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7、山豬吃不得細糧
易海舟簡單直接粗暴：“我先陪著去談事情，晚上就在村子里叫上大家一起烤肉喝酒！把城里那家華商開的燒烤店全給請過來我請客。”
他才不談什么夢想和時代車輪呢，不服就是干！
果然還是這種風格更適合帶隊伍，武裝保安們歡聲雷動。
有迫不及待的已經開始載歌載舞。
這東歐本來就是個喜愛歌舞的地區。
立刻有人開始張羅著去了。
易海舟內心竊喜，終于能假公濟私的擼串了。
波娃和別的姑娘不一樣，她就是喜愛這種武夫：“對嘛！這才是你應該有的樣子，成天給她燉什么湯啊。”
說到這里就又忍不住笑。
易海舟的回應就是：“有本事你不要喝！”
波娃還是哈哈大笑。
歡樂的心情哪里忍得住。
易海舟都懷疑她這樣豪放，會不會把孩子笑出來，趕緊勸波娃還是端莊些。
經過索菲婭那一撥兒，他已經有點驚弓之鳥了。
姑娘更是笑得都艱難撐腰，連開車的司機都在竊笑。
好在大多數時候，波娃還是要保持女市長的范兒。
反倒是易海舟瞠目結舌。
他走之前這里還是一片施工場地。
回來以后簡直難以相信。
所有原來的建筑全都被改造了。
原本礦場那些集裝箱、選料場、辦公樓啥的都不見了。
取而代之的是玻璃籠罩的高低錯落。
生銹的工程機械、集裝箱這些都運走了，鐵絲網圍墻拆除回歸原始風貌。
圍著礦坑只有一圈游客欄桿，低視度，遠了根本注意不到的那種半人高欄桿。
辦公樓這些建筑，包裹上透明的玻璃幕墻，立刻從上世紀四五十年代的蘇式風格變成水晶剔透的現代派。
跟浸在水中的賭場酒店玻璃建筑遙相呼應。
其實就等于是抽干水，做了一道玻璃幕墻圍起來，把一排電梯從上到下沿著玻璃墻，然后抵達近百米落差的原本礦坑每一層。
建筑本身大量利用了原本的礦洞。
以馬坎賭場，連建筑內部都要模擬成威尼斯天空的魔幻造型能力。
這里直接利用山洞，打造成阿里巴巴和四十大盜那個芝麻開門的夢幻寶藏主題。
易海舟只能說這些搞設計的真是會想。
所有賭場員工都是按照阿拉丁、阿里巴巴之類的動畫電影形象來穿著打扮。
對于其實祖先跟韃靼人源遠流長的東歐一帶，古時候的穿著也是游牧民族的類似。
所以還挺有特色。
最為奇妙的就是重新注滿的礦坑湖面，原本就富含鐵質的很多地質地表，這段時間接觸到空氣氧化，現在整個湖面呈現出鐵銹紅跟白堊石灰巖的交相輝映。
紅白兩色映襯著沉淀清澈的湖水，通透中帶著變幻色彩。
很有點奇景的味道。
現在接近傍晚，各種地形造型燈光打開以后，更顯如夢如幻。
巨大的停車場上各種旅游大巴、貴賓用車川流不息，游人如織，就是個漂亮的旅游景點。
還有座直升機坪也搭建好了，但還是空著的。
波娃說主要是考慮到這一帶便攜式防空導彈跟火箭彈擴散得有點多。
目前還是等局勢再穩定些，才能考慮用直升機運輸貴賓。
但佘老板說二手直升機會很快調過來，接不了貴賓放在那裝排場也是極好的，再說保安部也用得上吧。
硬生生的，把這個荒廢礦坑，變成了讓人挺流連忘返的好看地方。
還有座如此高檔的賭場酒店。
客人還是很多的，走進金碧輝煌的酒店大堂，易海舟就確認這種超級工程建設速度，可能除了華國人誰都沒這么猛。
到處都是驚嘆不已的游客和行色匆匆的賭徒。
搭乘電梯到最底部的高級料理店，基本上都是有錢人了。
為游客和普通賭客提供的自助餐級別餐飲服務，反而在最高處的花園餐廳，那里可以欣賞到更加壯觀的湖泊、夜色美景。
但底層餐廳，卻能看見身邊巨大的水族幕墻。
幾十年下來這個礦坑還沒進化出魚類食物鏈，經過考察也不打算在里面養魚，而是在防水隔墻跟餐廳之間加入這樣一層水族箱。
感覺好像在水底用餐，很有點刺激。
對于這邊大多處于內陸地區的人，也挺新鮮。
奧琳娜和老公爵已經坐在最好的水族箱幕墻邊，看著大海龜在里面盤旋，感覺像是情侶約會。
反正老公爵的臉上是挺陶醉的。
易海舟過去還先道歉說打擾他們了。
奧琳娜肯定對這邊的局面了若指掌，但見面還是對波娃首先鼓掌表示祝賀：“一年前我們怎么都想不到會打造出這樣美輪美奐的局面。”
波娃已經是個合格的政客，笑著坐下來：“這一切首先取決于您的規劃設想，以及阿海全力以赴提供的安全保障，然后才有我們這樣共同努力的結果。”
一句話就把所有的功勞都推到了易海舟頭上。
不用談條件，就可以把這個聲望送給金融女神，更強調這一切都是易海舟的掌控。
讓奧琳娜也忍不住多看幾眼易海舟。
那家伙扶著胖妞坐下后，就開始翻菜單和老公爵討論點什么吃。
雖然都有照片，但易海舟還是決定保險點，打響指要求來個華國廚師當面溝通解釋。
這也給足了空間給兩位女士談話。
奧琳娜本來照顧波娃用俄語的，波娃還是糾正回了英語。
奧琳娜需要的就是接下來一系列的公務場合露面，波娃陪伴做戲。
對格羅寧根也不是沒有好處，奧琳娜會利用她在歐洲金融財經界的聲望，馬上舉行一次關于格羅寧根奇跡的學術研討會。
她會很正式的在會上大談特談自己的構想、實施，當然還有她對波娃的培養。
會議舉行地當然也就是在這里了。
這對這做賭場酒店也是很好的宣傳。
雖然這是個宣揚格羅寧根的名氣的好機會，但如果沒有易海舟這樣過渡。
波娃這種性格，會拱手甘居人下的承認自己只是個前鋒？
做夢吧。
所以奧琳娜也允諾會全力支持格羅寧根的女性之都定位，全力協助歐洲廠商企業、商業品牌過來參與。
把這里打造成東歐最出色的免稅購物之都。
畢竟這里現在已經類似于自治領的局面，無形中省掉了跟中央政府的稅收關系。
同時奧琳娜也分析談到北聯邦對這邊的態度，有些戰略層面的東西她還是更老辣一些。
波娃聽得非常認真。
只是反過來商討奧琳娜可能由此獲得哪里作為特區試點。
金融女神也有點搖頭，她當然想盡可能的在靠近東歐這一帶選個城市，越靠近歐洲對她來說就越好操作。
但目前看起來，她探過總統的口風。
北聯邦最高層還是想盡可能帶動下貧瘠的中部，也就是著名的西利伯亞地區。
那邊現在除了各種礦產、能源開發，幾乎一貧如洗，曾經在二戰中遷過去的重工業也沒啥起色。
真讓她去搗鼓這些鐵憨憨，也頭疼。
所以具體要怎么做，奧琳娜也在艱難思索，起碼得等到事情有了眉目才能有的放矢的張羅方案。
那時候還要跟已經有了成功經驗的女市長溝通交流。
波娃連忙介紹自己當初的思路想法。
有點全力配合的意思了。
算是談得其樂融融。
這時候易海舟點的菜肴上來了，特別照顧到孕婦和兩位南歐人士，基本都是按照粵菜的清淡口味。
但能進馬坎賭場酒店的餐飲團隊，那水平還是挺高的。
色香味俱全的美味，立刻讓商務談話都提升了格調。
奧琳娜主要照料老公爵簡單的品嘗下。
想想她這些年都是別人服侍的份兒，現在居然素手調羹的幫前夫盛湯，還顯擺自己筷子用得很熟練，挾菜給老公爵。
把老頭兒感嘆得眼眶都有點紅了。
可能怎么都沒想到，老了老了快入土，反而得償所愿的舊鏡重圓。
所以易海舟還得勸他平復心情，以后日子還長，別奧琳娜挾的菜都拼命要吃完，跟個孩子似的。
波娃看得也有些感慨，態度更加恭敬。
說是希望自己和阿海之間，未來跟索菲婭之間，在幾十年以后，也能這樣相濡以沫。
最后這個成語還是奧琳娜掰開了解釋給老公爵和波娃聽，易海舟都聽了個新鮮。
這頓晚宴當然是吃得賓客盡歡。
但對易海舟來說，他是山豬吃不得細糧，純粹陪著墊個底兒。
擼串喝酒的草莽氣息，才是他的最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