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選擇

　　安廷看著教授們，等待著結果。

　　巴斯特卡爾教授清了清嗓子。“安廷先生，測試結果已經出來，你擁有非常好的天賦，但目前仍然是未經開發的的，它必須經過訓練。我可以提供關于掌握力量的指導，以及洞察你內心未開發的奧秘的指導，恭喜你，可以加入赫特福德學院。”

　　佩西教授毫不客氣，一把把他推開，“安廷，我想你應該選擇海蘭德爾，你的天賦值得被挖掘，赫特福德不過是一群莽夫，只會浪費你的潛力，我們擁有隱匿、精準、搜索和偵查四個學科，我相信你的能力會在這里發揚光大。”

　　羅賓教授依然試圖說服安廷加入達芬奇學院。

　　看著爭吵的教授，安廷不知該如何選擇。

　　這時艾瑪教授走了上來，她對著安廷說道：“安廷先生，基于對你的能力的測驗，現在你可以選擇加入達芬奇學院、赫特福德學院，或者海蘭德爾學院。”

　　她的目光看著安廷，繼續說道：“在你選擇之前，我可以先講解一下這幾所學院，以便你做出判斷。”

　　“達芬奇學院，不限天賦，即使是普通人也可以上，那里是學校，或者說整個王國最聰明的人聚集的地方，當然，也有人認為是一群瘋子，但是那里的同學都非常單純，他們致力于研究世界的奧秘，并希望通過外來的力量可以重新組合世間萬物，為人類的發展而努力。”

　　“海蘭德爾，堅韌誠實，多數是擁有敏捷秩序下各條規則的覺醒者，同學之間都非常真誠，因為，他們敏銳的洞察力能夠看穿世間萬物，包括謊言。”

　　“赫特福德，勇敢的學院，大多來自力量的覺醒者，在遇到困難時，赫特福德的學生一定第一個沖鋒，也會最后一個撤退，你永遠可以相信一個赫特福德的學生。”

　　“最后是洛夫倫，擁有神秘的覺醒者，洛夫倫善于應用世間元素，他們掌控空間、時間，他們致力于溝通萬物，他能給你帶來祝福，也能帶來詛咒，當然，在你的天賦中我并沒有看到這個部分，所以我建議你不要選，這是唯一一個不具有天賦就無法進階的秩序。”

　　“好了，現在你可以告訴我你的選擇。”

　　安廷看著眼前的教授們，感到了他們都真誠地希望幫助自己取得成功，但他知道只能選擇一個。

　　“海蘭德爾。”安廷做出了自己的決定。

　　他選擇海蘭德學院，首先是因為從內心覺得他是背著任務來的，雖然還不知道是啥任務，但是只怕在學校不一定能待多久，所以也無所謂選誰。不過蒂芙尼進了海蘭德爾，讓他覺得有個熟人應該會好些。其次是海蘭德爾聽起來好聽啊，而且剛才分院的時候他也注意到，海蘭德爾的女孩居多，這意味著幸福。

　　佩西教授興高采烈，拍著安廷的肩膀說道：“你會為你的選擇而驕傲的，我相信你會在這里表現出色并取得驕人的成績。”做出了決定，安廷松了一口氣，但同時也感受到了壓力。

　　看他做出了決定，另外兩名教授也不再勸說，在表達了歡迎安廷隨時跳槽之后，紛紛告辭。

　　佩西教授也開心地離開了，只剩了安廷和艾瑪教授。

　　艾瑪教授帶著他離開房間，指引他進了一扇門，是通往正式的學生宿舍。

　　“你的行李應該已經被搬過去了，你可以去找找你的宿舍”，說完，艾瑪教授邁著步子離開了。

　　安廷順著走廊向前走，每個門上都顯示了住在里面的人名，很快他在中間部分找到了自己的名字，轉動鎖把，走了進去。

　　房間和昨天的類似，但是要稍大一些，一張四柱床，其他設施都差不多。

　　安廷幾乎精疲力盡，打開箱子換上睡衣后就倒下睡了。

　　安廷迷迷糊糊地又進入那個夢，但這次不是在虛空中，而是在一片土地上，周圍全是迷霧，火球在頭頂滾滾而來，并沒有吞噬他，又滾滾而去。

　　他在這片土地的范圍內徘徊，，覺得腳下的地面松軟如海綿，有彈性，就像有生命一樣。到處都是奇怪形狀的雕刻，似乎在扭動和扭曲。

　　當他再次抬頭時，火球又一次接近了他，看起來比剛才更近、更大了，經過時他的臉上傳來灼熱的熱量。

　　安廷凝視著迷霧，一絲微弱的微光引起了他的注意，那是在距離陸地有一段距離的霧氣中發出的光。

　　他小心翼翼地從邊緣探出身子，努力辨別來源，這時令他驚訝的是一條鏈子出現了，金色的鏈節向上延伸到上方的霧氣中。他的心在狂跳——這是出路，還是一個坑？

　　就在他猶豫的時候，火球再次疾馳而過，火焰噼啪作響的喧囂提醒著他別無選擇，否則遲早被火球碾壓。

　　當他伸手去抓住鏈條時，他瞥見許多幽靈般透明的手也抓著鏈條，他們正在向上攀爬。安廷一手接一手地向上攀登，感受著地獄般的熱度追逐著他的后背。周圍的魂靈們爭先恐后的掠過，消失在了上方的霧氣之中。

　　安廷一躍而起，沖入迷霧中，驀然看見，迷霧中有雙巨大的紅色眼睛正在盯著他，而魂靈們躍入的，正是他張開的大口。

　　安廷醒來時，渾身是汗。

　　夢里的一切無比清晰，感覺就像是真的經歷了一樣。

　　他坐起來，突然發現在窗邊有個人影，披著一個斗篷。

　　“理查德？”安廷試著叫道。

　　黑影轉過來，月光照在他的臉上，果然是理查德。

　　不知為何，這次看到理查德，安廷突然覺得無比心安，可能是因為在這個陌生的地方，有個熟悉的人，盡快理查德也沒見過幾次，但他確實能給人帶來安定的感覺。

　　“安廷，希望沒有打擾你。”

　　理查德點亮了房間里的燈，脫下斗篷，坐在椅子上。

　　“沒有，理查德，我只是很驚訝，大半夜在這里看到你。”安廷笑著回答道。

　　“我看你剛才似乎做了噩夢，一直在掙扎。“理查德的目光盯著安廷。

　　安廷將剛才的夢描述了一遍，理查德陷入了思索。

　　“我似乎聽說過這個場景，”他在椅子上搖晃著腿，“像是一場夢魘，夢魘？”

　　理查德抬眼，似乎想到了什么，問道：“你是否有個特別的東西，我是指看起來是個普通物品，但是就是有哪里不對勁的那種。”

　　安廷嚇了一跳，以為他說的是那本筆記，不過那本筆記在他家那么多年，也沒有什么事情發生，應該不會是，那還有什么？

　　金幣！

　　安廷反應過來，噩夢就是從拿到金幣開始的。

　　他跳下床，從箱子里找到那枚金幣，遞給理查德看，并且把關于這個金幣的事情原原本本說了一遍。

　　“二階規則道具，和夢魘有關，看來是暗夜玫瑰發現了這個物品的痕跡，試圖將其帶走，但是混在那么多金幣里面，一時不好找，就干脆全部盜走，巧的是，在金庫埋伏的刺客不知什么原因發現了這個道具，也許是想據為己有，就藏在身邊，好巧不巧，這個事情被你撞破了，臨死之時，將它塞到你這里。”

　　理查德仿佛親眼所見，只是一瞬間，就推理出整個事情。

　　安廷驚訝地看著理查德，“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以后也會的。”理查德笑了笑。“我感覺到這枚金幣被詛咒了，暗夜玫瑰可能會順著詛咒找到你，我先帶走，明天你來這個地址找我。你們上課通常在上午，所以你中午來找我，記得別吃飯。”

　　理查德遞給安廷一張卡片，上面用燙金字體寫著“羊皮紙街13號”。

　　“好了，我先走了，明天見。”

　　理查德打開窗子，翻身跳了下去，快速消失在黑夜中。

　　在兩人看不見的地方，一雙眼睛盯著理查德的身影離去。

　　“有意思，這個小子又來了，還帶了一個新的來，我倒要看看你們究竟要做什么。”

　　那人發出一陣桀桀的笑聲，卻一點沒傳出去。

　　第二天一早，艾瑪教授的聲音就響徹整個新生宿舍。

　　“新來的小子姑娘們，第一節課上午8點開始，現在收拾你們自己，到餐廳吃飯，我只提醒這一次，趕不上的就餓著肚子去上課，遲到的罰一分。”

　　安廷在去吃早餐的路上感覺到了注視和竊竊私語。

　　消息傳得很快，他的奇怪情況已經是新生班里的話題了。他在沒有提前測試的情況下被學校錄取是聞所未聞的。

　　在餐廳里，安廷在一張長桌旁選了一個空位，希望能夠不太顯眼。一個紅色頭發、長袍上有綠色鑲邊的女孩滑到他旁邊的長凳上。

　　“所以你就是那個沒有分院的神秘學生？”她微笑著，是蒂芙尼，琥珀色的眼眸閃爍著光芒。

　　安廷咧嘴一笑說道：“蒂芙尼！我還沒恭喜你。”

　　蒂芙尼笑了，“我其實覺得你應該去洛夫倫學院，我總感覺你有點神秘，是的，他們已經叫你神秘男孩。”她開玩笑地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