，沒煉化完全，不要拿出來。”
高松雙眼微澀，哼了一聲，轉身就走，沒入虛空。
高歌看他踏入虛空，微微一笑，回到致虛院，向留待最后的望舒也細細交代一番。
望舒點頭道：“我明白你所憂，你盡管放心，有我們在，人族地位就不會變。”
高歌伸手一指，一點靈光落入望舒眉間，望舒神識一掃，瞪大眼睛看著高歌。
高歌伸手抓住她的手，溫聲道：“我這一道，用不上這些，你現在已經觸摸到了混元之境的門檻，使用正合適，功德我也準備齊全，應該足夠你使用。”
望舒握住高歌的手，嘆道：“你積累如此深厚，且助力齊備，為何要冒如此風險？”
高歌抬頭遠望，似又看到那頂天立地的偉岸英姿，朗聲笑道：“我有如此際遇，如還不敢嘗試，豈不辜負大神的殷切期望。”
望舒也不再勸導，這是高歌的道，道之所在，無怨無悔，沒有對錯善惡，只有是否行得通。
“嗯，那就去做吧！”
“我望舒的男人，天生地養，獨一無二，頂天立地，俯視洪荒，就是證道，也必定是與眾不同，遠邁他人。”
“我也已找到我的道，得道后我就去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