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然,房區有人…他跑圍墻那邊去了…圍墻,圍墻啊,紫然。”
嚴一飛大聲提醒紫然。
他們四個圍攻一個人,那人跑到圍墻邊,想要從邊緣區突破他們的封鎖。
紫然便是守著那個方向,她沒有注意到那個人,以為對方還在房區,等嚴一飛提醒她時,那個人已經從圍墻后切出來開槍了。
“你被‘神坑小白’使用S686擊倒了”
“阿西——”
紫然用M4對上對面的S686,沒有打過。
“對面是噴子,注意了。”
嚴一飛看到了那個人,趕緊開槍,雖然沒有打中,但成功嚇到了對方,讓那人沒有機會對紫然進行補刀。
紫然爬到圍墻里面,等待救援。
“接下來就靠你們了,弄掉他。”
紫然撇過臉,往廖凡那臺電腦看過去,看到廖凡正在給潘樂架槍,潘樂被兩個人卡在反斜坡。
其中一人想要扔雷,被廖凡爆頭擊倒了,另一個人開槍壓制廖凡。
潘樂見廖凡擊倒了一個人,也起身攻擊。
他蹲在斜坡邊緣,探頭開槍。
“你使用M249命中頭部淘汰了‘沙漠浪子’”
潘樂對自己剛才這個操作非常滿意,直接爆頭淘汰對面那個人。
今晚的手感不錯,平常跟人對槍,每次倒下的人都是他,今晚他如有神助,跟人對槍,倒下的都是別人。
剛才的對槍,紫然看得很清楚。
廖凡開槍把對面那個人打殘,便沒有開槍了,把這個人頭讓給了她舅舅。
她舅舅有幾分實力,她很清楚,剛才不是廖凡及時出手,她舅舅肯定要變成盒子。
“紫然,快拉我。”
嚴一飛他們三個打那一個人,被擊倒兩個,但那人最后還是被劉壯給解決了。
劉壯拉起了紫然,然后去拉馬碩。
紫然應了一聲,跑過去拉嚴一飛。
廖凡這邊也解決了敵人,他們兩個舔包完畢,繼續下一個目標。
潘樂找了一輛蹦蹦,兩人開車去電站。
潘樂開車撞到一塊石頭,車子快速打轉,飛了出去。
屋漏偏逢連夜雨,車子在打轉的時候,他們還被電站的人給堵了。
“突突突…”
廖凡及時跳車,雖然血條沒了一大半,但躲在掩體后,撿回一條命。
潘樂就沒這么幸運了,被人用槍從車上掃下來。
“樂哥,你躲那棵樹后面。”
廖凡看到那兩個人,開槍狙擊對方,沒打中。
那兩個人沖樂哥的方向開了幾槍,他們現在占據優勢,并不著急。
樂哥的血條在減少,廖凡的時間不多了,而且那兩個人狡猾得很,開槍就躲起來,不好狙擊。
廖凡進入強化狀態,98K瞄準對方,甩狙,打中了一個人的身體,然后快速閃避,躲到掩體后面。
“你站在橋上看風景。”
廖凡念著卞之琳的《斷章》,雙手快速在鍵盤上敲擊,轉動鼠標,快速按下開槍,所有的動作如吃飯喝水一般自然。
潘樂驚訝地看著廖凡的操作,一邊念詩,一邊跟人對狙。
還能這樣玩?!
這逼格,有點高!
確認過眼神,是學不會的操作。
“看風景的人在樓上看你。”
潘樂一開始是驚訝于廖凡的操作,而后是在聽廖凡念這首詩。
電腦屏幕上,廖凡用98K擊倒一個人。
他乘勝追擊,沖了過去,卡在一個灌木后,沖對面開槍,壓住對面。
這個距離,差不多了。
“明月裝飾了你的窗子。”
手雷打頭,燃燒瓶殿后。
對面那個人本來打算救人,被廖凡這兩手操作,硬生生地打亂了節奏,不得不閃避。
“你裝飾了別人的夢!”
“呯——”
廖凡彈夾里的最后一顆子彈,淘汰了那個人。
控制!
廖凡回頭跑向樂哥,幫他扼住了命運的喉嚨。
“廖凡,你也喜歡這首詩?”
潘樂說話的語氣,明顯和善了不少。
“喜歡。”廖凡說道,“內容很短,但意境很美。似乎有點…愛而不得的意思。”
廖凡對這首詩的理解,認為這首詩寫的是一個悲劇。
你站在橋上看風景,看風景的人在樓上看你。
這兩句寫的是一個暗戀的故事,樓上的人悄悄地看著橋上的人,以及看對方眼中的風景。樓上的人不敢走到橋上去,不敢跟橋上的人訴衷腸,以至于有了后面兩句的悲劇。
只有明月裝飾你的窗戶,與你形影相吊,你終究只是裝飾著別人的夢,而不是走到那人身邊,與對方相擁而眠。
潘樂聽完廖凡對這首詩的解讀,沒有說話,沉默地打完這局游戲。
他就是那個站在樓上看風景的人,求而不得,不對,他只是暗戀,并沒有爭取過。
廖凡注意到潘樂的樣子不太對,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一局被擊倒了太多次,有點心力憔悴。
廖凡帶著潘樂一路剛進決賽圈,然后成功吃雞。
潘樂拿到了終結,臉上又露出了笑容。
嚴一飛看到旁邊紫然還在打,問道:“你們還沒打完?”
紫然郁悶說道:“我們這都第三局了。”
她看到潘樂離開了網吧,說道:“廖凡,你來。”
她給廖凡讓位置,也跟著去了外面,看到潘樂拿出了煙。
潘樂摩挲著古銅色的Zippo打火機,沒有點燃嘴邊叼著的那支煙。
紫然:“一個人在這裝深沉?”
潘樂沒有說話。
紫然扯掉他叼著的那支煙,遞給他一片口香糖。
“覺得廖凡怎么樣?”
潘樂撥開口香糖的錫紙,說道:“我還不了解你,我的意見根本不重要。就算我反對,你也不會聽我的。”
“我就是想聽聽。”
“聽真話還是假話?”
“別賣關子了,說吧。”
紫然翻了個白眼。
“真心喜歡《斷章》這首詩的人,我覺得他們都不錯。”
聽到潘樂的話,紫然心里有點小竊喜。
潘樂對廖凡的態度,遠遠超出了她的預期。
沒想到,舅舅這么容易就被廖凡攻略了。
潘樂說道,“我會跟你爸說出我的看法。”
不過,他們現在完全沒有必要擔心好吧。
這兩個人,也就是關系稍微好一點的朋友,充其量也就是互相有點好感,完全沒達到需要擔心的地步。
“你爸就是太緊張了,看你身邊任何一個同齡的男生都像流氓。”
“就是。”