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法復制。
奧琳娜來到格羅寧根,認真的觀察了波娃這套騷操作。
無奈的表示,這種做法不可能到北聯邦去復制。
首先就是北聯邦內部城市,沒有這樣經歷五年十年甚至更長時間的戰亂傷痛。
沒有這種迫切希望改變現狀的共同意愿。
所以她想在北聯邦內部推動經濟改革,基本上是癡人說夢。
唯有格羅寧根這樣徹底打破原有格局的情形。
就類似于一場割命。
才能人心所向的齊心協力。
其次別看波娃僅僅是個普通大學文化,她精準的抓住了市場需求。
特別是利用現在的網紅經濟。
先在網上不停翻炒自己,炒作這座城市。
然后再推動這種單一模式的商業經濟。
對于一座三五十萬人口的城市,這是能行的,再大的城市,乃至北聯邦的國家經濟。
這個格局又太小。
最重要的是,奧琳娜坐在已經有啤酒、紅酒供應的河邊露天酒吧,對易海舟舉杯:“我以前還有點輕視她…可她給了我一個非常深刻的教訓,知道嗎?”
易海舟洗耳恭聽。
奧琳娜訕訕:“無論是她的城市,還是我的國家經濟,就好比成立了一家賣電腦的公司,你會怎么辦?”
易海舟還認真的想了想:“從來沒做過生意,挨家挨戶的去推銷?或者開個門店?”
奧琳娜笑:“你這就是普通人的想法。”
她隨手指了指周圍:“她的做法是腳踏實地研究老百姓到底想什么,要什么,從最底層去推動改變,她得到了所有老百姓的支持,再有外部支撐,成功就是順理成章。”
易海舟聳聳肩:“我感覺很容易啊。”
奧琳娜笑:“你是不知道她花了多少心思去琢磨吧,換我,我是從金融經濟的手段上考慮,天天考慮的是怎么合并別的公司,拓展市場沒有的新業務來賺錢,卻從來不會研究底層民眾的市場需求,也不在乎執行層面的技術改進,因為我要的整個局勢的勝利。”
易海舟聽懂了:“您是大生意做慣了,低于多少億都沒興趣,用打仗的話來說,就是戰略級選手,玩這種戰術,充其量算是戰役級規模不關心…哈哈,說起來你可以把波娃帶到你那里去培養,她作為你的戰術執行,你負責戰略指揮,這樣的組合一定很有效果。”
奧琳娜嘆氣:“不會了,如果在這之前,她說不定還會跟我走,現在她已經嘗到這種執掌一方的滋味,就再也不會甘居人下了。”
易海舟回想了下,好像這幾天還真是。
不知道是不是他淫賤的目光被老妖婆看出來,換了口吻:“我已經聽說索菲婭懷孕的事情了,你不過去陪著?”
易海舟決定一視同仁:“不去!免得被徹底拴住,我要做個不被束縛的男人!”
奧琳娜哈哈哈大笑:“那跟我去北聯邦轉一圈,盡是自以為很牛的男人。”
易海舟還是搖頭:“我打算去趟華國,有點小事情處理下,然后就回東南亞,我出來又好幾個月了。”
奧琳娜感嘆:“自由自在的感覺就是好啊,在這點上我是贊同你不被束縛的野望,確實可以離開了。”
實在是波娃這一連串的神操作,可能她自己都有點意想不到。
進展太快了。
原本打算在賭場運行起來一段時間之后,再全力恢復國際機場的。
現在顯然可以提前。
陡然興旺起來的格羅寧根,讓市民們非常珍惜這種來之不易的改變。
外部回流的市民每天都有,人口不斷在增加。
之前匱乏的物資市場,隨著女性服裝集市的興起,自然而然的帶動了糧食等物資商人的進入。
因為有了滾動起來的經濟消費。
格羅寧根的市民,能夠從周邊汲取到資金,就有了購買力。
當糧食、煙酒等物資開始以市場價格正常進入。
大量華國商人更是把生活小商品開始推動進入市場。
城市就朝著完全向好的方向發展。
甚至連之前只有藍白兩色的警車,外來貨車的交通狀況,都不知不覺的悄悄出現各種民用車輛。
市民們對這種翻天覆地的變化,自然是強烈擁護。
上繳槍支、舉報非法藏匿,甚至對外來武裝人員的警惕性,已經堪比著名的朝陽區群眾。
波娃不是對外展出過收繳武器的照片嗎。
堆積成小山的各種槍械!
在亂世的時候,這是所有家庭用來保護家人的必需品。
但到了現在,每天早上看著短信治城的市長,會發消息總結前一天的全市工作。
無數人都在主動繳槍,再三強調只有所有人都放下槍,才能回到那個和平的社會。
一旦再因為槍支發生戰斗對抗,傷害的只有自己家人。
所以和易海舟想象的不同。
城內徹底沒有了讓武裝人員能藏匿的空間。
任何人只要攜帶槍支被發現,立刻就會招致報警抓人繳械。
甚至連背著網球包、小提琴盒,都會被路人笑著調侃是不是裝了槍。
市民們都得馬上打開證明清白。
因為這會兒不證明,待會兒可能就是武裝特警來開槍說話。
過去多年的戰亂,太讓人痛恨了。
而城外因為太出名。
鎖定的幾個城郊交通要道,都要經過嚴格的武裝檢查。
格羅寧根徹底成了沒有武裝分子敢來襲擊的明星之城。
誰都在驚嘆這座昔日已經接近廢墟的空城,怎么一夜之間就生機蓬勃了。
連奧琳娜都要來調研,歐美國家的經濟學家,經濟記者更是扎堆兒來訪問。
戰亂前都默默無聞的這座城市,現在是因為從廢墟上崛起被全世界矚目。
這時候要是誰來破壞,那豈不是真正成了千夫所指么。
畢竟發生在東歐的漫長爭端混亂,和恐怖主義還是有差別的。
沒有人抱著非要把這里搞亂,讓所有人都不得好死的心態。
所以從外部武裝檢查就能發現,居然沒有發現一起嘗試來進行武裝襲擊的行為。
這里面可能有上回被全殲俘虜的戰況震懾。
但更多還是要考慮性價比。
打很可能打不過。
就算能搶到什么,那也要送很多人頭。
還不能對外宣揚是什么武裝干了這種事情。
名和利都得不到。
那還來干嘛?
所以看著事態向好。
波娃立刻推動了國際機場恢復。
她不是從市民的賒賬中開始回籠資金了嗎。
又把這些資金拿去投入到機場基礎設施的建設中。
可能在發達國家,覺得修建個國際機場,動不動都是多少億的海量資金。
其實在歐美國家大多數通用機場,都沒那么豪華。
因為又不是政府工程,只需要滿足功能就行。
大多都是平整的機場跑道外,簡單的航站樓。
再說格羅寧根本來就有滿足要求的國際機場,只是被破壞性的炸掉了。
現在主要是修復。
這種修復恰恰又是用基建工程來帶動本地經濟。
波娃這點基本的經濟常識還是有。
特意要求只能是本地建立的建筑工程公司才能承接這些業務。
而新成立的建筑公司,又必須要求符合雇用多少本地人。
等于讓她掏出來的錢又流回到市民手中。
這樣才能啟動本地經濟消費。
等于說整座城市本來一窮二白,就像三角債一樣相互糾纏得成了死結。
波娃投入資金讓整個架構潤滑滾動。
最終讓市民開始產生經濟價值。
這城市就活過來了。
最大的贏家,當然還是她了。
機場建設款項是她借給市政廳的,理所當然獲得了機場未來運營權的股份。
新組建的機場公司大股東,必然就是女市長的…爸爸。
每當社會變革的時候,總有些人抓住機會改變了命運。
就像那些敢于跳出來開店的市民,現在賺得缽滿盆滿,迅速成為這座城市新一代的富裕階層。
而波娃則趁著這一波的變革。
徹底改變了自己,包括父親甚至她未來孩子,乃至連綿好幾代的命運。
她已經成為這座州府城市,當之無愧的傳奇。
易海舟卻在這個時候告訴她:“那我走了哦…”
這種男人怎么不讓女人愛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